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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给我,我要喝馄炖汤。”两人年纪一样,个性完全不同。

  硬是被要走了那三个铜钱,栀儿只有无奈的一笑。

  她也饿,看着甜甜挥手叫老板的模样,她应该会分一半给自己吧?

  因为实在站太久,僵硬的腿再也顶不住一日的辛劳,背靠着天桥下的桥墩滑坐在地,小小的包袱抵着一直溢酸水的胃,身子越来越失去知觉。

  好累,娘,栀儿睡一下就好,一下下……

  细小的身子蜷成一团,梧桐叶未黄先落,飘到她的头顶,她也没有感觉,路人要是不注意看,还以为她是破布一块。

  “哎,栀儿。”

  模糊的,她听到甜甜的声音。

  “栀儿,有个纺织的总管要找我去上工,你醒醒啦。”

  张开眼,不是很清楚的影象,但是听到有工作,她还是勉力的站起来。

  “我们有工作了?”一个着黑衫的胖中年人站在桥下那头,直朝她们两人打量。

  甜甜有些支吾:“他说只要一个人。”

  什么?

  “我要走了,你再等等,也许一下还会有人过来。”甜甜急着要走,敷衍的边跑边说。

  “甜甜,你去的是哪一家织坊,我以后可以去找你。”清醒的栀儿朝着消失的人影喊。

  甜甜却对着她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栀儿并不觉得甜甜现实,只是这下子身上一文钱也没有了。

  这一想,连肚子饿的感觉都被掏空。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越来越黑,霏霏的雨丝伴随闪电惊雷绵密的飘下来,濡湿了地面上天的热气也蒸发冒出,冷热交接最容易叫人生病。

  她又蹲回原来蜷缩的模样,看样子不在这里睡一晚是不行了。

  然而雨却越来越大,泼进桥墩下的雨飘上她的发丝,渗入头皮,虽然冷,她却懒得移动,她是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顶着越来越见滂沦的雨势,天青鳞驾着马车往狐狸庄走。

  几夭前,他撂下一句话,就带着习惯合作的管事一起到织坊上任。

  从庄里到织坊路途明显的变远,习惯徒步的他是无所谓,倒是管事胥勖受不了一天来回的奔波,哀求天青鳞说他自愿充当马车夫,只要他肯答应改搭马车。

  男人的眼泪不值钱,天青鳞才不在乎胥勖把眼睛哭得变成核桃般,他考虑的是安全问题,还有避免时间浪费,因为这些靠量,他才默许了胥勖的要求。

  织坊是天家最弱的一环,之前由不事生产,也就是家里最大的那条米虫鸟过掌管,他爱刺绣女红,钱千千就弄了家织坊给他玩,幸好没有因为他爱扑蝶,就为他买下满坑满谷的蝴蝶。

  他认真想,这种败家行为也不是不可能……

  在天青鳞马不停蹄的巡视、清点后,才知晓这织坊根本亏损连连。鸟过玩着玩着,从摘桑养蚕、煮茧抽丝,练丝染色到织成布疋、刺绣、贩卖,是卯足了劲的弄了齐全,却不知道做好的成品要怎么也不够填补那个自己挖的坑洞。

  难怪他说不玩了。已经濒临关闭的地步,是玩不下去了。

  也只有他说得出这么不负责任的活。

  对天青鳞来说,横竖都是做事,织坊、锈坊跟米脯的差别在于要把快倒闭的织坊救起,需要更多的专注来迎站,不过,可能睡觉的时间要非被瓜分了。这点,需要再安排。

  要说他比较人性化的地方,就是他有个每天非要按时间睡的习惯,这也是他惟一的弱点。

  马车颠簸得厉害,他的眉锋才聚,听到轮轴喀啦声响,马车就歪了一边。

  “怎么了?”他才要发问,一阵抽气的哀呜声细碎的传进他耳朵。

  所幸马儿因为控制得宜,拖了一段路自行停下,等他下车察看,只见到驾车的胥勖摔倒在桥下,一边脱了轮轴的车轮滚得老远。

  “你的腿断了。”看他大腿不自然的扭曲,大腿骨肯定毁了。“平常叫你多动就喊没时间,尝到恶果了。”

  “哎唷喂啊我的爷,都这节骨眼了。您要教训奴才也等回庄再骂,到时候就算您不可怜我这倒霉的奴才,要骂要打我都没有怨言。”胥勖冒着冷汗道。

  他这爷平常不爱说话,却每次都挑不该开口的时候训人,苦啊!他就不能改个时辰吗?

  天青鳞微微抬高下巴。“好,那你说怎么办?”

  “这个……”胥勖环顾四周,偏偏需要人的时候,一个鬼影子都不见。

  “喝呼……喝喝……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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