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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他连蛐蛐都没瞧过;在宫里,哪有人敢捉虫子给尊贵的太子玩?

  “什么?你没玩过蛐蛐?”凌皖儿瞪大眼,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瞧着他。“那好可惜,斗蛐蛐很好玩呢!”

  “斗蛐蛐……真的好玩吗?”段子让被挑起了好奇心。

  他毕竟还是个小孩,依然有着孩子爱玩的心性。

  “当然好玩啊!我有只蛐蛐叫小跳,我捉出来给你瞧瞧。”说完,凌皖儿立刻取下腰间那只爹爹做给她的小竹筒,小心地打开盖子,抓出黑溜溜、油亮亮的蛐蛐儿,献宝似的,拿得高高的给段子让瞧。

  “怎么看起来这么恶心?这种虫子真的好玩吗?”段子让很少看见虫子,直觉不舒服,不免摆出一个作呕的表情。

  “你别看小跳长得不起眼,他很厉害的!”凌皖儿噘起小嘴,很不高兴他瞧扁了她的宝贝。

  “哪儿厉害了?”段子让索性把书册合起,与她斗起嘴来。

  “就很厉害嘛!你要不相信,抓只蛐蛐来斗斗,就知道我的小跳多厉害了。”凌皖儿气不过地嚷嚷。

  “好啊,你去抓,我在这儿等你。”段子让气定神闲地道,硬是不相信那只又黑又丑的虫子,有啥厉害的。

  “什么我去抓?既然是你的蛐蛐,你得自个儿去抓才行!”这是规矩。

  “什么?自己去抓?”段子让吓到了,他得用手去抓那又黑又恶心的虫子吗?“我才不要!”

  “不行啦!要斗蛐蛐,就一定得自己去抓,走,我带你去抓只又黑又大的。”凌皖儿不由分说,拉着他的手就走。

  “我不要去!”段子让生气地甩开她的手。谁说他要去抓蛐蛐了?

  凌皖儿嗅到一股惧怕的气息,忽然有点明白他坚持反对的原因了。“你该不会是怕蛐蛐吧?”

  “谁怕那种小虫子?!”段子让逞强地怒喊。

  “既然不怕,那就去抓呀。”

  “抓就抓,我才不怕呢!”段子让发誓,就算光想到要抓那种油黑的怪虫就头皮发麻,他也绝对不会承认。

  “那我们走吧!后山有很多蛐蛐喔。”

  “有……很多?”段子让想开溜了。

  段子让不情愿地被拉到了后山;凌皖儿瞧中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块,就要他先守在一旁,然后冷不防翻开石块。

  顷刻间,好几只躲在石块底下的蛐蛐受到惊吓,同时往不同的方向逃窜。

  “啊!”段子让瞧见虫子,大叫一声,猛然往后跳开。

  “哎呀!你做什么跑开?你瞧,蛐蛐都跑光了!”凌皖儿第一次看见,连只蛐蛐都抓不到的男生。

  “跑光就跑光,反正我也不希罕!”段子让生气了,掉头转身就走。

  谁在乎那些臭虫子?!

  “不行啦!你说要斗蛐蛐,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凌皖儿追过去,嘟嘴怪他不守信诺。

  “我就说话不算话,那又怎样?”他是太子,他说了算!

  “我瞧你这么瘦弱,连只蛐蛐都抓不到,武功一定很差,这样好了,我们不斗蛐蛐了,我教你功夫。”凌皖儿又有了新主意。

  “不要!”段子让硬生生地一口回绝。

  他不是武功不好,而是根本不懂武功。

  大理皇宫高手如云,还有护卫镇日严密保护,哪需要他习武?

  “你别害臊,就算你武功差,我也不会笑你的。”凌皖儿自作主张地,认定他是不好意思。

  “谁跟你害臊?我是不想练!”

  “别推辞了,告诉你,我的功夫是我爹娘和我外公教的,保证厉害!我将来可是要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当女侠的!”凌皖儿抽出腰间的木剑,好不神气地挥舞。

  “我跟你说我不想练,你听不懂吗?”段子让生气地喊。

  谁管她要不要当女侠?她要找人练武根本不关他的事,他也没兴趣作陪。

  “别这么说嘛!来,我拿剑攻你,你要抵挡喔,知道吗?”

  段子让已经懒得理她了。

  她是聋了,还是理解能力有问题啊?他说了好几次不要,难道她听不懂吗?

  “当心,我要攻了!呀——”话一说完,凌皖儿立刻高举木剑朝他冲去。

  “喝”地大喊一声,她用力将木剑挥下。

  原以为段子让会快速躲开,就像常陪她练武的师兄弟们一样,没想到他躲也不躲,还笔直站着不动;等凌皖儿发现不对劲时,早已来不及收回攻势了。

  叩!清脆响亮的一声敲击,她的木剑扎扎实实地落在他的头上。

  凌皖儿吓白了小脸,她料想不到他竟然连躲都不躲,傻愣愣地站着任她打。

  “你——”段子让瞪大眼,恶狠狠地看着她;可才说了一个字,便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往后倒下。

  他被她给敲昏了!

  这件事,十三年来,段子让从没有一天忘记过;虽然后来她为了赔罪,把自己心爱的木剑送给他,但仍消弭不了他的屈辱与怨恨。

  所以,他设了个计把她骗来,打算让她也尝尝丢尽面子、受尽屈辱的滋味。

  而今,机会已经来了,就等待着她步入陷阱……

  稍晚——

  “皖儿姑娘、皖儿姑娘?您在吗?太子亲自来接您去用膳了。”内侍官敖公公来到凌皖儿房门外,敲完门后,朝里头喊道。

  “啊——等、等一下!”里头传来凌皖儿的大叫,然后是乒乒乓乓的声响,还不时伴随着惨叫。

  “哎哟!撞到桌角了,好痛——”

  “呃……”敖公公脸上满是黑线,转头看看站在他身后等待的段子让;对方低头闷闷笑着,倒是半点也不意外。

  那丫头,从小就是这种毛躁粗鲁的女孩。

  “我好了!”凌皖儿打开房门,门外的两人霎时愣住,因为站在门内的女孩,变得不一样了。

  他们诧异地瞧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凌皖儿被他们瞧得浑身不自在,古怪地摸摸身上的衣服,又摸摸自己的脸,猜想是不是衣服太艳红,或是方才那些婢女,替她抹的脂粉太厚了。

  一个时辰前,段子让命人送来热水与衣物首饰,让她换下一身风尘仆仆,还命两名婢女来服侍她。

  凌皖儿生性奔放、不爱束缚,从小什么事都是自己打理的,所以并不喜欢让人伺候,不过两名婢女坚持不肯离去,非要服侍她更衣打扮不可,甚至说得快哭了。

  她没办法,只得允许她们在她头上、脸上大肆动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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