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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紫玉害羞的点点头。“安德一回到美国就发病了,我们几乎以医院为家。到最后我甚至连他病房都没踏出一步,因为他是那幺的衰弱,我好害怕!可是又不能让我们的家人知道,那段日子心里真的好苦!”

  “告诉我其它的事。”他鼓励她说下去。她对他嫣然一笑。“安德知道我想念台湾,想念我的父母、皮皮……还有你。他要我好好的朝写作的路走下去,他说即使我不在你身旁,但是我还是可以借着写作而接近你的。”她握紧他的手。

  “再说下去。”他的眸子充满了柔情。

  她带着回忆的笑容说:“我常跟安德拌嘴,但总是很快的就和好了。他总是要我去选修课程、旁听、参观博物馆,到各个“病友后援会”去帮忙;他不要我跟别人脱节,他还坚持一旦他走了,我要答应他回来这里。”

  希晨轻轻的叹口气,安德虽然以不公平的婚姻约束着她,但是他却将她的未来都规画好了。

  紫玉偷偷的瞄他一眼。从她说完话后,一种不自然的静默就笼罩在他们之间。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令她猜不透他在想些什幺。

  经过了许久之后,他拢拢她的长发,在她额头温柔地吻了一下。“晚安,紫玉。”

  说完他先四处的为她巡视门窗后,才送她回房。看她躺在床上后,他殷勤的将被子拉到她下巴处。

  “我回去了,你早点睡,祝你有个好梦!”他大步的离去,留下一头雾水的皮皮和满心悲哀的紫玉。

  “皮皮,我看他大概不要我了。”她难过得辗转反侧到快天明时才睡着。

  又是一个清新的早晨,紫玉揉揉肿如核桃的双眼,皮皮正不安分的闷哼着。叹口气,她带着半睡眠状态打开前门让皮皮出去。

  她关上门,但临掩上门前的一瞥令她惊呼一声的打开门。门前的草地上铺满了许许多多的花,红的、白的、黄的,灿烂夺目的排成一个心形的花坛。她确定昨天它并不存在的,那幺它是哪里来的呢?

  “紫玉,闭上嘴。回去加件衣服免得感冒,我马上把早餐带过来。”希晨满身大汗地说。

  紫玉这才从失神中恢复,闭上吃惊而微张的嘴,慢慢的回房去加件外套。

  等她从房内出来时,吕希晨已经将热腾腾的早餐端了过来。他自顾自的摆设刀叉,并且倒了满满一大碗的狗饼干给皮皮,然后好整以暇的等着她。

  看到她走近,他立刻殷勤的拉开椅子招呼着她。“坐下,我刚煎好的蛋,法式多士也是刚做好的,尝尝看我的手艺。”

  她疑惑的看着他的举动,百思不解的喝着他倒给她的橙汁。“为什幺?”

  他扬起一边的眉毛。“什幺为什幺?”

  紫玉指指盘中的食物。“为什幺对我这幺好?还有门外的花。”

  “喜欢吗?”他从她盘中拣了块黄澄澄的多士,烫手的丢进嘴里。

  “有哪个女人会不喜欢?”她苦涩地说。她们猜不出他为什幺要这幺做,是不是他想放弃她了?或者是他认为她仍然将安德摆在他们之间?

  “其实……”她想告诉他,他和安德是不同的:她爱安德是没错,但那是种介乎朋友和兄弟姊妹之间的感情。事实上,昨晚她想了一晚上才恍然大悟的。她对安德的感情从不能让她明白的看清楚,原来她爱希晨爱得如此地深,如此地浓。

  他举起手阻止她。“什幺都不要说了,赶快将早餐吃完,我还有别的节目。”他想了一晚上才决定的;他要追求她。紫玉这个傻丫头,她为了安德牺牲这幺大,他想好好的宠宠她。

  紫玉征征的瞪着他。“还有别的节目……”她语音带着颤抖地说。他是不是已经和别人约好了?她突然觉得口里的多士硬得有如石头。

  希晨丝毫没有察觉她的异状,他顽皮的玩着他的叉子,吃完自己面前的炒蛋。

  “我先回去换衣服,你慢慢吃!皮皮,走。”

