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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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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翼又说:“世人大都无情,救了他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有许多人甚至恩将仇报,救了又有什么意思?” 媛萱想了想,“师叔说得也有道理,但救人是一种快乐,怎能说它毫无意义?” “容我插句话,”朗诤忽然出声道,“你们所说的两种观点,我觉得都没有错,可是从另一个方向来看,一个无法付出的人是否显示了自己在某部分的缺乏呢?” 两人听得一怔,媛萱随即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她为他的话感到骄傲。 丁翼沉思了片刻,最后叹息道:“说得是,我怎么从未想过这一点?一个有能力的人又何必在意自己付出多少、回收多少?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竟始终未能看透,倒是诤儿了解,当真不容易。从小我便瞧出你有慧根,但囿于仇恨始终不能有更高的领悟,如今摆脱仇恨,反倒成长了不少。而我活了大半辈子,一生厌弃世俗礼法,原来才是最受世俗支配的人……” 媛萱笑道:“师叔一生的成就是不可抹灭的,又何需如此感叹呢?” 丁翼瞪了她一眼,“你倒是宋青教的好徒儿,我告诉你,若你想嫁诤兄就不许你叫我师叔,跟着叫师父!” 媛萱闻言大喜,知道他已经接受了自己,赶紧叫道:“师父!”声音之急切好像生怕他反悔似的,令丁翼忍不住笑了,这女娃儿很不错,难怪诤儿会对她用情如此探。 丁翼突然想到一件事,他看向媛萱,“你可知道这神农叹不是普通的毒,它还有个怪脾气,把懂医的人当成对手,对手越强,它越战越勇,你用金针续命,它偏要和你斗,不但让你的肉体痛苦,更要消磨你的意志,活越久就越痛苦,至死方休……”他顿了一下,继续说:“你能撑这么久,当真不容易。” 她看了朗诤一眼,“若没有朗诤,我也撑不下去,我不想让他失望、难过,可是每次一痛起来,看他好像比我更痛的样子,心中就更加难过了。原来神农叹的毒性是这样,我还以为是我的金针没有用,越到后来越不敢下针……” “师父,这神农叹如此就算解了吗?”朗诤问。 “这点为师也不太确定,因为从来没有人被救活过,无从查证我解药的效力,我想还得观察一阵子才成。” “这可怎么办?”朗诤闻言,一颗心又沉了下去。 媛萱眼珠子一转,笑道:“师父,我和朗诤必须回风云堡,儿子正盼着我们回去呢,能否请师父和徒儿们同去,一来救人救到底,二来去给我师父上上香,三来陆门的这个后代师父您还未见过呢,徒儿恳请师父再予教诲。” 丁翼想了想,点头笑道:“你这个女娃儿真会说话。好吧,我就随你们同去,可是我要走的时候,谁也不准留哦!” 两个年轻人相视一笑,频频称是。 丁翼拍拍朗诤的肩,“诤儿,你放心,有毒便有解,她死不了的。” 朗诤这才放下了心,叩头谢恩。 尾声 就着烛火,朗诤掀开媛萱的红头巾,两人对饮交杯酒。媛萱双颊红艳艳,他忍不住低下头一亲芳泽,叹道:“我们终于等到今日了。曾经我以为这是我此生无法获得的幸福,如今回想起来,恍如隔世,不禁深感庆幸。” “我也有同感。”媛萱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掩嘴笑道:“我不是听说有人想闹洞房吗?怎么这么安静?” “师父让他们‘不醉不归’了,如今一个个全都醉倒,没人会来打扰我们啦!” 媛萱笑道:“师父和辰儿处得可真好,这一老一少整天腻在一起,辰儿对师父的白长胡子特别有兴趣,我瞧师父舍不得走了。” “那样最好,让咱们有机会孝敬他老人家。” “那倒也是。对了,我听说妤芯妹妹怀孕了,这可真是好消息,见他们夫妻高兴成那样,我也替他们开心。” “说到他们,我倒想起一件事来,禹复说他追查骆妙妍的下落,发现原来她为了神农叹而入沈家为妾,如今被沈家追杀,一场血战之后,已死于非命了。” “唉!因果循环、自作自受。” 朗诤拉她入怀,唇在她颊边、耳际游移,“我们的婚礼迟了许多年,今日终于得偿所愿,所幸未让这份幸福溜走。” 媛萱偎在他怀中,“能有今日,所有的一切都值得了……” “萱儿……”他吻着她,“春宵一刻值千金,有话留着以后再说,良宵苦短哪……” 媛萱早已迷醉,喃喃地说:“唔……说得是……” 属于情人温柔的夜轻里着两人,风雨过后的平静使他俩更珍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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