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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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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未出阁前,我上过几天私塾,后来,家中生活实在太苦,供不起我念书,才放弃。”一点点的认命,一点点的无奈,因为太淡了,反而深刻。 胭脂点头。 “如果不介意就一起来吧!”胭脂的亲和力深得木雪琴的心。他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即使克守本分也难免遭人冷眼,胭脂的亲近让她有了温暖的感觉。 将已经曝晒过的长年菜撒上粗盐,放人准备妥当的大水缸,再加以重石便可,但对什么都好奇的胭脂偏要站在上头踩它一踩。 袁克也看到的就是她撩高裙摆,裸着半截洁似藕的小腿站在水缸里回旋跳跃。 她红如番茄的双颊比阳光还耀眼,她对小男孩露齿而笑的表情令袁克也紧绷的怒颜有了重大的改变。 他发现自己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跟着她的身形转移,他的眼光离不开她。 两个骤来乍到、高大威猛的男人赶走了所有的愉悦气氛,邯恩。邯德被木雪琴揽进怀里,母子三人缩了缩。 石虎皱眉瞅了木雪琴太过削瘦的背影一瞥。 这女人干吗吓成那样?他们又不是毒蛇猛兽! “下来。”袁克也根本不曾注意木雪琴母子的存在,眼睛里只有裘胭脂。 胭脂用大眼瞠他。他不知道自己破坏了别人的快乐吗?但是,他为什么来?她站在菜缸里仍要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的面貌,他微微滚动的喉结,下巴性格的弧线,还有双她见过最优美的双眼皮。 因为这些,她的心滑过不明所以的骚动,就连脚心都冒起烧灼的热气,直抵脑子。 这种感觉太怪异,太太太……她无暇将剩余的羞涩吞咽,已经被人用铁臂圈住大腿抱了下来。 这是怎样的亲密姿势?为了平衡自己,胭脂不得不紧扳住他的肩。她俯瞰他,以从不曾有过的角度。 紧密贴合的躯体,胭脂感觉到袁克也由衣服透出的微温。 沉默在他们之间铺张开来…… “裘姑娘,你差点害死我石虎,为了找你,咱们少爷几乎没把山庄给翻了。”石虎骤然插进声音,抹煞了一切似有还无的情愫。 袁克也将她放回地上,收回手:“为什么到处乱跑?”她可知道他为了她浪费多少时间,又延误多少工作? 胭脂很自然提起袁克也的手腕,轻写道:——有事? 石虎看着她大胆的动作,忍不住喘出气来,接着,他把胭脂拉到一旁,好意地训斥:“丫头,别说我石虎没照顾你,一个女孩家怎么可以随便摸男人的手,就算咱们少爷不吭气,你不怕别人指点吗?下次绝对不可以了。” “是我允许的。”袁克也瞅着石虎握住胭脂的手,眸色逐渐变深。 “少爷,这样不合礼教的。”虽然他是大老粗一个,起码的道理他还懂得,怎么他的少爷却迷糊了? “谁在乎那个!” 袁克也懒得解释,他握住胭脂的手:“跟我回去。” 胭脂拼命摇头,因为心急,所以手势如飞。 ——我还不能走,雪琴姐需要我帮她。 袁克也的脸色大变。胭脂眼花绦乱的手势别说看不懂,就连她眼中的急切也不明所以。他痛恨这样的情况。 “住手,你到底够了没有?不要以为每一个人都懂哑巴话,我要你回去你就必须服从,不许讨价还价。”对谁,他何曾千方百计迁就过?为何她不懂! 话甫落地,他千真万确地看见她受伤又强忍怒气的眼神。 “石虎,你留下来,”他瞅了瞅木雪琴,“她有什么需要的,你去想法子。” “少爷!”为什么是他?迎视袁克也毫无转圜的目光,就算有再多抱怨,石虎也说不出口。 他回头,眼光冷不防和木雪琴怯弱的眼相逢,瞟见她如临大敌的害怕模样,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袁克也用两指吹出长长的口哨,不消一会儿,一匹通体皆黑的马从树林中奔驰而来,它喷着气,倔傲的神情好像它才是主人似的。 胭脂一眼就看出它是匹野马,原来惴惴不安的脸蛋整个垮了下来。不待袁克也作出什么反应,她开始拼命摇头,试图逃开他的身边。 “你发什么疯?” 刚才她不是已经安静下来了,她不会是害怕吧?“它虽然庞大,只要你不招惹它就没事了。” 她挣扎得更厉害,几乎手脚并用。她不在乎他用言词伤她,但是打死她都不上马背。 胭脂没头没脑的殴打其实对袁克也来说是种新鲜的经验,撒娇发嗔的女人他见过太多,却没哪个女人敢对他拳打脚踢的。 他看得出她脸上的惊惶绝不是假装的:“告诉我你见鬼的曾发生什么事,别乱七八糟地发泄。”他以大手包住胭脂的,强迫她直视他。 她眼中有泪花飞转,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眸蒙上水雾,那脆弱和楚楚可怜的模样,笔直撞入袁克也的心。 将她拥进怀里,他不否认自己在初次看见她的时候,那股想把她揽入胸膛的欲望就已根生。 他轻轻地摇晃,虽然不知道这样的安慰能不能生效,但,这是他惟一知晓的方法。 他的怀抱给人安定和无比温暖的感觉,胭脂从不曾在这样的胸膛待过,有许久,她挣扎着想要不要起身。 ——是不是男人的胸膛都像你一样温暖?她弯腰用指头在地上写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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