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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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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寻给孙涛打了电话,那边连逗带审嘲笑了他半天,废了一堆话才说了事后避孕药的名字,还非让陈寻晚上带沈晓棠过去和大家吃个饭。 陈寻在他们家旁边一个成人用品店买了毓婷,除了药还多买了一盒避孕套塞在包里,他是硬着头皮走进去的,总觉得有那么点别扭。沈晓棠在隔着老远的马路对面等着他,陈寻出来后两个人还像陌生人一样走了一段路,才在拐角的角落里停下来,遮遮掩掩地打开了药盒,拿出说明书仔细看。 “两片么……还要分时间段啊,真麻烦。”沈晓棠把药攥在手心里说。 “给你水,先吃吧!”陈寻拧开了矿泉水送到她手里说。 “着急什么,不是72小时内都行么。”沈晓棠挑起眼睛看他。 “不行,我心里不踏实,想起杨晴那样我就难受,我怕你也……”陈寻摇摇头说。 沈晓棠心里也犯了怵,拿出一粒药吃了,皱着眉说:“我觉得真不公平。为什么只有女的吃药男的就没事啊!这药应该设计成男女两种,就如白加黑似的,男的吃男片,女的吃女片,这还差不多。” “扯淡!男的又不会怀孕,吃这个干吗!”陈寻笑了笑说。 “废话,没你们男的女的会怀孕么?你以为都是女娲啊!”沈晓棠瞪了他一眼说,“我算看出来了,男的都是吃完就走的主儿!没一个好东西!” “哪儿说的啊!怎么这么愤世嫉俗,跟圣女贞德似的!我这不是没走么?我还想接着吃呢!”陈寻拉住沈晓棠的手说,“走吧,孙涛他们还等着咱们吃饭呢。” 沈晓棠轻轻挣了挣,还是跟他一起坐上了车。 孙涛和唐海冰早早就到了,杨晴推托有事没来,吴婷婷和陈寻他们前后脚进的门,沈晓棠比方茴大方,两个女孩从门口就开始聊,一直聊到了屋里。对于陈寻和方茴分手的事他们早就知道了,孙涛持无所谓的态度,唐海冰比较欢欣鼓舞,只有吴婷婷还稍微感叹了一下,但见了沈晓棠真人她也说不出什么,沈晓棠这样的女孩,大概没有男生不喜欢。 孙涛别有用心地点了一盘炒腰花,陈寻和沈晓棠被闹了个大红脸,后来陈寻干脆不要脸,把炒腰花摆在自己和沈晓棠面前说:“这菜谁用得着谁吃,这桌上就我们俩需要,你们谁也不许动筷子。” 吴婷婷下意识地想帮沈晓棠解围,但沈晓棠已经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她和陈寻拉着手,陈寻凑到她耳边说:“我手有点抖……” 沈晓棠笑着说:“我也是。” 一桌人开开心心地吃完了饭,陈寻格外高兴,好久没和发小儿们这么痛快地聚过了,又一起去打了台球才送沈晓棠回家。晚上十点多的公共汽车上没什么人,沈晓棠坐在陈寻腿上哼唱《匆匆那年》,陈寻看着窗外,路过的十字路口很熟悉,曾经送方茴时也走过这里,只不过她家和沈晓棠家是两个方向,一东一西,汽车转了个弯,就将那个路口慢慢抛在背后了。 10) 2002年的春天到来的时候,带着一股子甜腻腻的丁香花味。2001年入学的新生也都渐渐懒了起来,早上不再早早地去教室占座,中午也不再急急忙忙地去食堂买饭,一切看着都那么安然,生活假装不声不响地继续着。 方茴除了上课每天都耗在宿舍里,薛珊被隔壁班的男生追走了,天天约会不在宿舍,刘云嶶顺利在学生会里升了官,从干事变为委员,忙得不亦乐乎,李琦家离得近,老回去给她男朋友打长途,所以大白天的基本只有方茴一个人在,乐得逍遥。陈寻和她还保持着游丝般的联系。方茴手机里存了很多他的短信,但几乎都是“干吗呢?”“最近怎么样”这样的文字。