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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送沈觉明回到他新居的时候,他以此话挽留我。

  “这个?”

  “你只需要配合。”他抱住我,“第一步,仰起脸。”

  “沈觉明——”

  他吻了我。

  “这叫搅拌。”他郑重跟我说。

  “然后呢?清洗?”

  他笑,“你很聪明。”他横抱起我。低头摩挲着我的脸,叫我“卿卿”。

  “为什么这么叫?”

  “我是觉明。”

  真的要跟他生一只小狗吗?

  墙上的钟当当敲响12下。灰姑娘回到现实。水晶鞋没有了,马车变回南瓜,仆从不过是老鼠。

  “童话结束。再见。”我跳出他的怀抱。

  拧开门的时候,身后忽然哐啷一下,飞来一样东西,我吓一跳,低头看地上,原来躺着一把钥匙。然后听到他的声音:“这把钥匙,我用得不大习惯,你帮我配把好看一点的。”

  我知道他的意思,给我留把钥匙,打他的心门,当然门不会永远为我敞开。

  20、某年某月某一日

  7月10日,我独自去北京报到。事务所很忙,一进去,即投入紧张而琐碎的工作。我起先寄住在高中同学小敏的宿舍内,没找安安,是怕碰到陈勉。小敏大学考了北京印刷学校,毕业后分配至一家出版社。他们单位条件好,单身有宿舍,小敏为欢迎我的到来,买了张上下铺的床。下班后,小敏从单位食堂打几个菜权作晚餐,晚上我们一上一下卧谈,继续享受学校生活的待遇。

  然而好景不长,没多久小敏从小道消息打听到他们社里将进行最后一次分房,因为房源有限会优先提供给结过婚的职工。在北京房子可是大事,其价值犹在爱情之上,小敏于是走马灯似的相亲,妄图在两个月内解决自己的终生大事。成效还是很显著的,不久后,就有一个长得颇似林俊杰的家伙经常过来享受小敏的爱心晚餐。我这灯泡瓦数实在太高,只好想办法搬家。

  因在北京人生地不熟,又不喜欢找中介,便辗转托同事帮忙。

  这日周五晚,我加完班回家,看时间已过10点,想小敏她男友应该走了,便回去。

  到宿舍,却看到门上留有条:锦年,今晚你随便找个地方住好吗?敏。

  大概小敏终于想把生米做成熟饭了。因为他们单位的分房活动已经如火如荼开始了。我把条取下,夜游去了。

  浪荡了好久,抬头四顾茫茫,不晓得到了哪里。北京的街道不分大小一样的川流不息,楼与楼不分高矮一样的日理万机,男男女女不分老幼,一样的行色匆匆。这是一个快节奏的城市。

  我累了,招手打了车。司机问去哪,我脱口说,“北理工。”

  到了北理工我才醒悟安安已经毕业,做了一家技校的计算机老师。但是,既来之,则游之吧。我在校园内寸寸挪动。

  北理工实在谈不上漂亮,缺山少水,教学楼也规矩死板,风光与南方大学不可同日而语。但是,学生都是一样的,闪过去的都是一张张青春的脸庞。

  我坐在道旁的木椅上。身后大概种有桂花树。时不时的,便有甜香渗入口鼻。令我想起安安身上莫名的香。

  我跟安安挤在一张床铺上。我们面对面,窃窃私语。时不时便要笑一下,实际上也没说什么特别好玩的话,但那时候就觉得什么都好笑。

  总是在上段话和下段话的间隙,我闻到安安的香,比香水好闻,因为带着肌肤的热感,磁力一样诱惑着你凑上去。

  不晓得我身上有没有属于我自己的体味,也不知道是什么味的,亲近如陈勉从没告诉过我。

  陈勉。我来北京,可有一星半点与他有关,我内心有没有不未自己觉察的火苗?他此刻在哪里?还那样恨我吗?

  我闭上眼,陷入胡思乱想中……

  忽跳起来,因想起以前跟陈勉住过的小房子,带弧形阳台的。不知有没有找到住家。我理想中的房子应该是那样的,小小的,但是很温暖。我要把它租下来。

  当晚我回事务所熬过一夜。一早就凭着想象中的地址去找那房子。

  一切顺利,我说的标志性建筑,的士司机居然知道。一路飞奔拉我过去。周六的街道畅通无阻,我7点不到就到了那边小区。

  我在小区四处走动,杀了半个多小时,实在忍不住就上去。

  我敲门。反正脸皮厚,如有人应,看着像新住家,我就问501是不是这里,对方至多生气地一指,“对面。”然后啪嗒关上门。

  里面很快传来橐橐的脚步声,好像对方就等着应门,都不例常地问上一句:谁啊?

  门开了,我跟对方都傻眼了。

  对方首先从惊讶中露出笑脸,“锦年,你怎么来了?”

  她是安安。穿着朴素的家居服,趿着平常的拖鞋,长发松软地盘在脑后,眉眼温婉可人。

  “你,是来找陈勉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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