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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疯狂杀力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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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本来是一件残酷的事。
为了保命,人往往露出野兽狂性,为了胜利,会毫不犹豫夺去他人生命。
战争就是你死我亡,以强凌弱、以众敌寡、以大欺小,没有公平可言,只有一个目的—
—战胜。
胜利除了能保住性命,还能得到地位、权力、名利。
因此人自出娘胎,体内便存在着一种征服别人的欲望。不要以为人不犯己,己必不犯人。
那只是一些弱者的处世之道,生于那个弱肉强食的世代里,强者才能主宰一切。
你是弱者,就好应该任由我的无情吞噬。
于是战争便成为好合理的借口,恩仇、爱恨都由战争决斗去解决,其实一切只不过是发泄心中的罪性。
要天下太平,灭绝战争杀戮,绝不容易。
因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乃是非地,亦都是杀戮之地。人有妒忌、贪婪、痴想、歪念,一切一切,也就好容易教人陷入罪恶深渊,以不法手段来巧取豪夺,满足自己。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谁能真的两袖清风,一派潇洒?
今天,在“天法国”的“天风校场”,亦有着身不由己的两人在争斗,他们不认识对方,只知道眼前人非杀不可。
为何会如此?因为他们背负着家国重任,成败得失关系着国家威望,还要替已死去的同胞报仇。
贱人,斩你千刀万刀亦难泄我心头之恨。
一个手持圆形盾牌,举止轻盈灵活,盾牌上铸有太极图案,还有“天法”二字,左手握着明晃晃的大刀,看得人胆颤心惊。只见他一脸精悍神态,给人一种百分百自信感觉。
不用多说,他正是伍穷刻意训练的“恶煞战兵”,在军中位居锋将,最爱抢先扑入敌阵。
另一个手持长方形盾牌,盾身大得能把用者半身避挡,本应是难以舞动的盾牌,但在那人手上却又挥洒自如,将长方形盾牌的功用发挥得淋漓尽致,再加上手中刀柄特长的大刀,顿时杀力无穷。
两人在偌大的“天风校场”上来回交战已有数百回合,不要命的厮杀已令他们气喘咻咻,额上豆大的汗珠不住淌下。
但他们依旧不停在杀,一刀一刀向敌人劈斩过去,除非其中一方倒下,否则他们的决斗将会无止境的继续下去。
可怖狠辣的杀战只得两位座上客,无声无息站于依山而筑的一幢石砌高楼内,凭栏眺望细意观看。
两人比斗,乍看全无半点高手风范,只是不住的简单互砍,究竟他们有啥吸引高楼内的贵人留神注视呢?
从二人的攻杀招式可以看得出,他们虽没有高手风范,但却杀意凌厉非凡,目光如血,凶巴巴的杀性痴狂。
风范是后天培养,杀意却是从心而起。
“恶煞战兵”劈出十刀,全都被敌人那占尽优势的长方形盾牌尽数挡下,“恶煞战兵”
怒不可遏,当下一脚蹴出往敌人胸口轰去。
敌人不再抵挡,便吃“恶煞战兵”盛怒下蹴出的一脚,胸口被轰得瘪了下去,痛楚感觉蔓延全身。
自己最痛时,也就是敌人攻势尽头,难以回防的一刻,敌人明白道理,在中脚的同时猛然旋身向“恶煞战兵”奋力砍出一刀。
把痛楚融入杀力,杀意再次提升,力量随着“恶煞战兵”的攻击而增加,两手紧握特长刀柄,将那股蕴藏的可怕力量无情地狂挥而出。
攻击的同时,防守最是薄弱,“恶煞战兵”未有料到,对方会在猝然间袭击,始料不及下忙把盾牌迎上。
一阵轰然巨响过后,天地霎时万籁俱寂,“恶煞战兵”瞠目结舌的看看手中那化成片片粉碎的盾牌,不能置信的呆在当场。
战果已经出现,也代表死神已降临“恶煞战兵”身上,可是敌人未有进一步的攻杀,往后退开三步,再没有任何举动。
脸上充满着笑容,笑并不是因为胜利,而是来自耻辱,对失败者的耻辱。主人没有下令把对方杀掉,只是要对方感到耻辱带来的痛苦。
“恶煞战兵”经已战败,并受到敌人的无情耻笑,但他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只是静静的站着,没有大王的命令,即使被千刀万剐,他都决不会反抗。
突然,一阵有若雷鸣似的笑声自高楼内发出,显出高楼内的两人皆功力非凡,惊世骇俗。
当中一人脚旁放置着一双用铁链锁住的刀剑,那人身穿金黄色的长袍,袍上绣有金龙吐珠,尊贵气派无与伦比,他正是“五国”的大统领,“马亚”的大王子呼延龙二。
与他并肩而立的人,手中“败刀”杀气森寒,脸上刀疤更显他枭雄本色,对,他就是“天法国”的大王伍穷。
伍穷探知“天鹰城”的实力深浅后,没有再派兵进攻,回到宫中只是命人请来“五国”
的大统领呼延龙二,到皇宫一聚。那呼延龙二也毫不示弱,只带十个近卫锋将,便昂然进城入宫。
难道伍穷想借助“五国”之力,剿灭“天鹰城”?
