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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是!”她马上立正站好。

  “想我睡得好,有个最简单的方子。”他声音越发深沉诱人。

  “欸?瞎毁?”她黑亮得像喵星人的眼睛,因受蛊惑而显得更加滚圆憨憨了。

  他虽听不出“瞎毁”二字是何意,然打从相识以来,也已自这小狐狸精口中没少听过这些奇奇怪怪逗趣的词儿,故也不受影响,大手轻轻地抚摸过她的眉眼,刚毅却漂亮的嘴唇微微上扬。

  “你。”

  “我?”她茫然地指了指自己鼻头。

  高大的他缓缓俯下身来,也不知为何衣襟有些松了,隐约敞开露出一抹古铜色贲实肌肉,弧度完美线条流畅的胸肌,慢慢地靠近她,近得蔡桂福脑子嗡嗡然,脸蛋也红了,心跳怦怦怦怦,她下意识屏住呼吸……致命的男人香啊啊啊啊啊!

  就在蔡桂福觉得自己要不是狼性大发地扑上去,就是龟缩胆小地抱头鼠窜的当儿,忽然一个沉甸甸的脑袋就这样压在她的颈窝处,敏感耳畔传来男人疲惫沙哑轻柔得似是撒娇的叹息——

  “阿福,我累。”

  轰地!她脑中刹那间仿佛炸起了远比101烟火、和澎湖海上花火节还要壮丽灿烂的烟花,五光十色的火树银花,绚烂夺目热情奔放,嗷鸣——

  然后,然后蔡桂福就迷迷糊糊地边流口水边嘿笑地半架半搂、半拐半扶着病娇美男子飞白进寝堂去了。

  “乖喔,姊姊秀秀,呵呵呵呵。”

  鹿伯和蛟伫立现场,安静良久,最后交换了一个了然于胸的眼神。

  “早知如此,主子八百年前就该用上这招美男计了。”鹿伯笑叹。“又何至于迟迟拿不下未来主母呢?”

  “嘶啊嘶啊。”蛟点头如捣蒜。

  蔡桂福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明明只是慈母心(?)作祟,心疼他公务繁忙连黑眼圈都出来了,所以陪他到床榻边,打算唱个费玉清的晚安曲助他安眠,以报答他替自己出一口气的恩情——她在骗鬼啊——

  嗯,呃,之类的。

  可是她心中小鹿乱撞地跟着进屋了,在他专注的目光下,一切就茫酥酥迷乱乱了起来。

  先是觉得他要睡觉了还穿一身劲装肯定不舒服,而且明明当了好大的官,偌大的一座宅邸却没有个婢女小厮的帮忙更衣,实在有点可怜,虽然他有想要自己动手的意思,但她总不能干巴巴地坐在这儿干瞪眼吧?

  然后她腰带帮忙解了,外衫帮忙脱了,那个要松不松的白色中衣一直半敞着也挺碍眼的,所以她帮人就得帮到底……

  ***

  “阿福,你信我,从今以后我也再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欺你伤你,谁都不能!”

  他眸光专注而温柔地凝视着她,字字沉若金玉重若泰山地问:“我……可以进宫请圣上为你我指婚了吗?”

  蔡桂福心怦怦一个惊跳,傻楞楞地望着他。“你你说什么?”

  “嫁给我。”他低沉有力地道。

  她险险呛到,小脸又红透了。“你你你突然进度这么快,我我我心情有点复杂啊——”

  “阿福,我心悦你,你呢?”他鹰眸深深地注视着她,耳根发红,却还是坚定地一字一句道。

  她小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烫,眼神越来越飘……

  “呃,我……”

  慌乱乱间,蔡桂福脑子没来由冒出N年前某首民歌的词儿——

  若我说我爱你,那就是欺骗了你;若我说我不爱你,这又是违背我心意……

  飞白凝视着她,眼神自灼热紧张的期待渐渐转为黯淡落寞了下来。

  他低哑幽微地问,“或者,你嫌弃我只是个武人?”

  “欸?”画风怎么跳档了?

  她一时反应不过来,看在飞白眼里就像是默认。

  他胸口细细微微闷痛了起来,仿有累累巨石压在心头,可更多的是怅然。

  “也对,我虽有幸简在帝心,护卫于吾皇身侧,手中亦握有非凡权柄,可终归不过是个刀头舔血,随时将脑袋拎在腰带上之人,尚不知哪日——”他声音更低,嘴角有抹惨淡笑意。“又如何能连累你为我提心吊胆,因我而耽误了终身?”

  他竟忘了,暗影朝生夕死,命不由己,怎能再寄望得以美满姻缘百年和合?

  她惧怕,她不愿交托终身,也是应当的。

  飞大人……

  蔡桂福望着他,心下突然阵阵揪紧抽痛了起来。

  “对不住。”他罕见的脆弱只出现了一霎,随即又恢复气息沉稳,眼神清明中透着一丝她看了格外揪心的什么……温言道:“你,便把我方才的话忘——”

  她心蓦地一慌,脱口而出:“你别冲动啊!”

  他苦笑。“我适才确实是冲动了——”

  蔡桂福就是见不得他眼神黯然、笑容苦涩的样子,霎时脑门一热,猛地捧住他冷肃的脸庞,大声道,“胡说八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嫌弃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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