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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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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动,我马上把蜡烛点起来,看来台风提早登陆了。” “裴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水湄走到窗边看着外头森黑的幢幢树影,坚持要听牠的答案。 “唔,你以为呢?”两个人各据一方的凝视对方,存在彼此之问的就只有微弱的烛光。窗外的风雨声愈来愈快且急猛,强风使得小木屋有如海上孤舟般的摇晃着。 “我不知道。”水湄闭起眼睛以躲开他那似乎正在燃烧着的眸子,那跳动的火花是如此的熟悉,使她彷佛经由时光隧道而走回他们那充满激情的年少时光。 “水湄,你知道的。对不对?你也感受到存在我们之间强烈的吸引力了,不要否认,因为我可以从你眼中看到如我一般的化学变化。”裴星捧起水湄的脸庞,忘情的吻不断的落在她的发际、眉眼而沿着笔直的鼻梁而至她微微开启的肩瓣。 “别……裴星,我禁不起再一次的打击了。所以求求你做做好事,别再诱惑我!”水湄突然爆出积压已久的情绪,她噢泣的低语着。 “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从来都没有伤害你的意图,我是如此的深受你,我怎么舍得伤害你一丝一毫呢?”裴星温柔的楼住她,轻轻地摇动着,有如她是个袜袱中的婴儿般。 “是吗?”水湄抬起头苦笑的望着他,“裴星,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诱惑我” “水湄,我并没有诱惑你。我只是将你带离开那些压力跟责任,让你有认真的看清楚你自己内心的机会而已。发生在我们之问的一切是这么的自然,这么的熟悉…”裴星说着顺着她优美的颈子印下一连串的热吻。 “裴星,我……”水湄简直没法子控制自己的思绪,现在她满脑子的坚持跟决心都已子虚乌有的不知去向,而她的腿也软得几乎要站不住了。 “嘘,别说话,什么都不要说。水湄,今天晚上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想,好吗?”裴星牵着她的手走到尾里唯一的木板床,定定地看着她。“水湄水湄抿抿唇的望进他眼阵深处,她明白他将所有的决定权都交到自己手上。屋外的风雨愈来愈大,雨点打在屋瓦的叮咚声和她那恍如鼓声大作的心跳声,连结成一种令人眩然的节奏。 裴星啊裴星,你何须如此绝望的看着我,你应该明了我的答案的,不是吗?即使是会被你伤得再深再痛,我永这也没法子向你说声不的,你知道的,不是吗? 水湄微微一笑的转向他,她缓缓地伸手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怔闪电照亮赤裸的自己,静静地看着他。 裴星带着崇敬的眼光看着她,然后抱起她走向那张曾满载他们年轻时所有欢愉时光的大床。没有说话也没有太多的矫饰,他们只是像临渴掘井的沙漠旅客般,贪婪的吸取对方所能给予的;生命中最甜美的蜜汁。 第九章 水湄在突如其来的冷风中冻醒,她揉揉惺松的眼睛看着正在穿衣服的裴星。昨夜的两情继维立刻回到她印象中,鲜明得有如电影重、了一次又一次,为了饰饰自己绯红的双颊,她望向窗外仍乌云密布的天色。 “你要到哪里去?”看到裴星穿戴整齐的打开门,她马上用被单包裹着自己赤裸的身躯,跳下床光着脚丫子的冲到他面前。“裴星,不要离开我!裴星?” 裴星爱怜的在她唇上用力吻了个长而缠绵的印记。“你回去睡个回笼觉。我出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五年前的阴影再度袭上水湄心头,她垂下限睑脸,斟酌着字句的说出心中的疑虑。“你会回来吧?” 裴星愣了一下才回过神,他用力的楼楼看起来很落寞的水湄。“小傻瓜,我当然会回来。有你在这里等我,我怎么舍得不回来呢?” “可是……”水湄咬住下唇的盯着地上。是吗?裴星,五年前你还不是就这样无声无息的从我生命中消失了。 “水湄,有些事我们一定得好好的聊聊。但是我现在没有时间,因为我想去看看淑萍,她快生了,而她丈夫又不在身边。我总觉得不放心,想去看看她。” “我跟你一起去,我不想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等你,我已经过怕了等待的日子。”水湄想起等待时的那种孤立无援,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好吧,把衣服穿好,我们到山下看看。淑萍的房子建在谷底,下了一整晚的雨。我实在有些担心。”他看着水泥以最快的速度穿著衣服,低声的说着从后头圈住她的腰,将头枕在她耳畔,用他初生的胡碴摩娑着她细嫩的颈子。“虽然我比较喜欢跟你一起在床上消磨时间。但是,唉,我就是放不下心……” “走吧!”水湄拉着他的手向外走去。就在刚才的一瞬间,她突然感到一股悲哀深深地攫住自己。因为就只是一夜缠绵,竟像是颗炸弹般的颠覆了她的感觉。无法理解,在我封闭了五年之久的心,竟然只因为他的温柔攻势而彻底瓦解,我……太不小心了。难道我忘记了过去所受到的教训?如此轻易的放下心防,如果他又再故态复萌的离开我呢?那时我将如何自处,如何收拾我再次破碎的心呢? 