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5期

吴士文修辞学的创新思想探究

作者:董 仁




  今年是我国现代修辞学家吴士文先生诞辰80周年,也是他辞世10周年。我们隆重地纪念他,深切地缅怀他。我们之所以这样纪念、缅怀吴士文先生(以下称吴先生),不仅因为他是中国现代著名的修辞学家,是我们的良师益友,不仅因为他在修辞上的贡献对中国现代修辞学的发展有着深远的影响,而且还因为他勇于探索,勇于创新,为科学和社会而献身的精神是我们学习、继承的精髓,是我们发展修辞学的需要。创新,就是开辟新路,就是发展、超越。吴先生一生披肝沥胆,不倦求索,竭力创新。他致力于修辞格增建,修辞格体系模式化的探讨,拓展了修辞格研究的新境域;致力于修辞和语法相结合的研究,开创了全面深入认识修辞语法及其相互关系的新局面;致力于辞规、辞风的探究,提升了消极修辞研究的新高度。宗廷虎先生称道:“在专著中对修辞格式进行从古到今的论述,吴土文此书(指《修辞格论析》——笔者注)还是第一本”,“其中不乏独到见解”。王希杰先生评价:“八十年代修辞格的研究吴士文教授是第一人!”“中国修辞学研究中,吴士文教授是独树一帜的”“无法否认这是一个创造。这些论述,不但丰富了汉语辞格学的宝库,也推动了修辞学向纵深方向发展。”
  我们要学习吴先生的修辞理论,要继承他的学术成果,更要探究他在修辞研究中所体现的创新思想。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全面地继承吴先生留给我们的宝贵的学术遗产和精神财富,以发展和繁荣我国新世纪的修辞学。为此,对吴先生的修辞学创新思想的轨迹和主客观成因试做如下探究。
  
  一、创新始于自觉性
  
  自觉性出于责任感,也出于使命感。年轻的吴士文刚参加工作就面临学生们请求式的发问:“吴老师,您为什么不教我们修辞呢?”当时他还不知道修辞为何物,但出于教师的责任感,他应诺了学生。因为满足学生学习上的需求是教师的天职。之后他东寻西找,好不容易借到了一本《修辞学发凡》。他如获至宝、爱不释卷,一边抄,一边学,一边给学生讲,受到了学生们的欢迎和爱戴。在那个年代,他这样做,不能不说这是语文教学的创新,是修辞教学的创新!从此吴先生与修辞结下了不解之缘。他自觉地做陈望道先生的私淑弟子,以修辞研究为己任,以《修辞学发凡》为圣贤之书,锲而不舍,潜心钻研,创新不已,终获累累硕果。有记者问吴先生今后还有什么打算,吴先生欣然命笔:“莫道劫时短与长,重操旧业忘泥香,修辞再得人天相,愿做鸣锣开道狂。”
  
  二、创新基于继承性
  
  继往才能开来,创新才能发展。正如吴先生所述:“我们了解修辞的研究史略,就是要弄清楚前人走过的是一条什么样的道路,从中总结经验,吸取教训,作为我们的借鉴。……‘前修未密,后出转精’,这是科学研究的颠扑不破的真理。”因此他十分注重了解前人,研究历史,尤其是修辞研究的历史。他在《修辞格研究史的历史问题》中,从修辞格尚未成“学”的先秦时期到成“学”后的80年代,对其中各个阶段的史料、学者专家进行了精心的研究,分析比较,从中得到启示。他一向珍视前人的修辞成果,谙于修辞研究的历史,认真研究,努力继承,敢于突破,善于创新,超越前人。特别应该指出的是,他奉《修辞学发凡》为“千古不朽的巨著”,精心研读,心领神会,学以致用。他遵从陈望道先生的教导“有许多地方,看了前人的脚迹,实可省却我们自辟蹊径的烦劳,我们生在现代,固然没有墨守陈例旧说的义务,可是我们实有采用古今所有成就来做我们新事业的始基的权力”,在“新事业的始基”上,勤于实践,苦于攀登,悟出了继承和创新的关系,攀上了修辞研究的颠峰,并得出了富有哲理的论断:在前人研究的终点起飞,总得要比从自己的起点起飞要飞得快,飞得高,飞得远。
  
  三、创新得于敏锐性
  
  敏锐性,就是敏感性。它是创新者必备的心理素质。有敏感的人,才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才有创造的灵感,才能创造发明。据说木匠始祖鲁班,在上山做工的时候,被路边茅草的叶子划伤,他细心观察,发现茅草叶子的边缘有些小小的“牙齿”。这个敏感的发现,启发了他,结果发明了锯。无独有偶,吴先生被下放在农村时,在每天上下班往返30多里的道路上,发现花草树木都是按照一定的结构序列生长的,于是他联想到:语言也会有它的结构规律的,修辞也会有它的结构序列的。由此他萌发了修辞格形式化,公式化,系统化,精密化理论的构思。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哪!这个“心”就是敏感,就是吴先生所体会的:“要长一双修辞的眼睛,一对修辞的耳朵,一个修辞的头脑:对说写的话语,一着眼,一人耳,无须较多的思索时间就能发现修辞中某个方面或某几个方面值得注意的修辞现象”,进而要具有“修辞无所不在的敏感”“发现修辞特异现象的敏感”“是非丑美的敏感”“善于解码的敏感”。慧眼独具,匠心久运,灵感常涌,是吴先生修辞学创新的非凡品质。
  
  四、创新成于坚韧性
  
  纵观吴先生的一生,从某个角度上来说,他是命途多舛,运交华盖。从五十年代到九十年代,他先是患上了肺结核,又被打成黑帮关进“牛棚”,接着插队落户走“五·七”,最后被齿龈癌夺去了生命。可谓祸不单行,接踵而至,但是,对于疾病的折磨,政治的迫害,他始终以坚韧不拔的精神,超凡的毅力,乐观的态度,抗争着,进奋着,孜孜矻矻,兢兢业业,生命不息,笔耕不辍。正是从五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吴先生出版了19部专著,发表了近百篇论文,共计约350万字,五膺“世界名人”的荣誉。他冒着肺结核病魔夺命的威胁,用手抄完了21万字的巨著《修辞学发凡》;他顶着反动学术权威的帽子,蹲在“牛棚”里,用写“交待材料”的纸张,草拟着《修辞知识》的编写提纲;他在下放改造时所住的陋室里,经营着《修辞知识》的手稿;他在与癌症苦战的病床上,斟酌着《修辞格论析》的词句。有位科学家说过:“几乎所有有成就的科学家都具有一种百折不回的精神。因为大凡有价值的成就,在面临反复挫折的时候,都需要毅力和勇气”。吴先生的创新生涯便是如此。他身处逆境,痴心不改,面对厄运,矢志不渝。
  
  五、创新臻于科学性
  
  我们称道吴先生的创新思想具有科学性,就是说他所建树的修辞理论符合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符合人的认识规律,能够客观地反映出修辞的本质,规律和现象。具体表现在:
  (一)他的论著里充满了唯物主义辩证法,对立统一,一分为二。从其修辞系统大的框架上看,一般性修辞对特殊性修辞;视其下位概念,辞规对辞风,辞格对辞趣。从辞规功能上看,简约对丰繁,明确对含蓄,通顺对违拗,抽象对形象。对此,吴先生强调:“对立的双方在修辞现象这个统一体中各有各的妙用:简约好,丰繁也不坏;通顺对,违拗也不错;含蓄美,明确也不丑。”此论断真令人耳目一新!
  (二)他确立的概念,他的论断、论述,符合逻辑。在概念内涵的确定上,准确而周严。以辞格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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