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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话语标记与语体特征分析
作者：李秀明
关键词元话语标记语体特征语篇功能人际功能
一、引 言
1．1元话语标记的定义
在话语交际过程中发话者为了使受话者更好地领会自己的意图，除了要把主要信息清晰地传递给对方外，还要选择恰当的语言成分来有效地组织话语、表明说话者对话语及言语行为的态度和评价，所以，在话语交际中，每一次交际行为实际都有两个层面：基本话语层面和元话语层面，基本话语是指那些具有指称命题信息功能的话语，而元话语是指“关于基本话语的话语”，是指对命题态度、语篇意义和人际意义进行陈述的话语。克里斯特尔的《现代语言学词典》中对“元话语”的解释如下：
(1)元话语(metadiscourse)：是话语研究术语，指组织和展现一个语篇时那些有助于读者理解或评估其内容的特征。元话语除包括模棱语(如perhaps“也许”)这种人际成分、态度标记(如frankly“老实说”)和对话特征(如see figure 1“见图1”)外，还包括各种篇章组织特征(例如标题、间隔、first“首先”和next“其次”)这种连接成分。(克里斯特尔，2000：221)在修辞功能方面，元话语是在语篇中最为明显的修辞意图标记。在话语表现形式上，元话语是由若干非同质的成员组成的范畴，主要由弱化连词、介词结构、成语、句子甚至语段来充当。由于元话语在语篇中表现形式多样，我们可以先从那些已经相对固定的元话语标记人手，来考察这些话语标记的修辞功能。所谓的元话语标记就是指在语篇中高频使用的，并能以独立的小句形式出现在句中的一些固定结构，是话语中传递语篇功能和人际功能的言语标记。
1．2本文对元话语标记的基本分类情况如下：第一类是语篇功能元话语标记(表1)：
第二类是人际功能元话语标记(表2)：
1．3本文研究的方法和目的
语体学的基本理论认为，任何一种语体都是因适应不同交际目的内容需要而在相对应的交际领域中形成的全民语言的功能变体(李熙宗1988：366)。为了实现和满足不同的交际目的和需要，相同的命题概念需要选择不同的功能变体来表述，因此在语体层面，专门用来实现话语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的语用标记语显得非常重要。元话语标记既是语篇中的静态表现形式，又是语篇作为言语行为的动态反映形式，所以，我们可以对其进行比较细致的分析来对语体作较为深入的探讨。按照钱锋、陈光磊(1987：66)的分法，用来作为语体分析的统计单位有以下三类：1)实体性的；2)类型性的；3)格局性的。本文所说的元话语标记语属于第二类“类型性”的语言单位。
本文将分析三种典型的语体类型——公文语体中的法规体、科技语体的论著体、文艺语体的散言体中的元话语标记使用情况，分析目的有二：一是观察这些典型的语体文本中的元话语使用情况，二是通过对元话语标记使用的情况来反观语体特征形成的原因，希望能对语体特点的生成做出一些解释性说明。
二、语体文本选择和所得数据
2．1语体选择和语料来源
本文选择了以下三种语体的文本作为分析的语料，它们各自的字数为5万字左右。分别是：(1)《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中国共产党党章》(以下简称“法规”)(二者字数共计52，400字)；(2)《力学学报》(以下简称“力学”)(中国科学院力学研究所主办)王朔的随笔《无知者无畏》(以下简称“随笔”)(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2000)(全书共150，000字，本文节选其中5万字作为语料分析)。之所以选择这二种语体文本作为分析对象，是由于这三种文本分别是三种语体的典型成员，对某一范畴的典型成员进行分析有利于了解这一范畴的基本特征。
由于元话语标记语的具体存在形式和表现形式有很多，并且一个标记语还有很多变体，如“总之”还有“总而言之”“总的来说”“总的说来”等多个表现形式，所以本文采用手工统计的方法，这就使得我们无法对更大的语料库进行分析，本文的分析可能存在着很多不足之处，只能得出一个大致的使用趋向。关于语体分析的文本选择问题，李熙宗、霍四通(2002)有详细的论述，可参见。
2．2统计所得数据
按照我们对元话语标记范畴的分类，对三个语体的语料进行统计，得到(表3)：
我们再由此表得出每万字中各语体语篇中出现
三、数据讨论
3．1三种语体语料中元话语使用的总体分析从上表我们看出：法规体中使用了443个元话语形式，但是这些元话语都是话题结构标记语(序数连接标记)，其余7种元话语次范畴均未出现。
《力学学报》使用了330个语用标记语，其中语篇功能标记语有296个，人际功能标记语为34个；
《无知者无畏》共使用语用标记语532个，其中语篇功能标记语190个，人际功能标记语342个。
3.2各语体中元话语标记语的分布情况及相关说明
3．2．1法规体的元话语使用情况
法规体一个重要的语体特点是程式性(袁晖、李熙宗2005：129)。程式就是一种规范，带有一定的规定性和约束力，它有利于公文的制作和管理，有利于增强公文的实效性和权威性，提高公文的效率。丁金国先生(2004)提出的“操作自由度”，语体的规范性和“操作自由度”是两个对立的概念，规范性越强，操作自由度越低，反之亦然。元话语的使用是为了读者在接受时更为省力，规范性较强的语体都会使用较多的标识程式或话题结构的标记语，如我们统计的法规体文本中使用了443个序数连接标记语，就是为了使信息表达更为明确，同时减少使用语段之间的衔接成分。即使在语义转折的地方也不使用连接词：如：
(2)第三十六条 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宗教信仰自由。
(也就是说，)任何国家机关、社会团体和个人不得强制公民信仰宗教或者不信仰宗教，不得歧视信仰宗教的公民和不信仰宗教的公民。(同时，)国家保护正常的宗教活动。(但是)任何人不得利用宗教进行破坏社会秩序、损害公民身体健康、妨碍国家教育制度的活动。(此外，)宗教团体和宗教事务不受外国势力的支配。文中的加上括号的部分是笔者所加，如果加上这些语用标记语，语体的格调就会发生变化。“也就是说”、“同时”、“但是”、“此外”等元话语的主要功用是表明说话人的言说方式，展示说话人话语表达过程的思维过程，并进而使得话语表达具有了人际协商性，这些语用标记语的使用就是说话人权势的自我降低标记。而法律、章程追求的是庄重和权威性，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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