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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万诗礼一脸和善的走近,语重心长的说:“吟风啊,前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袖儿没说吗?”纪吟风剑眉微扬,笑著问了一句。

  万诗礼摸摸鼻子,“没说,你说你们两个在屋里待了一天两夜,到底出什么事了?”好奇心可以杀死九命猫,何况是他这个以好事出名的武林万事通。

  纪吟风低头笑了笑,将一脸的幸福掩饰过去,抬起头神色一如平常,“没什么大事,只不过前天晚上我被人强行灌了一杯茶水而已。”一会儿逮到袖儿一定要问清楚,到底茶水里放了什么药,让他变身成不知餍足的色鬼死缠著她求欢。

  “前天夜里?”万诗礼瞪大了眼,“原来那个夜行人是故意引我离开的。”

  “舅?”

  “你被人强行灌药,袖儿去赴约,然后次日飞来楼主得了失心疯——”万诗礼自言自语,陷入自己的思路当中,片刻之后露出一脸的恍然大悟,双掌一拍,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云飞来不自量力自讨苦吃才会招来恶果。不过——”他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纪吟风,“你究竟被人灌的是什么药?”

  “我不知道。”这是实话。

  但显然万诗礼不认为他说的是实话。

  “你真不知道?”

  “他不知道。”一个淡淡的声音飘来。

  万诗礼回头才发现不知何时苏盈袖已去而复返,手里还端著一只盛著饭菜的托盘,正一脸兴味的看著他。

  “是什么?”两个男人异口同声问。

  苏盈袖慢条斯理的将饭菜摆上桌,漫不经心的道:“处子泪。”

  纪吟风一脸的迷茫。

  万诗礼闻言却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吟风,吃饭了。”她迳自招呼丈夫吃饭,对舅舅变得诡异的目光视若无睹。

  “成亲这么久,你们两个居然没有圆房?”他太好奇了,明明他们平时表现得挺恩爱的啊。

  托盘应声飞出,直接招呼某人。

  他一个筋斗翻出房间,不满的叫,“苏盈袖,你太目无尊长了。”

  “反正你也习惯了不是吗?”她闲闲的回了声,将盛好的米饭递给丈夫。

  “我习惯了不代表你就可以继续这样。”万诗礼在外面跳脚。

  “既然已经习惯了,我担心我一改常态你反而会不舒服,这是我太孝顺了,舅。”苏盈袖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自己的理由。

  纪吟风闷笑,低头用力扒饭,这对宝贝甥舅,简直就是开胃菜。

  饭才吃了一半,万诗礼就兴奋的冲了进来。

  “舅,有消息了?”苏盈袖凤眼轻挑随口问了声。

  “血剑无情被无情门的人捉回去受审了,难怪没来找我的晦气。”他扬扬手上的纸笺说。

  下一刻苏盈袖的眼就不由自主的瞪大,这个消息确实让她吃了一惊,当下放下手中的饭碗,一把抢过纸条。

  “吟风,我们吃完饭就动身。”她飞快看完纸上的内容,随手搓碎,然后再次端起碗。

  不明白,真的有点不明白,纪吟风眉头轻蹙陷在自己的思绪中苦苦思索。

  “想什么呢?”从车窗外收回目光的苏盈袖审视著他的表情问出口。

  “你舅送你时放炮竹。”他说。

  她袖点头,“对呀。”

  “什么意思?”

  “送瘟神。”她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直接把答案提供出来。

  他张口结舌的看著她。瘟神?在万诗礼的眼中她或许真的称得上是瘟神,据说在她借住秋凤院的十几天内,秦淮河畔的青楼生意十分清淡,不为别的,就因为有名有姓,红得发紫的女倌都跑到秋凤院闲磕牙打屁,对自家老鸨的话视同放屁。

  “没办法,天生丽质难自弃,我是人见人爱的苏大姑娘嘛。”苏盈袖笑嘻嘻的看著他,摆出搔首弄姿的动作来,顺口问声,“有没有一点儿风尘味?”

  “没有。”他直接予以否定,她一身的幽雅气质,想学风尘女子真的学不来。

  她撇了撇嘴,眼珠转了转,突然将头发放下,衣襟半解,露出细腻白皙的肩胛,凤眼半眯做魅惑态,用著江南特有的软侬语调道:“现在有没有?”

  纪吟风眼神一紧,声音变得粗嘎干涩起来,“袖儿——”佳人罗衫半掩,娇慵懒散,美目流盼风情万种,并且近在咫尺,浑身的血液都往一点冲去。

  在他扑上来之前,苏盈袖飞快的掩好衣裳,闪去一边,“我只是问你有没风尘味,我可没打算投怀送抱。”

  “我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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