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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哽?”她的喉咙莫名其妙梗着一大块东西。

  “我抱着你这么久,你的手脚还是一样冰,我得想想别的办法才行。”他嘲笑她,眼中并无恶意,有的是隐约的情动。

  “我下次会多穿衣服的。”她连忙保证。

  “下回啊,那太慢了,不如我现在就使你温暖。”他的话引得她的抬头,俯下头的他,顺理成章的接管了她的唇。

  他吻着她,把她带上床。

  “五爷……”她又昏了,脑子一团浆糊。

  “还叫我五爷?叫我名字。”他的指头游走过她细白的颈子,接着来到锁骨,然后是乳沟……

  我只是想待在他身边。

  我不想走,不想走!!

  你把他害成这个样子,还奢想留在他身边?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他。

  你有什么脸面说要留?

  我爱他啊!

  既然爱他就滚远一点!

  混乱的声音不停的迥荡着,搅成一股漩涡几乎要把她吞噬。钵兰满头大汗的睁大眼睛,直到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才颓然的吁出一口气。

  “怎么,作恶梦了?”

  令她安心的声音,她感觉身子被毯子包里起来,长发轻轻的撩到一边去。

  身边的热源消失,她发现裸着上身的滕不妄以贴着她的姿势,与她对眼瞧着。

  “我不要离开你。”她混沌的脑子还没醒,抓住他的手希望得到保证。

  “没有人要你走。”她不是睡得好好的,怎么又作恶梦,而且依偎过来的手心比什么都冰。

  她久久说不出话,紧抓着他的手不放。

  滕不妄擦掉她额头的汗珠。“你每次都作同样的恶梦?”

  “你知道?”

  “你没脑袋啊,我可是你的枕边人,每天跟你睡一起睡假的啊?”就算他是木头人,几次听她呢哝同样的呓语也听熟了。

  她脸又泛红,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还是缄默了下来。

  “你以为什么都不说就没事了?”她真是乌龟,以为不说他不会起疑心,不会去查吗?

  钵兰不作任何反应。

  这只小乌龟,他本来还想耐心的等她自己把心事说出来,既然她坚不吐实,那他也只好自动自发让人去查了。

  “耳姑娘,你把头垂这么低会撞上人的。”

  陌生的声音很诚恳的提醒绕路的钵兰,她不知道自己心不在焉的绕了又绕,重复在这条路走了不下数次。

  “啊,你是……”这人方脸大耳的,有张有点熟又不大熟的睑。

  “在下杜牧之,耳姑娘近来可好?”揖手为礼,他仍是简单不失干净的穿着,但是脸颊丰腴了些。

  “是杜先生,我走错路了吗?我记的路好像不是往这儿走……”她明明要去赴五言的约,而这里的环境大异她住的院子,真的又迷路了。

  她低头,拿出宅子的路线图。

  嗯,是真的走岔了呢。

  “姑娘。”虽然觉得钵兰的动作有趣,被晾在一旁的杜牧之还是很想提醒她他的存在。

  钵兰悠悠回过头。“哦,杜公子。”

  “我看姑娘兰心蕙质,怎么会卖身为奴?”

  “人各有志。”这位杜公子是尽量表示他的和善了,但是她并不想跟他多说话。除了五爷,她对任何人都尽可能的少言少语。她的个性本来就不活泼,对陌生人更是认生,虽然跟杜牧之有一面之雅,却也不知道有什么好交谈的。

  “姑娘爱说笑。”杜牧之怔了怔,她说笑吗?这年头太平盛世,谁会把当人家奴婢作为志愿的。这姑娘好……有趣啊。

  “公子要是没事,容小女子先告退。”她还要赶着约会呢。

  “耳姑娘请留步。”来了滕宅半个月才见着她,不好好把握住机会,再见不知道又要几个半个月了。

  “我不要留,我跟人约了。”她焦躁起来。她不是已经说要走了,他怎么还有话说?虽然这位杜公子颇有才华,可是那是他家的事,两人明明不熟,看他对自己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让她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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