裴星边小心翼翼地开着车,边抽空的观察着水湄那古怪的神色,她该不会是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后悔了吧?他愈想愈担心的频频从眼角的余光偷瞄她。 昨天晚上是我最幸福的顶端,水湄如此热情且毫不迟疑的响应着我。上天保佑,希望那不会只是她被往事牵动的情绪而已,否则,我会受不了的! 风雨非但没有减小的趋势,反而变本加厉的更加肆虐。裴星吃力的握着方向盘,瞇着眼睛试图在如瀑布般直流的雨势中看清楚外头的道路,但风雨实在太大了,逼便他只能放慢车速,缓缓地移动着。 “裴星,裴星,那边有个人影,快停车!”突然水湄拉住他的手,指着树下一件被风吹得半天高的黄色雨衣,看得出有个人影正挣扎着在风雨中前进。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车子停在那个人影附近,裴星打开车门顶着粗重的雨冲过去。“淑萍?你在这里干什么?快进车子里来!” 勉强的挤出个扭曲了的笑容,淑萍吃力的爬上后座!浑身湿洒洒的她带着歉意的捧着肚子。“对不起,把你的车弄脏了。河水暴涨,店里淹水淹到膝盖,我想把一些干粮搬到高处时,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我可能要生了,但是武胜又不在,我……我想……我想找你们,麻烦你们送我下山。”她说到后头根本是咬着牙的喊叫起来。 “淑萍,你忍着点,我马上送你下山。”裴星说着猛打着方向盘,车子在湃沱的大雨中穿梭着。 “谢……谢你。”淑萍说完即因另一次的疼痛而尖叫连连。“我……哎哟,哇水湄眼见她如此痛苦的模样,她坐到淑萍身旁,鼓励的握着她的手。“深呼吸,淑萍,现在先吸气,然后呼气,好,吸气,再呼气!” 裴星谄异的回过头看着她,对她所表现出来的冷静和沉着,感到不可思议和陌生,淑萍的尖叫声使他无暇细想,他皱起眉头的看着路面上的滚滚黄泥水浆,咬着牙的控制着车子的速度。 水湄偷偷地抹去盈眶的泪水,淑萍的痛楚又将她带回自己记忆中最难忍受的那一段。跟淑萍不同的是。她知道孩子的爸爸在哪里,而当初的自己,却连裴星人在哪里都不知道。相较之下,那种痛也就更加的放大在生命中灰暗的那一格了。 车子在汹涌的雨势中前进,淑萍的呻吟声也愈来愈急,水湄忧心忡忡地看着前方。应该已经快到山下了,但是,医院在哪里呢?唉,真是急死人丁! “淑萍,医院在哪里?”裴星将车停在又路上,焦急的朝后座大吼。 淑萍在水湄的扶持下挺起上半身看看窗外。“右边的路走到尽头,再左转第三家就是了。”她说完喘着气的躺回椅子上。 车子像赛车场中的斗土般的横冲直撞,在一阵猛烈的紧急煞车之后,裴星拉起子煞车,立刻跑到后头,抱起淑萍便往医院的急诊室冲。 很快的,就彷佛水湄刚出上急诊室外的长条木椅似的,淑萍已经产下婴儿,医生抱着婴儿出来给他们看,是个红通通、可爱的胖小子。 “很可爱对不对?真希望我们也能有这么可爱的孩子!”裴星看水湄抱着婴儿发呆的模样,轻轻地在她耳畔说道。 水湄忽然露出个奇怪的笑容看着他。“是吗?” “是啊,水湄,我希望你能早些为我生下我的孩子,这样一来,我们的生命会因为孩子的存在更有价值。”裴星说着将孩子抱还给寺着一旁的护士。“水泥,你怎么啦?是不是人累了?” “不。裴星,你真的想要孩子?”水湄像是不认识他似的揪着他看,脸上是似笑非笑、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当然了,我当然想要孩子。水湄,你怎么了?”裴星百思不解的望着她怪异的言行。 水湄甩开他的手,发出一串破碎的笑声。“你,你骗人!你根本就不要我们的孩子,你甚至不承认他是你的,你骗人?我恨你,裴星,我恨你!” “水湄,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的孩子?你到底……”裴星双手抓住水湄的肩,肩,莫名所以的追问。 “我们的孩子,我流产的那个孩子就是你的骨肉。我想告诉你,可是你天天不回家;等铭雍告诉你时,你却不承认那个孩子,他确确实实是你的骨肉啊!”水湄哭着向外头跑去的大叫。 “什么!”裴星震惊的呆住了,看到水湄挣扎着跑向车子,他才恍如大梦初醒般的追出去。但终归足迟了一步,吉普车在他面前绝尘而去,只留下被水泥所说的话震慑住的他。 我的孩子?那个孩子是我的!天!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怎么会不承认我的孩子呢?这……我的孩子,我的天啊!这么多年来,水湄独自忍受这个痛苦的折磨,而我却没有陪她度过那段最困难的日子,我该怎么弥补她所受的苦难呢?我……我该如何向她表达出我的愧疚呢? 不,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她。对,我必须找到她!他看着风雨未歇的天际自言自话的镀着步。 “水湄,把牛奶喝了好好地睡一觉,不要再想了。”玉娴将牛奶塞进水湄子里,命令的对她说。 “我喝不下。玉娴,我的心好苦,好象要被撕成碎片般的痛。当护士把婴儿抱给我看时,我什么都不能想,也几乎不能呼吸了,我好想念我的孩子。”水湄将杯子放在茶几土,双手掩着脸低声的哦泣着。 王娴拍拍水湄的肩头。“水湄,过去了的事就不要再去想。那个孩子跟你没有缘,所以寸留不住他。” “可足,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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