各人都是那样想,但伍穷的答案却教他们出乎意料之外,呼延龙二到来,伍穷竟把他带到“天风校场”,更安排一场“五国”士兵和“天法国”战兵比斗的节目。
呼延龙二也想看看“天法国”战兵杀力究竟到了何等程度,于是便派出锋将中最强的一名上前迎战。
两人奉主人命令决杀,为国家、为曾被对方杀死的同胞,杀性狂蛮、如疯似癫的,誓杀眼前贱人。
料不到“天法国”会落败,亦想不到“天法国”落败后伍穷居然会笑,这算是甚么意思?
笑甚么?好笑吗?你笑得十分难看,是我战胜你战败,笑的好应该是我,你没有资格笑。
伍穷的心思愈来愈是缜密,比从前更难以捉摸,呼延龙二不明白伍穷为何笑,他只能以笑来掩饰自己的满肚疑惑。
没有问,呼延龙二只说了一句好合理的说话:“‘天法国’的兵器不如我国,我们胜出乃是理所当然。”
合情合理的说话,战场上,兵器是杀人和自保的必需品,它的强弱关系着战士性命,兵器强当然占优,故此每一国都极是注重兵器铸造,以便在战场上轻易压倒敌人。
呼延龙二说话语气响亮,只因道理握在手中,便振振有词,目的不过是要挫折伍穷的狂焰气势。
惟是伍穷没有因呼延龙二的说话而收敛笑声,相反笑得更狂更傲,令呼延龙二甚是疑惑,这家伙疯了么?为啥故弄玄虚,原来传说中的枭雄伍穷,好生胡混!
伍穷像听见世上最好笑的谬论,笑声良久方止,第一句说话已教心高气傲的呼延龙二听了心中生气:“你以为兵器胜过了我国便必然战胜,哈!笑话,天大的笑话!告诉你,你的战兵已死。”
甚么?站在“恶煞战兵”三步之遥的“五国”士兵居然死了,他何时被杀?如何被杀?
为何连呼延龙二也看不出他被杀?
凝目细看,那位“五国”锋将依然不动如山,站于“天风校场”上,双目有神,表情傲慢得很,非但没有死去,更且发出一阵阵耻笑声,显然在心中正笑骂这笨伍穷。
伍穷为啥会说他已经死了?
呼延龙二不屑地道:“听闻伍穷爱说废话,本统领还以为是坊间流言,不可尽信,想不到原来在龙座上的皇帝,竟真的会如此语无伦次,哈……,对了,对了,‘天法国’也就好应该由咱们‘五国’吞并、主宰啊!”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呼延龙二身为“五国”大统领率兵攻打“天法国”,他当然要好清楚对手实力,如今一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对于别人的冷嘲热讽,伍穷早已见怪不怪,呼延龙二的说话根本听不进伍穷耳内,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眼神坚定地向自己的“恶煞战兵”道:“看来你不太明白我说话的意思,以你如此幼稚无知却为‘五国’领兵,看来最终必然一败涂地,客死异乡!”
如此侮辱,呼延龙二不禁怒火中烧,伍穷既然说他背后有一番大道理,他也乐意听听,再来个彻底耻笑,呼延龙二淡淡道:“阁下既然有过人见解,本座愿闻其详。”
伍穷当仁不让,干笑了一声,道:“你要请教我么,我便给你一条人生大道理,骄兵必败,我想你熟读兵书已经早有所闻,不用我再多作解释,看你手下胜出之后,竟然嚣张跋扈,自以为是,杀劫已来还懵然不知,你说可不可笑。”
那一番道理,呼延龙二又怎会接纳,要是自己接纳,才智岂不是在伍穷之下,呼延龙二不甘示弱道:“如你所说,战胜者应该是阁下的‘恶煞战兵’,但事实放在眼前,又教人如何信服,看来伍穷只是用一大堆至理来为自己建设国家,灭国也是必然的事。”
言毕,伍穷又是一阵狂笑,接着嚷道:“‘恶煞战兵’你的对手是否已经死了?”简单的一句问话,却换来好不简单答案。
“恶煞战兵”道:“对,死了!大王。”把手中大刀弃于地上,双目发出深山大泽里野兽般的寒芒,一步一步直迫“五国”士兵,有若饥饿下发狂的凶兽,要把猎物连骨吞入肚里。
“五国”士兵被盯得全身冷汗涔涔而下,如坠冰窖之中,大声呼喝,把心底的无形恐惧驱出体外。两手紧握特长刀柄的大刀,如狂冲前,一刀往形如凶兽的“恶煞战兵”劈斩。
简单的挥杀,“恶煞战兵”竟不退不避,任由大刀插入躯体,痛楚令他狂叫,恍似夜枭哀号,厉鬼长嗥。
痛楚可以令人清醒,方可令人疯狂,看来“恶煞战兵”属于后者,一刀入身,便轰出十多拳,每拳均以对方头颅为目标。
那是代价,杀我便要付出沉重代价。
疯狂的攻击,令“五国”士兵拼命挣扎,手中大刀胡乱向敌人狂刺,可是刺得愈多,身上及头颅所中的拳头亦暴增。
理论上,一个赤手空拳的人跟一个拿刀的人比拚,输的好应该是赤手空拳者,可是伍穷刻意训练出来的“恶煞战兵”绝对有异于一切常规。
伍穷要疯,要全国人民疯狂,而最疯狂者便纳入为“恶煞战兵”内再加以苦练,为“天法国”带来最大的“本钱”。
疯狂,把潜藏在人体内的兽性表露无遗,原来“恶煞战兵”被大刀多番刺伤,应早已失血过多晕倒地上,但实际结果却不是那样。
身体不住被重击,变得十分疲乏无力,手中刀一再乱刺也停不下敌人拳头狂攻,难以接受下,心中惊怯骤临,胆破心寒,登时杀力崩溃,“五国”士兵被狂拳轰碎头颅,弄得脑浆四滥,活生生被打死,死状可怖!
