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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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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骤冷。“莫名其妙。”立刻地,敛去笑容,难过了。 “生气了?”司徒剑沧琢磨着她的神情。 “当然。” “气什么?” 狠盯住他,她咬牙道:“司徒剑沧,你耍我吗?特地叫我来拿这个荷包?” “我不需要什么幸运荷包。”这荷包带给他的不是幸运,是无形的羁绊。 抓住荷包,阮罂紧紧揪在手中,紧到指甲戳痛了手心皮肤。她怒得面孔胀红,胸膛剧烈起伏。他不需要?杏眼射出光芒,瞪住他。 “这荷包我花三天才绣好,第一次被你扔在旧屋,我捡回来。现在,你又还给我,什么意思?就算你不需要,但这是我的心意,你非要等了三年亲自把我叫来,还给我?怎么?当面给我难堪吗?” 她越想越气,一口气快顺不上来。“不需要大可以丢掉!有必要还我吗?司徒剑沧,你还是一样,不在乎别人感受,不懂体贴别人的心情,三年前如此,三年后还是这样,混帐。”她哽咽了。 “你要哭了吗?”他竟还这么冷静地问她。 她笑出来,笑得泪直淌,笑自己可笑,笑自己荒谬,一而再,再而三,让这个男人打击自己。 “方才……我还有那么点感动……我真蠢,以为你跟以前不同。你总是让我哭,很得意吗?你把我当什么?为什么总要害我伤心?你对长公主也是这样吗?还是对长公主就换了脸色?所以她才喜欢你?” 听她振振有词的数落,司徒剑沧缄默着。看她面红耳赤,打量她脸上每个表情变化,他全看进心里了。 阮罂站起。“这是你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让我哭,以后,咱碰见了,你别认我,我也当不认识你。我受够,真的受够了!”是因为正开心,他忽来这一手,更加难以承受。阮罂转身就走。 “阮罂。”他喊,她怔站在门口。他对那紧绷的身子说:“我……可不可以大胆假设……假设你为我绣荷包,并不像你当初说的,是要还人情,而是别的原因?” 阮罂不语,又听身后他说—— “你说过,你不要爱情。” 阮罂望着外头深绿的竹林。是,她是说过,她什么都跟师父说,还说他们谁也不爱,他们一起不希罕爱情。 司徒剑沧又问:“我再大胆假设,每一次害你伤心,是因为你在乎?” 竹林沐浴在夕光中,风吹过,它们便温顺地摇晃了。阮罂好像又看见,他屋前一大片芒草,当时也是这么荡着。她心,这会儿震荡得厉害。为什么,他要说这些? 他还说:“我再更大胆的假设,从方才见面起,你提了好几次长公主,是因为你嫉妒。” “假设这些做什么?” “要知道你真正的想法。” “为什么?” “想确认你对我的感情。” “试探我?” “对。” “把荷包还给我,是为了试探我的反应?” “是。” 小手往怀中探,忽回身,蓦地,司徒剑沧看见一痕白光,疾射来,他没躲,脸庞刺痛,立时浮现一道血痕。那是她新买的短匕,掠过他脸,插在他身后墙上。 阮罂盯着他,目光阴郁。“一个从不流露感情的人,还狡猾地想试探别人的感情?” 拭去脸庞血痕,司徒剑沧站起,走向她,停在她面前。距离太近,她不得不仰望他,他俯望的目光很强势。 “我需要确认你对我的情感。” “为什么?好来嘲笑我吗?” “好清楚我该怎么做。” 她秀眉微蹙,不明白。 “阮罂……”司徒剑沧寒星般的眼,竟浮现悲伤的神情。 阮罂目光闪动,直觉他将说出吓人的话,因为他的表情太严肃。 “我决定,随你一起去西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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