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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谈婆媳相处心理
我国古代的第一首长篇叙事诗《孔雀东南飞》,写了一个婆媳矛盾激化的故事。贤惠的兰芝与丈夫焦仲卿真情相爱,但孤寡的婆婆却容不得儿媳,百般虐待,逼迫焦仲卿休掉兰芝。仲卿向母亲求情留下兰芝,母亲坚辞不允。二人在难离难舍之际,许下“蒲苇磐石”的誓言,决心以死抗争。两千年前的故事已不会在新的时代“克隆”,可是涉及的婆媳矛盾却不难寻觅其踪影。
恩格斯一生未娶,但他根据自己家里的经验,认为“父母很难(有时甚至不可能)公正地对待违背他们的意愿儿进入家门的女婿或媳妇。不管父母怎样相信自己的意图是最好的,但这些最好的意图多半会造成新成员的痛苦。”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婆媳之间的矛盾难以调和呢?从根本上讲,家庭是由因缘关系和血缘关系构成的复合体。夫妻结合构成因缘关系,父母子女构成血缘关系。而公婆与儿媳没有血缘关系,年龄的差距、生活经历和习惯的不同又容易形成“代沟”;尤其是婆婆与儿媳按自然法则的同性相斥,正如张爱玲的《金锁记》所写的曹七巧那样,总担心自己心爱的儿子被儿媳占有了,“娶了媳妇,忘了娘”。因此嫉妒儿子和儿媳的情爱,对儿媳总是忿忿不平,再加上说话、办事总不象同儿女那样不隔心。这就在“代沟”之外,又增添了“亲情沟”,婆媳关系就成了老大难。从具体的家庭来看,主要是传统的思维定势与现代观念的矛盾。从婆婆角度,认为儿媳是小字辈,应该像儿子那样尊重自己,那样唯命是从;还想以自己的行为模式、生活习惯要求晚辈,希望儿媳能像自己年轻时那样,委屈求全地处理好婆媳关系,承担起更多的家务。从儿媳角度,则认为自己有工作,而且正是发展时期,需要付出较多的精力;婆婆退休在家,应该为儿媳分忧,多干些家务。这种传统观念与现代意识的冲突,使得婆媳的思维认识处于两个极端,各怀心事,就难免出现感情危机。尽管如此,并不是所有的婆媳关系都是充满火药味的。有些婆媳间互相尊重,互相照顾,互相体贴,互相忍让,关系十分融洽。为使婆媳关系达到这种境界,需要婆媳双方在心理上作出适当的心理调适。
首先注意调适内心期待值。内心期待值是一种内心欲望的满足程度。在婆媳关系中,各有各的内心期待值,即对对方有着自己期待的心理要求,而这种“要求”又都是从自身利益出发的。如果按着自我的期待值发展,婆媳间很容易出现矛盾,彼此的心理情绪受到压抑,关系就会感到紧张。反之,婆媳在面对新的人际关系时,注意彼此调适内心期待值,建立积极的互酬机制,就能化干戈为玉帛。即,婆婆对待儿媳采取开明的态度,像喜爱自己的子女一样喜爱儿媳,宁可自己受累也为儿媳分担家务;儿媳像尊敬父母一样尊敬公婆,下班后或在双休日常帮助婆母做些家务活,或说些慰籍婆母的话语等,都能产生互酬效应。这种互酬效应能使婆媳间互相改变原有的内心期待值,建立新的婆媳关系。
其次注意面对矛盾的宽容心理调适。古人说:“和为贵,忍为高。”这句话不是说放弃原则斗争,而是协调人际关系的至理名言,尤其是婆媳矛盾更应互相宽容。宽容是在没有忧虑,没有私欲,没有矛盾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一种统一协调的心理状态。它是一种豁达,一种谅解,一种尊重和激励。婆媳之间难免发生意见分歧,也难免出现对问题处理不当的情况。对此如果一方抓住另一方的小辫子不放,矛盾必然激化。如果双方都能采取宽容的态度,“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就便于调适婆媳的日常矛盾。当然这决不是迁就、妥协,而是营造一种宽松自由的家庭气氛。
其三注意中介角色的情感调适。在婆媳这对矛盾体中,作为母亲的儿子、妻子的丈夫的人是一个中介角色。婆婆与儿媳的矛盾往往由于这个中介角色站偏了位置,或者没有发挥好中介的作用。一般地讲,母亲对儿子的亲情之爱,是异常强烈的;母亲关心儿子的成长,也千方百计地为儿子寻一个理想的妻子。但儿子结婚后又担心儿子情感迁移,担心儿子对母亲的爱被儿媳独占。面对这种现状,中介角色的态度与表现十分重要。如果儿子从孝道出发,完全站在母亲的角度来批评妻子,必然伤害与妻子的感情;如果偏袒妻子,对母亲的刺激又是强烈的。唯一的选择是充当情感调适的角色,在母亲和妻子之间进行感情的调适与沟通。这种调适与沟通有时是像和稀泥一样,不必把婆媳矛盾的焦点弄个水落石出,只要把疑点解释清楚,消除隔阂就达到了目的。
同时这个中介角色还应在行动上进行示范,以榜样的力量来启发妻子为融洽婆媳关系积极以待。譬如,逢年过节作为女婿主动给岳父母买些礼品,就能启发妻子给公婆也买些礼品;有些该向母亲说的事情,由妻子出面,婆母会感到受到尊重,诚心实意地提出自己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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