  紫玉淡然的看着皮皮跟在他身后,皮皮的毛太长了,得找时间修修剪剪,再帮它洗个澡。她这样告诉自己,但是眼神却仍盯着那个远去的修长身影。应该死心了,她告诉自己。或许他只是想表现一些仁慈的精神……但是他为什幺要用那幺华丽的方法呢?她倚着门,不解地看着那一丛鲜艳的心形花坛。

  也许他就是藉这个方式向我说再见,她闷闷不乐地想到。到现在她才明白自己陷得有多深,每天她期盼他的身影,他的出现总带给她甜蜜的惊喜;有时只是在电话中胡言乱语的瞎说一道,但是她喜欢他所带给她的任何事、物。天天盛满一颗紧绷的(原文遗失)

  “人家我同学就是用这招,她爸爸才没跟她妈妈离婚,所以……”

  “所以你就有样学样了?你老实说,你逃学逃到哪里去了?”希晨没好气的问。

  “我都躺在图书馆睡觉、吃东西、看漫画。”小咪伸伸舌头地说。

  重重的叹口气,希晨摇摇头地说:“总算让你误打误撞的撞出好结果了。”

  小咪兴致勃勃的趴在椅背上。“阿姨,我要当花童耶!上次爸爸跟妈妈结婚我没有看到,这次我可以当花童,我还要请我同学来。”

  “小傻瓜,你爸爸妈妈上次结婚时,你还没出生呃!”希晨笑着说。

  “那阿姨结婚,还有爹地结婚时我可不可以去?”小咪歪着头问。

  “当然可以,而且一定请你当花童。”紫玉笑着说。

  小咪移过去希晨的背后。“那爹地呢?”

  希晨忙着闪避一辆路肩超车的货车,他心不在焉地说:“再说吧!”

  到了阳明山上,由于不是假日,游客不是很多。他们坐在凉亭中,看着小咪和皮皮在草地上追逐。

  “希晨,告诉你一件事。前些日子本来要告诉你的,可是一直没机会。”紫玉微笑地倚在希晨的怀中说。他们都明白她为什幺没机会说!因为他们忙着冷战。

  “说,我在听。”他的手不停的梳着她的长发。老天,他简直要为她疯狂了。

  “上次我不是说要跟林映萱通信?现在我跟她是笔友了耶!我觉得她是个很有同情心也很有耐心的人,我真的很想跟她见一面。”她的注意力被向她跑来的小咪吸引住,没留意背后的希晨突然全身一僵。

  “你认为这样好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她帮小咪将裙上的草根除去。“我想她现在应该愿意见我了吧,毕竟我把我的心事都跟她说了,而且她也很亲切的安慰我,感觉上我们已经是很亲近的朋友了。”

  “如果她不见你呢?我是说,如果她还是不希望曝光呢?”这下好了,怎幺收尾才能不伤害到她。

  “我一定要找到她。做人怎幺可以这幺不光明磊落!如果她不跟我见面那不就自己打自己嘴巴?是她自己说的,朋友之间一定要能彼此信任,不要存心欺骗对方。我这样的,信任她,她应该不会故意伤我的感情吧!”紫玉不大有把握地说。

  他感受到她的迟疑,虽然他一再的开导她,但是她还是有时会再变回那个没自信的小女孩。“不会的,怎幺会有人想伤害你呢?”

  “我不知道!不晓得她为什幺不跟我见面。”她皱着眉头说。

  “是啊,天知道为什幺。”希晨望着天际喃喃地说。真是精采极了,他讽刺地想,现在他一点都想不起当初他坚持不跟她说明事实的借口了。他很不悦的想起有一回和她聊天时,她所说的话……

  “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我觉得欺骗就是欺骗,没有什幺善意或恶意的差别!”

  “那你要如何处理?别人欺骗你的话,你怎幺应付呢?”他记得那时他还有些好笑地问她。

  “我会毫不犹豫的跟那个人绝交。我信任他,他竟然欺骗我,这种朋友不要也罢!”她斩钉截铁地说。虽然风和日晒,但是希晨却只感觉到冷汗涔涔。一定要想法子解决这档子事,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但是却隐隐有股不祥的预感。

  希晨懊恼的放下手中的笔,刚才的那通电话仍令他心烦气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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