脸上五官经已不复见,身躯更是惨不忍睹,肉和骨亦不能清楚相分,就像一团烂泥牛粪,可见伍穷所训练出来的疯狂意志如何恐怖。
“恶煞战兵”撕下已变成一团血肉的“五国”士兵衣衫,为自己包裹伤口,伤痕多得一时难以全都包扎,只好把数处严重的伤口处理,其余的暂不再理会,静静站在一旁。
“五国”士兵先胜一场,再加上有大刀在手,怎想过自己会被一个赤手空拳的狂人打死。
情况俨如一个在平地上不断奔跑的人,他看见前面是陆地,也就信心十足的继续前行,怎料忽地脚下踩空,身体失去重心掉了下去,堕落无底深谷,那种急袭心头的恐怖感觉,一瞬间充斥脑海,惊惶失措也就成了致死原因。
伍穷向身受重伤,但依然挺立身子站于一旁的“恶煞战兵”点了点头,战兵方才领命离去,十二分遵从皇命。
这一仗伍穷反败为胜,呼延龙二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这“天法国”的枭雄,果然有值得佩服的地方。
首先伍穷竟然不计前嫌,“五国”多年来不停对“天法国”滋扰,甚至发兵讨伐,战祸不断,手下大将李厉琤还险死在皇上皇为“五国”所布下的杀阵当中。
伍穷只字不提,还恭请他到皇宫一聚,可见伍穷胸襟广阔,气量汪涵,伍穷就是伍穷,确教人刮目相看。
命令“恶煞战兵”在呼延龙二面前尽情演绎他的狂态,把自己的后着任意让敌人知悉,全不惧敌人对他有所防范,信心大得比整个“天法国”加起来还要大,伍穷所干这一切,在在显露其大枭雄的风范。
其实,伍穷让呼延龙二观看他的“恶煞战兵”,是要令对方感到他所训练的士兵如何疯狂,恐惧会令人退缩,惧怕之下便不敢再派兵攻打“天法国”,不战而屈人之兵,那全都是神相风不惑向伍穷献上之计策,一切尽在他计算之内。
看罢战兵之拚斗,两位绝世高手暂且放下激烈杀意,一同享受佳肴美酒,就似是相逢恨晚的好兄弟一样。
美貌宫女侍奉在旁,呼延龙二笑道:“看来在战场上我的战兵未必能胜得了‘天法国’的疯狂杀力。”
伍穷哈哈大笑起来,仰首喝下一大杯酒,笑道:“不是未必,而是一定,‘五国’必定一败涂地!”
说完,一口气就把坛里的酒都喝光。
呼延龙二微微一笑,似是想到极有趣的事情,道:“战争除了运用战兵能取胜外,还有另一个方法。”
伍穷仿佛明白对方心意,双目闪出精光,笑道:“天下间最愚蠢的人都以为,对付‘天法国’便是擒贼先杀王,先来把我杀掉!”
呼延龙二道:“本座的一刀一剑,从来要杀谁也一定成功,这个你应该先了解。”
伍穷道:“我更了解的,是呼延龙二从前所杀者,都只是庸才,你的刀剑能杀猪杀狗,却不一定能杀人,当然,要用来杀朕,结果就只是自杀,死不足惜!”
“死不足惜的是你们两个贱人!”
好斗胆的说话,竟有人擅自闯进来喝骂,这个人,更且是个女人,弱质纤纤的女流之辈竟不畏死吗?
她,真的从不畏死,她名叫——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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