只能存20条的短信箱满了,方茴还犹豫半天到底是删3月份的“干吗呢”还是删4月份的“干吗呢”。后来她干脆用纸记了下来,标注上时间和日期,看着满篇比时间日期还短的三四个字短语,方茴觉得心里就像缠了棉花一样,堵着疼。 每周二的下午两节课后方茴总会消失一会儿,课间10分钟的时间,她要跑上三层楼,从楼道里的窗户可以看见和沈晓棠一起上选修的陈寻,那两个人总是一起来,绕过前楼走到这里,楼下有一大片丁香花,偶尔沈晓棠还会停下来摘两朵,每当这时陈寻的脸上就会露出宠溺的笑容,很熟悉也很陌生。 方茴在她认为的安全距离之外,看着他们贴心的小动作。这种相当于自虐的行为却让她难以自持,每次看见都会难受,但每次还是想去看。想想大概她还是爱看陈寻那样的笑容,因为她曾经亲身享受过,知道那有多么美好。 晚上的时候方茴还经常给陈寻的宿舍和家里打电话,即使是占线的声音她也要听一会儿,如果拨通的话则响一声就马上挂断。从来没有话语的交流,但方茴却一直想象着他的生活,是不是在和沈晓棠打电话,和宿舍里的人聊天,去网吧CS了,或者在做其他她已经不知道的事情。她总打电话,但一张20元钱的201卡,她用到2003年都没有用完。 我想这个过程肯定是痛苦的,而方茴却在痛苦中不断证明,她还在爱着,有些绝望地爱着。 反过来,陈寻在那段日子是简单快乐的,他和沈晓棠在一起很开心,一起吃饭一起自习一起遛操场一起在小树林里打个啵还一起去小旅馆开房间。他们总是提前收拾好东西,带上毛巾手纸洗面奶牙刷,沈晓棠有一点点洁癖,还要带上一条小被子当褥子铺在旅馆的床上。她自己好面子,不肯从宿舍往外搬这种东西,所以只能是陈寻带。宋宁鬼精鬼精的,一眼就能看出他打的什么算盘,每回都煞有介事地问“拿被子干吗啊”,陈寻就咬牙切齿地答“回家拆洗!”,而后但凡他出门,大家就都讳莫如深地说他洗被去了。 陈寻特别为此买了一个大登山包,准备好东西快到11点的时候就下楼,通常他和沈晓棠约在校门外的一个小岔口见面,他们不好意思一起出门,怕碰见同学尴尬。 学校周围的小旅店他们几乎都去遍了,真可谓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狡兔三窟。但就这样他们还是被邝强遇见了,主要是这人已经达到狡兔N窟的境界,太常出外活动,广告词是总有一款适合您,陈寻觉得在旅馆街是总有一天遇见他。当时邝强很了解地挤眉弄眼,冲他摆了摆手,特自觉地先开好房间走了。结果是不凑巧,他们竟然是在隔壁,半夜隔音不好,那动静让陈寻和沈晓棠都很闹心。 陈寻跟我说邝强这人如果不算食色性的话还不错,但算上这三点基本上就和废弃避孕套没什么区别了。我嘲笑他说你丫也不简单,充分证明了某著名主持人的话,春不是叫出来的,是真刀真枪干出来的! 如果那个春天就这么慢慢过去了,兴许什么事就都过去了,爱了的就爱了,忘了的就忘了。 可是,他们都错了。 刚有点热的时候沈晓棠一下子忙了起来,学校的话剧社准备一年一度的“九点话剧节”,沈晓棠作为主力部队,被安排自编自导自演开幕剧。她是好玩的心性,一口答应下来,但做的时候却发现了麻烦,上大课基本都不听了,只顾自己写剧本,还非拉着陈寻为她原创音乐。 对于沈晓棠的热情陈寻也给予了很大的支持,免费当了搬运工、活动背景、音响师、灯光师、拎包师等等,反正杂七杂八能干的他都干了。直到后来练习时,听他们念大段的咏叹调台词,陈寻才实在撑不住了,不再掺和了。他仅缺席了两周时间,沈晓棠就有意见了,什么不重视她,不把她的爱好当回事,在他们器乐社最需要支持的时她上了,在她们话剧社最需要支持的时他下了……陈寻受不了她半撒娇半威胁似的磨叨,只好又陪她继续排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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