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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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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猜出他的心里有别的女人,从她捡起那个香囊开始;直到面对她的告白,他伸手入怀而证实。怎又因一时情动而忽略了事实,还是失了理智地栽了进去? 他可一点也没去惹过她、勾引她、追求她、撩动她……从来没有!就这么一头热的爱上了他,无异自讨苦吃。 罢了!反正也已经让他知道,爱既然收不回,就爱吧!没有结果也无所谓,她习惯了。 没有到钟泉流,也不晓得目前他人在何处,环秋茫然地站在岸边,久久不知何去何从。 她漫无目的地离开了岸边,离开人群。 走进危机之中而不自知。 待她发觉失去了方向,想要回头时,迎面一个狰狞的面孔挡住去路。 “好久不见了,袁姑娘,终于找到你了。”猥琐的教人作呕的声音,扰人听觉。 环秋倒抽一口凉气。是牛总管! “我和我兄弟们找了你好久呢!大伙听说有个美人可以亲近,都高兴的不得了,你可别让大伙失望喔!”牛总管那阴邪的笑,教环秋一阵咽心。 她机警地环顾四方,寻找逃生路,四个壮硕男子存心要她绝望般,涎着脸凑上前来,连同牛总管,个个带着邪笑,步步逼近。 环秋知道要糟了。她冷静地问道:“你们想怎样?” 牛总管恨意直冲云霄,咬牙道:“报答你到钟泉流嚼舌根的恩情,马上你就知道了。” 狠话一放,四名男子争先恐后地涌上。环秋再也沉静不住,惊惧地连连倒退,想拔腿逃开;四名男子轻而易举地一个拉住她的右腕,一个箝住她左臂,一个从背后搂住她的腰,更有一个大胆的一把摸上她的胸。 天地将要毁灭于这一瞬?环秋有这个错觉。 屈辱地挣扎,徒劳无功。恍惚间,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她依稀看见牛总管站在一旁,得意地欣赏她受折磨的表情。 “放开我!救命啊!…….”“叫啊!叫的越大声越好、越有劲,然后你就知道,何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哈哈哈……”牛总管幸灾乐祸地嘲讽。 四名男子兴致高昂地跟着大笑,打算更进一步时,一声声闷哼取代了笑声。 两名男子一个抚着腹部、一个揉着肩膀,另两个也警戒地盯着来人,暂时忘了对环秋不利。 “你是谁?”牛总管喝问。 身躯重获自由,环秋虚软地晃了晃。一瞧见来人,恐惧被欣喜取代,直觉想上前投入他的怀里,却被他一句话喝住脚步。 “别过来!” 阿清随即拳掌齐飞,斜劈了一人颈项,揍歪了一人鼻梁,右手肘拐进一人腹部,一脚将一人踹倒;出手之快,教他们来不及拿环秋做威胁,便一一仆倒地上,哀叫着爬不起来。 牛总管见到阿清一拐一拐朝他而去,紧张得额际冒出了汗,丝毫不敢看不起他那不良于行的腿——眼前就有四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谁敢看不起这个瘸子,谁就要倒大楣。 牛总管刚要出口求饶,仔细看清来人的脸后,开了的口却发不出声音。 发散于鬓边,甚至遮住了些半边脸,那不干净的胡碴,粗鄙的衣衫与草鞋,让牛总管一时没认出那张邪恶得近乎完美、霸气的超乎凛例,曾经翻腾整条长江的脸。 是他吗?该不会是看错了?真像!牛总管忍不住揉揉眼睛。 犹记得上一次见到他时,自己不过是钟家门下的一个小船员,连同他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这些年来他下落不明,传闻已经死了,不料此刻竟然活生生站在他眼前! 不会是他吧?如果是就糟了!惹恼了此人,不要说连金陵都待不下,恐怕连命也没了!牛总管想起此人过往的狠辣手段,全身颤抖的连胃都疼。 相较于他,只赶他走的钟泉流绝对要厚道的多。牛总管深深明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大……” “还想活命的话,就快滚!”阿清冷冷地堵住牛总管将要出口的话,刀刃般的锐利目光扫视了犹在地上挣扎的四人。 有活命的机会!“快走!”牛总管一声令下,四人勉力爬起,踉踉跄跄抚着伤处离开。 他们一走,环秋强撑的身子一放松,便软绵绵地跌坐在地,像泄了气的球。隐忍着的委屈,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终于无可抑制地爆发出来,在阿清面前。 听见她的抽咽,阿清缓缓步至她的身旁,伸出一半的双手,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抓住她细弱的双臂,将她虚软的身子扶了起来。 “呜……哇……” 面对阿清,环秋再也忍不住,不顾一切地扑进他的怀中,放声大哭,双手搥打他的胸膛,像是要一口气发泄掉方才的委屈,又像是责怪他先前的不理不睬。 阿清被她的眼泪弄的心慌意乱,想伸手搂抱,又顿在半空迟疑许久,才向自己的心投降,轻轻揽住她,抚着她的如云秀发,柔声安慰。 “不要怕,已经没事了,不要怕。” 沉缓的声音不再散漫,彷佛能稳定千军万马,又像溺水人之浮木,教人无限信赖与依恋。良久,环秋渐渐缓住抽咽,止住了泪。 “你若再晚一点,我就当不成你老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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