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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喝这么多酒,熏死人了!”说话的同时,他还是那个嫌恶的表情。可是为什么他看起来好像有点担心?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担心我呢,一定是眼花了。

  “再臭,再脏!也不用你管,你有……”

  不等我说,他一把执过我的手腕,把我带离了那个地狱般黑暗的可怕小巷。

  真是夜凉如水,夜风还很大,不断地打在我的脸颊上,我的酒意也躯散了不少。整条街都是由一个个霓虹灯广告牌组成的长龙。啪嗒啪嗒高跟鞋清脆的声音在大街上响起,我已经清醒了很多,每走一步我的心就沉一下。任他拉着我一直往前走,步子越来越急,我的喘息声也随之而起!

  郑哲沂,为什么你要救我?干脆向郑影夜那样,装成没看见不是更好吗?虽然我是你家的用人,我也应该有自己的自由吧?真是越想越火大!我用力想甩开他的手,可是我越是挣扎他就抓得越紧。

  “放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火大得吼了起来。

  “你给我闭嘴,谁准你跑到那种地方去的?”虽然他的帽檐压得很低,但还是能清楚地看见他动怒的表情,他左耳上的钻石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无比的耀眼,好熟悉,好熟悉,到底在哪儿见过呢?我却想不起来,这个问题如流星般从脑海里划过,没有停留……

  郑影夜扮黑脸要两颗光头把我带走,而现在你又充当白脸来救我,你们觉得这样很好玩?还闲耍得我不够惨?你们到底有什么意图?

  5.

  “我喜欢怎么样?”我借着酒疯,愤怒地对着他的后脑勺大叫。终于他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依然摆出一张冷冰冰的扑克脸,静静地看着满脸脏兮兮的我。

  “闭嘴!”郑哲沂说话是真是够简洁的,一定省下很多口水吧?

  “郑哲沂……你?”恨得我牙痒痒的,为什么只会叫我闭嘴,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连听我说话都不愿意?

  “不要乱叫别人的名字!”哲沂的声音变得有点愤怒。

  你真的想气死我吗?这个时候还要教训我?难道看我好欺负?“郑哲沂”不就是个名字而已吗?有什么不能叫的?难道难道,除非除非……

  我脑海里闪过一个骇人的猜测,我怀疑地抬起头,盯着眼前带着棒球帽的郑哲沂……奇怪,我从来没见过他带帽子,而且太半夜的他带着帽子出来干什么?而且他的衣服好像也和刚才的不太一样,不过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我努力地思索却没有找到丝毫头绪。

  模糊间,哲沂的脸仿佛变成了郑影夜那个浑蛋……我揉揉眼睛看着那张脸,目光好像变得有点……深情?是我看错了吗?一定是我因为喝过酒了,产生了错觉!该死,怎么总是会产生这种错觉?我的心跳少了一拍,有点心虚。

  为了掩饰这点,我继续狂吼道:“我没跟你开玩笑!”

  他沉默,还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片刻后露出鄙视的表情,我昏沉着脑袋火气就上来了。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和他在这里东扯西扯的,真是见鬼了,他干吗用这种歧视的眼光看我?我愤恨地瞪着他,用手捏得他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

  “我问你,你那浑蛋孪生兄弟,就是郑影夜,是不是有天生有毛病?为什么这几天不理我?”借着酒劲,我还是想把事情弄个明白,要死也不能这样糊里糊涂地就死了呀。

  “……”这家伙又不说话了,真是想把人逼疯。

  “是不是看我很不顺眼?嫌我脏,他突然发什么神经呢?”我觉得自己说话越来越溜了,我知道现在问这些不是时候,但我就是忍不住。

  他脸上的表情仿佛剧烈地变化着,但这次我的眼前还是模糊一片。

  “为什么不回答我?郑影夜那该死的浑蛋,那天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亲我?”我总觉得自己像个疯子似的,不住地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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