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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上次阿观火大,硬是追着他们跑,可是哪儿追得上,她怀疑他们脚上穿风火轮,后来一个恼火,出声大叫,“晓阳、晓初、琉芳、月季来帮忙,谁抓到他们,重重有赏!”

  五个女人抓三个男人,猜猜,抓到没有?

  没有,即使在无退路的情况下,他们竟然宁死不屈、一跃上树,任由她们在树下跳脚。

  阿观气急败坏,仰头怒指大树当泼妇,“我命令你们马上下来,否则我就让你们主子把你们男扮女装,卖到青楼狠狠赚一票。”

  晓阳狐假虎威跟着呛声,“快点滚下来哦,滚得不够圆、主子就踢一脚,滚得不够快、踢两脚,滚得不够精彩绝伦,就踢得你们全身贴狗皮药膏。”

  晓阳被教坏了,月季满脸无奈,阿观却拍拍她的肩,夸赞,“好样的,继续。”

  齐古他们不理会恐吓,打定主意贫贱不移、威武不屈,情愿待在树上吹风,任由晓阳在树下叫嚣,也不移尊就驾。

  直到齐穆韧、齐穆笙回来,他们才一条一条窜下树。

  齐穆韧出现,晓阳立马夹着尾巴乖乖躲到阿观身后,阿观和晓阳一般没种,但她会拿鸡毛当令箭,是齐穆韧自己说的,她可以命令他们做任何事。

  所以她命令他们站定,命令他们一动也不准动,然后东指指、西戳戳、南捏捏、北摸摸,一面吃豆腐、一面教训人。

  “要我讲几次,我不是主子,我是你们家姐妹,什么叫做兄弟姐妹?就是可以玩、可以闹、可以掐、可以碰……那种关系,我不是你们家主子那一款,古董、刻板、食古不化、硬邦邦像泥墙似的人……”

  她训得溜口,齐穆韧的脸色却越来越凌厉,齐古几个更是吓得直挺挺站着,一动不敢动。

  齐穆笙见状况不对,好心插进一句:“既然人家说她不是主子,讲的话自然就不必乖乖听,该做啥做啥去。”

  得令,三个如临大敌的男人咻地朝同一个方向狂奔,转眼不见踪影,要不是大白天,她会以为自己见鬼。

  阿观傻眼,在心底暗暗赞叹,哇咧,真是够强、够棒、够人体极限,他们是怎么办到的啊?

  她要不要拿三炷香拜几下,求他们当师父?不对,三炷香拜的是祖先,啊师父要怎拜?拿猪肉干?真可惜,这里没有新东阳。

  阿观还在发呆中,就让齐穆韧一把提进屋里。

  砰地,门关上,他把四婢挡在门外,阿观见他气势张扬、怒目相望,还以为自己辱他妻儿、刨他祖坟,才让他气得眼珠子快要脱窗。

  没想到,他下一个动作居然是……

  上前两步、把她逼到墙角、捧起她的脸、唇封上。

  他吻得很凶,想把她拆吞入腹似的,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不准她退缩,他拿她当鞑靼番邦,领着千军万马戕杀过江。

  瞬地,阿观脑子搅成一锅浆糊,还是一锅不断冒泡泡、沸腾中的软浆糊。

  唇舌交缠、天旋地转,他攻击着她每一寸柔软,害得她气息紊乱、血脉贲张、手脚发软、荷尔蒙增生,脱衣服的欲望越攀越高……然后,他放掉她,没了……

  吭?吭?吭?就这样,没了?!

  点完火、烧了庙,不添点香火钱、不留几分恩惠,就这样……没下文?喂,有点诚心好不好,那可是她的初吻,初吻很贵。

  她来不及发作,却瞥见齐穆韧脸上有着可疑的红痕,他抢先丢下一句话:“以后想碰男人,来找爷。”

  然后酷酷转身,走出大门。

  如果阿观不那么俗辣,她会跳上他的背,朝他头上巴下去,怒骂:敢吻老娘、不敢留香油钱,你算哪门子王爷!

  可是她是俗辣,所以她气、她跳脚,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要他的香油钱,或只是愤怒他没经过本人同意,就夺取女人宝贵的初吻,总之……她满肚子火!

  门打开,四婢飞快进屋。

  齐穆韧往明月楼走去,齐穆笙急急跟上,两人才走几步,就听见阿观的吼叫声,“晓阳,去帮我找块冰,我的嘴巴要冰镇消毒。”

  齐穆笙闻言,脚底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而齐穆韧脚下一顿,那抹可疑的绯红从脸庞扩散到颈下。

  那天过后,齐穆笙每见阿观一次就要嘲笑两声,非要惹到她发火才肯消停,有一回他嘲笑时间过长,超过阿观的容忍范围,她怒极,从他身边走过时,抬起脚,狠狠踹上他的小腿。

  想起前事,阿观一张脸通红,她摸摸晓初的绣品,指导月季两声,试图转移注意力,可显然效果不彰,她只好起身在屋里巡过两圈,被她找到案头那颗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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