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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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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台湾寄来的暖心礼物,他的好心情只维持了三天。 一日下年,他等着一份急件,迟迟等不到,问了秘书才知道,还在等台湾那边传真过来。 他皱眉。“还没传回来?” “总公司那边的解释是说夏总临时身体不适,上午请了病假,下年才会进公司,文件在总经理室等她签核。” 她生病了?要紧吗? 量近台湾气候日夜温差大,一不留意很容易生病。 傍晚下了班,立刻拨电话回台湾问他的小线民。“妈妈怎么样?” “就感冒啊,最近一直咳咳咳,叫她请假她又不要,看完医生又的回去上班……而且她最近都很晚回来,到家也一直忙忙忙,都没空跟我讲话……” 宋尔雅愈听,眉头蹙得愈深。 连小冬瓜都知道生病要乖乖在家休息,她是怎样?连八岁孩童都不如吗? 想起她爱逞强的死硬脾气,一把火缓缓自心口烧起。 夏立树刚过世时,她就是用这种燃尽生命力,几近自虐的模式在工作……一思及此,他整颗心一沉。 以为她长进多了,慢慢愿意去面对、轻放自己真实的情绪了,没想到她还是一样逃避,情愿让自己累到什么都不能想,也不愿意面对! 这种事她绝对做得出来,而且不是第一次了! 这一回,他真的彻底火大了! 晚上十一点,终于等到倦鸟归巢。 夏宁馨非常有手足爱,守在大厅里给她通风报信,以免她死得太难看。 “那个……楼上有‘人’在等你,你自己……嗯,总之保重。” 好可怕,没看过宋大哥气成这样耶,还不准她通知姐姐,她夹在中间好为难。 “客人?”那也不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啊。 “唉唷,你自己上去看就知道了啦!” 是什么样的客人,让宁馨这么难以启齿? 夏以愿满腹狐疑地上楼,在起居间没看到人,心想客人应该是在隔壁客房先睡下了,也就不以为意,顺手倒了杯水回房。 “咳、咳咳——”她转身回自己的寝室,单手掏出口袋里的药包正欲和水吞服,房门突然自里头打开,吓得她一颗药丸卡在喉间吞也吞不下,狼狈猛咳。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再咳都可以咳成一首台湾民谣了。”某人冷眼旁观,完全不打算伸出援手。 “尔、尔雅。”好不容易吞进药丸,没预料到出现在眼前的人会是他,她大喜过望,一个大步迈上前。 很好,她懂得自己送死。 宋尔雅在她进房后,随手甩上她身后的房门。 因为楼下来,他会——很——火——大! “准备好了吗?”他凉凉地、很平和地问了句。 准备?“什么?” 宋尔雅深吸了一口气,然后—— 爆发! “夏以愿!你他妈的够了没!我对你客气,你就直接当我没脾气了是不是?我是眼歪嘴斜还是缺胳臂少条腿的,有这么上不了台面吗?啊?!要你承认我是你的男人,是有没有这么难!你宁愿操死自己也不愿意面对现实,你到底还要伤害自己、伤害我多深才够!” 夏以愿呆若木鸡。 被他高分贝轰得愣头愣脑,她直觉脱口道:“你小声一点,有话好好说……”房子的隔音设备很好,她担心的是他的喉咙。 好好说?!她这颗石头脑要是有办法用文明人的方式沟通,他现在还会气成这样吗? “我会这样是谁害的?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自觉!为了你,我连最后一点男人的尊严都抛开了,你还想要我怎样?八年!整整等了你八年,我受够了!反正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比我重要,你顾虑了全世界的感受都不会顾虑我的!” “不是这样的……”她急忙解释。他很重要、很重要啊,就是因为太在乎,才不敢放手去要,万一哪一天,他不再爱了……就像她的父母那样,背身而去……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 但是现在,她真的懂了,这个男人宁愿忍受孤寂、忍受不被承认的委屈,都还是坚决要等她,不曾动摇过……明明选择宁馨会比她好太多,可是他没有,连她都觉得他好笨! 一个面对感情,执拗得近乎笨蛋的男子,她还迟疑什么? “不是这样吗?问问你自己的心,你真的不爱我吗?你真的一点都不想念我吗?我一直在等你想通,自己来找我,结果呢?你宁可自虐到死都不要我!” 他很受伤。 被人这样弃如敝屣,谁会不受伤? “不是!尔雅,我本来是想——”她着急地想解释,但是他整个人在气头上,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我有说错吗?听到你生病还去公司上班,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生气?!小冬瓜说,你已经连续好几天不让自己好好休息了,这难道是假的?连八岁小孩都知道生病要休息,你是几岁了,幼幼班没毕业是不是?!对,你不在乎自己会怎样,我们这些在乎的人就活该倒楣要为你心痛至死,你、你、你——你真的是让人很生气!” 看来他这回气得不轻,整个人抓狂到快要说不出话了。 但是怒气的背后是担忧、是心痛,他害怕失去她。 夏以愿蓦然领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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