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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二哥?!”真是教人难以置信,居然来这招引

  “小的知道了。”孙掌柜随即走到楼梯口,朝下头的人挥了挥手,随即上来三两个大汉。“遥少,这边请,别让我难做人了。”

  这几天为了遥少,他已经少了几年寿命,别再整他了。

  闻人遥怒瞪着地面,半晌才委屈地往帘外走,与慕容决擦身而过时,还不忘抬眼多睐他一眼。

  何其可悲?他睬都不睬他一眼,当他不存在似的,可他却是怎么也无法漠视他的存在,甚至还为他情牵意动。罢了!想再多也没用,与其惹他厌,他倒宁可识相一点离开。

  不着痕迹地目送着闻人遥离开,直到闻人唯恼声低吟着,慕容决才回过神。

  “怎么着?”

  “他又喝酒了!”闻人唯瞪着桌面,无力地叹了口气。

  慕容决拿起酒杯一闻。“不过是水酒罢了,总不至于又是一杯倒吧?”

  “这不是重点。”

  “又怎么着?横竖有人押着他回去,若走在半路醉昏头,也有人抱着他回府的,担心什么?你这兄长会不会太过度宠他了?”几乎将他宠成个娘儿们,还跟娘儿们一样,专做一些小心眼的事。

  以为到酒楼买欢,他便会勃然大怒?

  别傻了,他才不会看在眼里!但心里这么想,他站在帘旁,睇着满室狼籍,甚至一旁还掉落花娘的软帔轻纱,这是怎么着?脱了花娘的罩纱,是想轻薄人家不成?

  这小子昨儿个不是才摸黑上他的床,今儿个又想要染指姑娘家,他究竟是怎么着?是打算男女通吃不成?!他对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不是说对他动了情,何以今儿个又对花娘出手?

  这天真少爷何时变得这般放浪形骸来着?

  蓦地,发觉自己拳头握得发麻,牙关咬得发酸,他才勾唇冷笑,深呼吸了一口。

  哼!他又不是闻人唯,几乎将他当姑娘家宠溺,就连他酒醉也担心极了,顶多是教人打横抱回……被一个大汉抱回?想起那画面,心头不禁吐出一股酸意。

  可恶,他昏头了,竟在意起这等小事!闻人遥又不是姑娘家,更没有任何清白可供糟蹋,他想这么多做什么?

  可,心底就是在意,在意透顶!

  “我去瞧瞧。”闻人唯突道。

  慕容决挡住他的去路。“犯不着那么麻烦吧?你别忘了,你已经约了泾县船业的童家,你现下一走,我同你保证,你往后绝对牵不了这条线,也甭想要走漕运一途了。别说我没警告你。”真是将闻人遥当娘儿们看待了?就说,他这个假兄长对遥少根本就是有非分之想!

  “可是……”

  “婆婆妈妈的,你何时这么畏畏缩缩了?这阵子不是利用我,利用得正高兴吗?现下去追他,我可是碰巧有闲回府找琉璃纸。”他微挑浓眉,一副不以为意的淡漠神情。

  真是太可笑了,如今一出口,他才发觉自己才是那个可笑到极点的人。

  好歹,闻人唯还能够将担心摆在脸上,不像他只会耍阴险,努力找事让他唯二爷举棋不定。

  闻人唯想找,就让他去找嘛,他何苦干扰他?

  可他就是不舒坦,偏不让他去。

  话说回来,搬出寻琉璃纸的说词,可真是教他丢脸得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他已经多久没想到琉璃纸了?

  明知道它重要,尽管常常搁在嘴边讲,可他根本已忘了这件事,要不,他岂会连一丁点找线索的时间都没有?

  全都是怪那烂漫少爷,搞乱了他的心思!

  “你不懂。”话落,他推开慕容决。

  然而,还没走到楼梯旁,听到外头有古怪的声响,走近另一头临窗的雅阁,靠窗一探,只瞧见远方有辆马车疾驶着,瞬间隐没在街的另一头。

  “已过掌灯时分,谁还在城镇里头驾马车狂奔?”简直是目无王法了。

  “发生什么事了?”慕容决跟着走近一瞧。

  “不晓得。”闻人唯淡道,随即转身欲下楼。

  “你真是要去找那天真少爷?”慕容决好笑道,但依旧跟在他身后。

  闻人唯斜睨他一眼,没多说什么,正打算下楼,随即便听见楼下传来骚动声,不一会,便见孙掌柜灰头土脸地跑上楼来。

  “二爷,出事了!”

  闻言,闻人唯快步向前,一把抡起他的衣襟。“说,发生什么事了?遥少呢?”

  “遥少教人掳走了!”

  “谁掳的?”

  “不知道,我们一行人方踏出门外,便瞧见有人驾着马车靠近,趁我们一时没有防备,就将遥少给掳走了!”孙掌柜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巨细靡遗地描述方才发生的经过。

  “会是谁?”闻人唯松开手,神色仓皇地喃喃自语。

  闻人府从未与任何人结怨,在地方上更是极力行善,造桥铺路,不可能与任何人有对立的问题才对,可小遥……

  “这时分,马车岂可能在城镇中心行驶?”在旁的慕容决突道。

  闻人唯闻言,蓦然回神。“难道会是--”

  慕容决沉下眼,冷道:“我到知府府邸一趟。”

  “不成,得要先拜帖。”

  “拜帖?”慕容决冷声哼笑着。“惹恼我,我要他连官都当不成!”

  “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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