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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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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又不可能,她深知展拓凡不是个虚有其表的富家放荡子;所以,她实在无法想象他是如何将时间运用自如,可以成天无所事事地在她面前晃;而所有的 事又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他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正所谓大匠不斫,大庖不豆;大勇不斗。这道理你不懂吗?如果凡事都得亲力亲为,我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何苦这么想不开。”基本上,他所需做的,只是处理最后的决策,他的手下可不是请来吃闲饭的。 一个人有没有才干,由此可见一斑。同样身为主事者,芷柔知道用人遣度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要做到知人善任、各司其职是多么不容易呀! “那么展大公子纡尊降贵,究竟有何贵干?” “我主动送上门来任你差遣不好吗?”他微挑起眉,熠亮的黑眸直瞅住她。 “您折煞我了,展公子。一间无足轻重的小公司,怎敢劳驾堂堂展氏太子呢?” 的确,新扬在广告界也许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其规模也是许多广告公司所望尘莫及,但与跨国集团的展氏相较,无疑是微不足道。 “所以,你就该知道你的面子有多大了。”他倾身欺近她,半戏谑地回道,双手搭在椅子的扶手,等于将芷柔整个困在椅子与他的怀抱范围内。 噢,又来了! 也许是一回生,二回熟吧!,她虽有些意识迷乱,但至少长进了点,不再像上回那般傻愣愣地忘了今夕是何夕地任人摆布。 芷柔不自然地逼开他,匆匆抓了一叠资料往他怀里塞去,“喏,帮我整理归档,另外这一份要列印十份,我明天开会要用--希望你中英打能力不会丢人现眼。”是他自己说的,那么她也就不必客气,大大方方地奴役他。 看着手中成叠的纸张;他露出一抹苦笑。 他实在很感叹自己的命运,若在从前,他又怎料得到自己会沦落到今日的下场,任一个小女人使唤;正因动辄千万的重大裁决做久了,他觉得自己此刻的处境实在像极了戏曲中跑龙套的。 叹了口气,他乖乖坐上电脑桌前,很认命地敲起键盘来。 不错嘛,他挺有两下子的。他那键盘敲动的速度快得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只见纸张一页翻过一页,她真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偷工减料,混水摸鱼。 收回了目光,她聚精会神地投入手边的工作。 对于芷柔付给他的工作,对他而言根本是小case!不到半小时;他便轻而易举地搞定了,敲下最后一个按键,他回身望向凝神静思的芷柔,他并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凝望着她,不发一语。 无法否认,她吸引了他。打一开始,与众不同的她便留给他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一再的巧遇,更让他从不识执着为何物的心深深为她悸动。也许是她的冷傲难近,也许是她的坚强独立,也许是她不为人知的柔弱凄迷,总之,无论是哪一种风貌的她,皆深深撼动了他冰封多年的心湖。 他相信于里姻缘一线牵这句话,也相信他今日的飘洋过海,为的正是与她相逢;但他不知道她的心容得下他吗?她还能再一次付出吗? 他深知那位名唤君衡的男子在她,心中有多深的地位,他无意抹去,也不可能抹得去,毕竟此人真实存在过,且代表了她的过去,他只希望,自己能是她的未来。 但,芷柔懂吗? 感受到他炽热的凝望目光,芷柔困惑地望去,当在他眸中读出了强烈的情感讯息时,她震惊得无以复加,顿时慌得不知所措。 时间,仿佛静止地没有一丁点声响。几乎过了一世纪之久,他轻缓地开口:“你知道的,是不?你心里一直比谁都明白。” 聪慧如她,怎会不明白他从不费心掩饰的情感?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眼神交会,都在告诉了她,他爱她,他不信她全无所觉。 “执意活在过去并不能使你快乐,失去的,你只能当梦看待,也许美,但却不能支撑你走完末来漫漫的人生。如果有些事已然存在,你何苦费心挣扎,伤人伤己?” “你……你在说什么……”她心慌意乱,脑海一片空。 “你何必明知故问。”她有一双不会说谎的眼睛,若她不曾为他心动,眼中不会有迷惘,他相信自己并不是一厢情愿,“它是存在的,对不对?” “你……你……”见他起身朝她走来,她急得跳了起来,“不,别过来。” “芷柔!”他苦恼地低唤。 “你什么都禾知道,凭什么轻易断言一切?” “是,这点我不否认。我不清楚是什么样的过去,足以令你刻骨铭心,执意地在失去之后仍守着回忆不肯放掉,但是,曾经失去并不代表没有能力再度拥有,曾经失意更不代表永远断肠。”他不懂,芷柔为何宁可拥抱悲伤,也不愿尝试让温柔的阳光进驻心底? “有些事,一生一次便已足够。”她低低柔柔地轻语。 “你!”他真的会被她的固执气死,“我不想再和你谈,此刻再说下去也不会有结论;但是答应我,好好想个清楚。” 说完,他没再多看她一眼,淡然地背身而去,在关上门的同时;深沉的无奈全化成了叹息。 芷柔失神地望着隔开彼此的那道门,不愿承认,那沉沉压在心头的,是失落…… 如果说莫家近十年的稳定生活算是平静的话,那么湘柔的失踪无疑是惊涛骇浪! 从来外出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的湘柔,这回居然由早上出门,到现在都快傍晚了还不见人影,也没打通电话回来交代什么。海柔渐感不对劲,连忙拨电话告知芷柔,芷柔一接到通知,立刻心急如焚地飞车回家,并且急召仍在逍遥的婉柔回家共商对策。 问明了原委,三人却只能坐困愁城,泪眼相望地挣扎于报警与不报之间。 “大姐,你是一事之主,倒是拿个主意呀!”超级没耐性的婉柔最先沉不住气,嚷叫出声。 “我看--报警好不好?”海柔小声建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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