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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怎麽了?”由於五人全看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坐在岸边的红梅负责开口探问。

  “没事。”双手痛到麻痹的朱媥媥摇摇头,同时将黑衣浸入水中,准备清洗。

  “您确定?”黄樱留意到朱媥媥刷白了脸色,眯起眼重新将朱媥媥由上到下仔细检视一遍。

  “对啦。”

  “既然没问题,还不快点动手?”绿竹没好气的横她一眼。

  “我只说我没事,又没说我没问题。”瞪著水中的黑衣,朱媥媥嘟嚷著。

  什麽都没有,要怎麽洗呀?

  就算古人不用洗衣粉,不也该有捣衣棒吗?

  如今什麽都没有,总不会要她用手捶洗吧?!

  “扁扁夫人该不会连洗衣服都有问题吧?”善於推测心理的橙柳语气轻鄙地问道。

  “不行吗?”朱媥媥回得理直气壮。

  “你……”绿竹被她连洗个衣服都不会的事实气得想把她开肠剖肚,挖出碧绿丹省得暴殄天物。

  “算了,随便夫人用什麽法子,您只要将衣服搓洗乾净就行了。”反正回到圣宫,她们姊妹自会将衣服重新洗过。红梅无力地重叹一口气,担心朱媥媥的脚伤会因泡水过久而感染化脓。

  “喔。”朱媥媥闻言立刻弯下身子,原想好歹以手随便捶衣服两下意思意思,可才刚握起拳头,手上就传来一阵剧痛,让她无法抡拳捶衣,就连手上的衣裳都想藉此机会投奔自由,幸而她及时一扑,捉到一只袖子,这才免去一场追逐大赛。

  可双手经过这麽一折腾,更加麻痹僵硬,迫使她不得不将手上的衣裳当菜叶清洗,随随便便搓弄个两下就捞起来准备拧乾。

  一见朱媥媥有洗等於没洗的捞起衣裳,立在岸边的五女不禁个个傻眼,目瞪口呆地说不出半句话。

  直到无力的朱媥媥将衣裳拖拉上岸,并用脚猛踩,她们才从愕然中回神,彼此面面相觑。

  她到底是洗衣裳,还是存心将衣裳弄得更脏呀?!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将俍爷的衣裳放在地上踩!”紫絮的叱喝声一出,手上的紫缎亦同时缠上朱媥媥的脚,将她甩离,以免她继续亵渎象徵云栖俍的黑衣。

  “不放在地上踩,那你告诉我应该放在哪里踩?”手痛、脚痛、全身都痛的朱蝙蝙犹不知自己冒犯天威,忍不住发飙了。

  她受够了!横竖一条命,又不是没死过,谁怕谁呀!

  “你……”本想寻朱媥媥晦气的绿竹一捉起朱媥媥的手,却反被她红肿泛血的手掌心给骇住了。“你怎麽了?”

  其馀四女侍一见绿竹刷白了脸,纷纷凑向前去,见著朱媥媥目惊心的一双手,她们也同时刷白了脸。

  因为她们脑中同时浮现云栖俍带笑的脸。

  第五章

  “爷,媥媥夫人已经回宫了。”左弋对著一扇紧闭的门通报。

  “人呢?”瞥了眼窗外的落日馀晖,云栖俍眉头拢了拢。

  比他预计的早?!

  而且原该出现向他禀明一切的五侍竟破天荒的不见半个人影,可见他交代的事必定出了问题。

  而且还是个大问题。

  一个不可原谅的大问题。

  因为他交代的事对她们五人而言,就如同吃饭喝水一般简单,根本不该出任何问题。

  “在夫人房里。”虽然隔著一道门,云栖俍根本看不到左弋,但左弋仍恭敬的屈著身。

  “让她们来见我,立刻。”

  “是。”

  “你们教我失望了。”云栖俍语气如春风般和煦轻柔。

  “属下该死!”立在云栖俍身後的红梅、橙柳、黄樱、绿竹、紫絮一闻言,原本已发白的脸色瞬时变得更加惨白。

  低垂著头的五人彼此交换了下眼神後,便有志一同的将惊惧的目光转向云栖俍散发著不悦气息的背影。

  跟了云栖俍那麽多年,她们相当清楚当他说话越是轻柔和善,惩治就越加冷血恐怖;笑意越是和煦盎然,手段就越加残酷无情。

  “你们应当知道栖俍圣宫只留有用之人。”

  这也就是栖俍圣宫为何没有栖云皇宫易守难攻的坚固堡垒,和万中选一的精锐禁军,却还能在防守力和攻击力上都远远超过栖云皇宫而稳固难侵的理由,因为凡圣宫之人皆能守、善攻。

  当然,朱媥媥是唯一的例外。

  “是。”打从她们踏入栖浪圣宫开始,就清楚知道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残酷世界,唯有强者方能惬意生存,因此她们莫不咬牙硬挺过那段痛不欲生的非人训练,让自己蜕变成高人一等的炫目彩蝶。

  “既然知道,那你们谁能告诉我,为何一个好好的人跟你们直著走出去,却横著被扛回来吗?”

  他不过是想让朱俍受点活罪、学点乖,怎麽都没想过她竟会被整治到只剩一口气。

  虽然他并不在乎她被整治得有多惨,反正只要她一息尚存,不怕无法恢复又蹦又跳的模样。

  但他却相当在乎自己的指示是否有被彻底奉行,完美达成。

  这就是为何绿竹甘愿将珍贵的碧绿丹浪费在朱媥媥身上,因为云栖俍只指示要她受罪,没让她受伤。

  “请爷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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