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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这位姑子,你拦住在下有事吗?”低沉如大提琴的性感嗓音自她头顶上传来。

  差点在光天化日犯下性骚扰罪行的蔡桂福总算在失足的那一刹那,及时悬崖勒马,勉强将笑淫淫的目光从人家的大雕……嗯,挪移到声音来源处,却只看到了一个刚美漂亮到令人心悸的下巴。

  “嗄?”她两眼犹不自觉地冒着粉红心型泡泡,溢出嘴边的那一丝透明香唾也忘了擦。

  飞白二十数载来,从未遇过这般赤裸火辣又坦荡真诚欢快的贪婪欣赏喜悦目光,好似迫不及待将他全身上下剥个精光,然后舔一舔——

  他刚硬冰冷如千年铁石的心破天荒悸动起来,胸腊陌生地一紧,精实平坦小腹窜上了丝丝火热,某个男性气概跳了跳,瞬间炽热绷胀如巨铁!

  ——缘何端只被她这么一看,他就硬了?

  飞白内心掀起惊滔骇浪,胸膛巨震,本能就想后退,而后永远消失在她面前!

  可当他目光接触到她脸上那两管红艳艳鼻血时,所有的警觉与戒备登时卡住了“你……”他眼神复杂地注视着她。

  “这位少年,啊,公子,不对,是这位郎君,”她还兀自不觉,仰头对他咧嘴笑得好欢。“您真是我毕生所见最雄壮威武英俊挺拔……咦?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面?郎君,您看起来真的有点儿眼熟……西门吹雪?”

  待窥完他全貌,蔡桂福下巴顿时掉了下来。

  “谁是西门吹雪?”他面无表情,眉眼微微一动,不知怎地看在她眼中竟莫名有种凌厉之势。

  蔡桂福吞了口口水,忙陪笑道:“抱歉抱歉,我认错人了。”

  “你将我错认为谁?”他嗓音低沉而危险。

  按照习惯,面对这么咄咄逼人的问话,她直觉就是顶回一句——

  “干你——”屁事啊!可是当她才脱口而出前两字,却见这英俊男人的眼神霎时变了。

  愠怒,炽热,狂野,火大……甚至有一丝莫名其妙的羞赧。

  蔡桂福从来没有在一个男人眼中看过这么骇人……精彩……又丰富的光芒,她不假思索的后退了一步,胸口发烫嘴唇发干起来。

  “身为女子口出秽言,你,成何体统?!”他的眼神凶狠,耳朵却奇怪地有些红了。

  “我哪里口吐秽言了?”她定一定神,顿时大感冤枉。“我那个屁字都还没说呢!”

  飞白强忍揉眉心的冲动,“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蔡桂福觉得有点委屈,无辜地仰头望着他。“我一直在好好说话呀,反倒是郎君你,嗓门大脾气差,还亏你生得那么俊……话说回来,我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你?”

  真的,越看越觉得眼熟得好诡异。

  飞白凝视她良久,盯得她浑身燥热发毛,突然开口问道:“西门吹雪是你什么人?夫君?”

  喂喂喂,少年你突然跑题为哪般啊?

  “西门吹雪不是我夫君,除非我的名字叫孙秀青。”她一本正经地道。

  他微眯眼,心下掠过一抹陌生的不悦,嘴角扬起一记冷笑。“蔡桂福,峨眉四秀的孙秀青,究竟哪个才是你真正的身分?”

  “耶?你怎么知道——”她倒抽了一口凉气,“你你你还敢说我认错人?你要是没有见过我,又怎么知道我叫蔡桂福?不对,你……你就是山神庙里的那个人?!”

  原来她那天不是遇到鬼打墙也不是在作梦?!

  “不是一、阵、阴、风了吗?”他冷哼。

  她一时看呆。

  一个阳刚霸气的男人居然在她面前露出一抹傲娇(委屈)姿态,不知怎地,这景象……害人好荡漾啊!

  “你……到底是谁?你、你究竟想怎样?”她的质问在浓烈诱人的男色之下,变得异常软弱没攻击力,哎哟!干嘛一直注意人家?是不是暗恋我很久了?

  “这话,正是你该回答我的。”他直直盯视着她。

  那是犹如猛虎猎豹盯住了幼小鲜美猎物,正盘算着该一咬封喉还是好整以暇戏弄舔食的嗜血愉悦眼神。

  蔡桂福脑中霎时一片空白,浑身发麻,不自禁打了个大大的寒颤。

  ……靠北!

  依然是摇摇欲坠如残花败柳的老宅。

  只不过房客蔡桂福此刻却战战兢兢地跪坐在粗旧的矮案上,对着面前那个高大昂藏,气势隐含杀气却又收敛得干干净净的男人,尽管内心好想骂娘,还是得乖乖就被警方审讯的姿态,露出善良纯真老百姓的真挚表情。

  “虽然我不知道大人是谁,但是小人,咳,小女子从小到大都是一等良民,从来没有做过偷拐抢骗、杀人越货的不法行径,”她说着说着忍不住又激动抱拳,“请大人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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