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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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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花垂柳很难无动于衷,连花老爹都觉大事不妙的吞吞口水,女儿的眉一扬代表她发怒了,而手中的绣鞋刚好完成。 他是该继续维护她呢?还是坐视不理喝一口竹椅下的绍兴老酒? 人说醉了好,眼茫心也茫,一片好春光,看不见人间险恶。 “我家闺女凭什么交给你,她可是我心头的一块肉。”价值于三壶百年好酒。 吕宽诡笑的使唤外头手下进来。“把肉割了不就一了百了。” “你……你想杀人……”花老爹一看他的手下人手一把短刃,魂都飞了。 “小生是帮你治治多年宿疾,免得你心里多块肉不舒坦。”他狞笑的命手下逼退碍事的老头。 为了保住老命,花老爹当然没良心的推女儿上前去送死,刀山剑海她司空见惯,何必要他多费心,大不了女棺旁边多他这口老棺,爷儿俩同上奈何桥把酒共饮。 “贪生怕死。” 花垂柳的低呻听得花老爹汗颜,老眼一红的饮起绍兴老酒浇愁。 “花家小娘子的手可真细嫩呀,小生这厢多礼了……”好个红酥手、桂花指,令人想咬上一口。 指尖一回,那针头不长眼的往吕宽手背一插,痛得他唉唉大叫缩回手,偷香不成反遭整。 “抱歉了,吕少爷,小女子见了你不凡的气度慌了手脚.请勿见怪。”花垂柳的脸上没有抱歉神色。螓首一点便径自替手上的针穿上棉线。 这表明她眼里只有绣布,旁人皆是无物。 若是仔细一瞧,将会发现她用最粗劣的布先行描绣出乌龟四脚朝天的丑态,旁边是五、六只头贴膏药的癞痢犬,上吐下泻地拉出一堆蛆。不急躁、不暴进,她自有一套嘲人法,平心静气看待一窝于牲畜。 “呵呵!无妨,无妨,一根针才多大,扎不疼的。”吕宽的笑脸难看到极点,背于后的手直泛疼。 他心里不舒坦的直犯晴咕,暗自想着要如何整治这小娘儿们。 “说得也是,鹤嘴龟皮是硬些,小小针儿怎能伤你分毫。”花垂柳半句不含沙的像是吹捧。 吕宽先是一乐,继而不悦的露出狼子面目。 “你好利的牙口敢讽刺本少爷,当真以为本少爷不敢动你半分吗?”狼爪子往她香肩一抓。 向来智谋过人的花垂柳拿起刚绣好的鞋板子往他手一拍,文风不动的露出倦态。“知府夫人的鞋儿可真难做,改明儿不接她的单子了。” “知……知府夫人的鞋?!”停在半空的手硬生生的僵了。 七晶芝麻大的官哪能与知府大人相提并论,何况知府惧内的事人尽皆知,他胆子再大也招惹不起那头母狮子。 “本来赶一赶一会便能完工,可惜扰人的马蝇老在耳边嗡嗡叫着,让人心情大坏没法下针。”以针理理发,她的神情状似委靡。 “你说我是马蝇……”她简直是不知好歹。 花垂柳故傲讶异的抬起下颚一睨。“原来吕少爷还在呀!我当你上大街调戏良家妇人去了。” “你……你……你向天借了胆敢蔑视本少爷的存在,我非带你回府好生教训一番。”气得涨红一张脸,吕宽的色胆显然大过招惹河东狮吼。 玉腕被抓个正着,水晶般明亮的双眸微漾异彩。“知府夫人一怪罪下来,你可别推到我头上来。” 闻言,他非常不情愿的松开手。对她的势在必得更加强烈,没有人可以当众羞辱县太爷之子,她的骄矜必须受到惩罚。 “不送了,吕少爷,你好走,小心路边的野狗发春。”花垂柳语气客客气气.客气得令人发狠。 “花家闺女的确名不虚传,我今日真是长了见识,一口牙犹胜十根绣花针……”吕宽冷笑地一扬摺扇。“不过碰到本少爷,你是讨不了便宜……” “要嘛!今天就跟本少爷回府同享富贵,锦衣玉食少不了你一份,不然你这根绣针怕是没得绣了。” 除却知府夫人那双半完工的牡丹绣鞋,吕宽挥手扫落桌上物,管他是绣布还是彩线,先踩个稀巴烂再说,他得意扬扬的目空一切。 他就是王法,他就是公理,有理无理他说了算,谁也不得违抗。 “你……”抿唇眼一沉的花垂柳突地身一低,状若无事人的拾起他踩脏的绣布、绣线。 民不与官斗,忍一时之怒保一时安乐,即使她拾针的指尖儿已气得发颤。 “哟!怎么变哑儿了,刚才你不是牙挺利的,这会儿倒是磨平了。”他轻浮的挑挑她小脸。 花垂柳一反常态地握住他的手,热切中带着娇羞。“莫非吕少爷想娶我为妻,大红花轿几时上门,凤冠霞被可曾准备好?” “我……呃……”他一时怔忡的反应不过来,一愣一愣呆望着她。 “三牲五礼不可少,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一样不可少,分送街坊邻里的大小礼先来个一千份,风钗、珍珠链等首饰你看着办就好,没个百件好歹来个六六大顺,免得丢你吕少爷的面子,然后……” “等……等等……”吕宽听得头晕脑胀分不清东南西北。“你到底在说什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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