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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扑”视角下的动态体裁研究

作者:张 滟

(Medway 2002:123-14),即,分析任何体裁行为的话语语义构建都必然落实到话语的社会认知性修辞动机构建。
  同时,交际目的实现在体裁的话语语义层,必然表现为“区别性体裁结构”(Bhatia 1993:32),即“语步”(move)或“阶段”(stage)推进;并且,虽然我们赞同以Martin&Rose(2003)为代表的悉尼学派,认为体裁归属社会语境,但我们认为,“语步推进”是体裁行为在语言层面上的话语语义结构模式。同时,ESP/EAP学派的语义结构分析的“硬伤"3L在于研究者基于直觉性语用分析,把不同体裁划分为不同“语步”结构,然后再描述、归纳其词汇一语法实现模式。而在不同结构成分和语言特征之间缺乏令人信服的理论必然联系,所以,正如Hyland(2002:116-117)指出,体裁研究应深入分析概念、人际和篇章意义构建的话语语义。换句话说,体裁结构的划分及其相应词汇一语法选择之间应以实现语言各元功能的话语语义理论为指导。
  所以,在对体裁篇际互文性的研究中,我们提出包括“话语修辞动机”、“体裁语义结构”和“元功能话语语义”的“三维拓扑参数系列”。这三个层面的参数逐步从抽象到具体,从最直接体现社会语境的修辞层面话语语义的构建到直接由词汇一语法模式体现的元功能话语语义构建,三个层面构成对“体裁群动态篇际互文性”的整体研究框架。下面我们以“促动性体裁群”的“拓扑”参数系列为例,来探讨体裁群范畴的动态性。
  4.2.1 参数一:修辞动机话语语义构建
  上文提到,任何体裁作为话语行为都必然蕴涵其社会认知性修辞动机:通过意义的构建阐述现实并参与构建现实;体裁行为是一种“社会过程、或社会行为系统”(Martin&Rose 2003),不仅表征意义而且构建意义。同时,话语的形式和功能不是对立的,话语主体在修辞社团语境下,从语言系统中选择不同的组合模式,形成交际的意义单位——话语。所以体裁研究者就应该通过话语意义网络来发现话语行为怎样“识解”并参与“重构”(张滟2006a)修辞社团现实(如话语主体的动态身份、修辞社团中的关系网络、社团知识/实践范式等),即体裁研究者就必然深入话语的社会认知性修辞动机分析。
  例如,对“促动性体裁群”的“劝说”篇际互文性研究首先应深入体裁行为的“社会符号性修辞动机”分析。因为现代话语修辞学定义“劝说”为“主体互联性话语行为”:话语主体试图通过学科性或社会机构性话语范式达成与受众的“同一”,同时通过这种范式构建自己的意义网络,参与重建“现实”,试图“影响受众的自主判断和行为”(张滟2006b:51-65)。
  我们可以通过美国新修辞学的“动机语法”(grammar of motives)(Wolin2001,Stillarl998)来进行话语修辞动机分析。“语法”不是传统语言学意义上的语法,而是通过建立一套连贯性分析模式来揭示话语在构建动机时的话语机制(张滟2006a),它强调语言的行为性和导向性而不是定义的工具。对于任何(话语)行为,总有五重视点:行为(act)——包括话语中指涉的行为以及话语行为本身、场景(scene)——行为所处的社团语境、执行者(agent)、执行方法(agency)和目的(purpose)(Ballif 2000:168)。话语行为实际是话语主体在以上五个因素的任何两者之间构建起因果关系,或者说“关系比”(ratio)的过程,比如,一定的“场景”就必然要求一定的“行为”。而话语主体选择构建的“关系比”必然诉诸该修辞社团的社会符号性话语积淀和知识范式,从而形成与修辞社团受众的“同一”,实现修辞劝说。
  因此,我们可以在“动机语法”框架下。纳入“体裁群”的不同成员,分析各成员在话语层面构建起怎样的“关系比”,而“关系比"3L怎样诉诸修辞社团语境,与社团话语、知识范式,与社团的多样声音形诸互动、达成“同一”。即“动机语法”成为“体裁群”篇际互文性研究框架中的“修辞”参数,定位“体裁群”不同成员的修辞机制。
  4.2.2 参数二:语步话语语义构建
  任何话语修辞都以“体裁”行为为其实现机制和载体,“体裁以稳定的结构形式组织和实现修辞资源”(Miller 1994:75),所以“动态体裁研究”的参数框架必然涵括实现概括性交际目的、实现“修辞动机语法”的“体裁结构因素”。
  体裁研究的ESP/EAP学派和悉尼学派都对不同学科性、机构性、职业性体裁进行过“语步/阶段”分析,但同时他们也指出,虽然“语步/阶段结构”是不同体裁的“区别性特征”,但“具体体裁的‘语步’系列有其灵活性”(Bhatia 1993:56-59;Hyland2000:63-81;Bhatia 2004:57-105)。“语步”系列在真实体裁行为中通常动态并韵律性实现。因此对特定“体裁群语步话语语义”参数的确定,可以通过归纳已有对“体裁群”中心成员的“语步/阶段”研究,抽象出实现“体裁群”概括性交际目的的“必要性、原型性”结构因素,并以此来观照“体裁群”其他成员的体裁结构实现模式。
  以“促动性体裁群”为例,总结以往对商业/促销广告的体裁研究,发现“劝说性”篇际互文表现在话语语义层面,是以不同“语步”(move)推进模式实现“资质构建、价值主张和回应推动”。任何意在推广宣传某种产品、服务、项目、理念或事业,并期待某种“言后行为”发生的“劝说性”体裁都必然在语义层面构建起产品/理念/行为提供者,或“执行者”的权威性和可信度;同时还要构建起相应意义网络,期待与受众达成互动:我们的产品/服务/理念是你们所急需的,是最好的;而“促动劝说”性体裁的完整结构必然还要包括推动受众产生“回应”的语义资源,话语主体必然期待与受众建立起、或加强原有的交际关系。
  以上“语步系列”对于“促动性体裁群”来说,是“体裁结构”层面的“拓扑”参数,即为“劝说”性体裁的“语步”原型。在具体体裁行为中,以上原型性“语步系列”随体裁行为的具体情境、具体学科性/结构性/职业性修辞社团语境范式以及具体话语主体的“个体性”,以“渐变性”模式动态、循环实现。例如,在学科性评介/引言体裁中,“价值主张”意味着学者构建起语义网络,识解研究议题的“社团重要性”和“稀缺性”;在学科性修辞社团中,这种“价值主张”的建立以及相应语义网络识解学术研究的目的、过程及主要发现等,又构建起学者的“圈内人”资质;而识解学科性“资质构建”和“价值主张”的话语语义又累积指向“回应推动”,即推动受众接受研究者的有效身份和研究行为,最终实现修辞性促动劝说。
  4.2.3 参数三:元功能话语语义构建
  对于体裁修辞动机、语义结构的阐释最终要落实到具体篇章的词汇一语法模式实现。而正如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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