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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母妃说过姐妹之间没有太多规矩,有空,姨母还是进宫走走吧。”

  “是。”她低头应下。

  “二堂兄,过几日便是大皇兄生辰,咱们几个兄弟想上他府里,好好热闹一番,届时邀二堂兄一起,如何?”

  “若四皇子不弃,自然是一起。”齐穆韧淡淡笑着,待叶定华交出兵权的消息传来,他还有心情为大皇子热闹?怕是要在府里砸锅毁灶,闹得鸡犬不宁。

  “既然如此,就说定喽,弟弟先回去,不打扰堂兄和嫂子了。”

  “四皇子慢走。”齐穆韧把他送出门后,才缓步进屋,关上门,坐在她身侧。

  “怎样?”

  “什么怎样?”

  “你觉得四皇子怎样?”

  她没规矩地把手肘靠在桌面上,捧着脸,噘嘴想过半晌,然后说出了齐穆韧怎么想都没想到的说法。

  “毒蛇,一条色彩斑斓、张扬吐信的毒蛇。”

  还真是恰当形容,他问:“怎么说?”

  “他的皮相好、满脸聪明,可惜目光闪烁、心神不定,看起来满腹诡计,却不够沉稳大气,倘若心性能够多几分纯良,少几分野心,把心思放在朝堂上、替皇帝办事,行事能力未必差到哪里,只可惜……”她摇摇头后续道:“我没猜错的话,过几日大皇子,二皇子定会听到一个传言:“四皇子与靖王爷在万客楼相谈甚欢。”即使爷根本没同他说上几句。”

  如果是八卦杂志,下的标题会更耸动一点,比方:四皇子情系靖王爷,断背关系浮出台面。

  齐穆韧赞许地摸摸她的头说:“好分析,这样的人少沾为妙。”

  “所以王爷不会让我进宫见我那位高贵的姐姐?”她虽然强调人际关系,却不会无事替自己找荏,能攀交的人,自然多付出一点热忱,不能攀交的,还是远观别亵玩焉。

  “不,你得进宫,见见你那位高贵的姐姐。”他抿起一抹笑意。

  吭!怎么会,他不是想同他们保持安全距离,怎又把老婆送上门,难不成他又想打一场迷糊仗。

  “我怎么觉得,爷在算计妾身?”眼睛一勾一勾的,她上下打量。

  “爷是啊。”捏捏她的脸颊,他真喜欢她的勾人眼神。

  “无功不受禄,无禄不做工,妾身干嘛帮爷跑腿?天越来越热了呢,待在屋里睡觉不更好。”她挑挑眉毛,一脸坏样。

  “吃过这顿,就乖乖上工吧。”

  “光一顿饭就让我进宫冒险,那个后宫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地方,一不小心就要遭罪受刑,行差一步就要落个身首分离的耶,爷还让我去?”

  她严重夸大后宫的可怕性,以为他会安慰自己几句、再哄个两声,然后送上一个大竹杠任她敲得铿锵响,最后她才“心不甘、情不愿”、“眼含两泡泪水”点头同意。

  没想到,他只是笑得微妙,把筷子塞到她手中,说道:“是啊,可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对不?”这句话可是他从外公那里学来的。

  菜一道道上来,没竹杠可敲的阿观,苦起脸看那些珍馔佳肴,失去了举箸兴致,齐穆韧替她夹几筷子菜,放进碗里,柔声问:“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吗?”

  “穿肠毒药呐,妾身怎么吞得下去?”

  他大笑,捧起她的脸,重重蹂躏一番,动作亲昵,让晓阳、琉芳连忙背过身,走到屋外守着。

  见两个婢女识趣,他益发放纵起来,趁其不备,一口亲上她的脸颊,阿观尚未从那个湿湿软软的感觉中回神,就听见他凑在自己耳边低语,“放心,爷说过,会好好保住你这条小命的。”

  耳边吹来的气息,带着他的味道,害得她脸红心跳。

  看过不少A片的现代女子,竟被他一个称不上限制级的小动作给挑逗了,造成荷尔蒙大量分泌,唉,叶茹观,你真没出息。

  第三十章 端倪渐现

  用过晚膳,阿观无事可做,月季几个拿着织品围在阿观身旁刺绣,最近几批绣品越卖越好,常常新品一上架,两三天就被抢购一空,在供不应求的情况下,价码越喊越高,听说现在一张帕子竟要价三、四两,乐得她们成日里阖不拢嘴。

  阿观好几次叨念她们没商业头脑,帕子和茶壶不同,单价不高、用量大,如果能多找几个人来帮忙赚,收入会更丰富,可她们打死不肯,宁可细水常流,也不要技艺被旁人学走,往后断了财路。

  阿观不勉强,反正手艺在她们身上,钱在她们口袋,想怎么做,她们有权作主。

  “大姜”的茶壶厂开起来了,召募的第一批人手都是学过制壶工艺的,上回阿观教他们做“石瓢”,烧出来的成品只有三成可以上架。

  这回阿观只得两成利润,虽然气恼大姜不注重智慧财产权,但气过两个时辰后,她想起来这个“智慧财产”也是剽窃自别人的脑袋,所以,算啦,人生海海,计较太多是自找罪受。

  和“大姜”接触越深,她越了解他的性格,他有点自我、有点执拗、有点艺术家气质,和前辈子的性格有八成像,和他的同胞哥哥却是截然不同。

  这辈子他没当成艺术家,却和前辈子一样都是生意好手,他开了米店、金饰店、药材行、几间饭馆,现在又多了卖茶壶的铺子,弄钱的本事比当官的本事大。

  “大姜”常往清风苑蹭,有时候还装模作样学齐穆韧,可惜阿观一眼就能看穿,他讶然问:“你怎么能分辨出来?其他那几个进府那么多年,还经常弄混。”

  怎么分辨的吗?阿观想半天、想不出答案,就是不一样啊,不一样的气息、不一样的磁场,就算闭着双眼,她也知道面前站的是谁。

  再说说那三位让她用真心换绝情的“兄弟”,齐古、齐文、齐止。

  他们对她小心翼翼,生怕她掉根毛齐穆韧会赖到他们身上似的,每回她闹着他们玩,可方才近身,他们立即施展轻功作鸟兽散,好像她是瘟疫带原者,让她想要亲近都亲近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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