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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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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希望小凝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他的声调中有一种……挣扎? 是她没有听过的。 “我……”她迟疑了。“曲唯兄很在乎我的事?”她心又开始失了速。 他没有回答。 应该不是她自己在胡思乱想。她无缘无故地就是爱黏他,他没有不耐烦她就很高兴了,但自从昨晚开始,她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让她心急跳,让她开始在他面前无措。 不是只有她奇怪,是吧?他对她似乎密切注意着。她对于他,是什么呢?她心突地一跳,又想到了自己的秘密。 “曲唯兄是把我当孩子般照顾吗?”她小声问。 “不。” “弟弟?” “不。” “好朋友?”她越问越小声。 “不。” “好对手?”她简直问不下去了。如果都不是的话…… “小凝就只是小凝而已。”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有种黑绒般的柔软,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只是小凝而已……那是什么意思呢? “我不懂……”她说得很可怜。 “小凝想要我走远些?”他问得淡然。 “当然不是!”她大声否认。明明就是自己一直缠着人家,如果他也开始不跟她说话了,她一定会很难受、很难受的。 “曲唯兄一定不能忽然不理我了!”她急切地又补上一句。 他的目光似乎温馨起来。“知道了。”他简单地说。 她这才松口气,整个人安心起来就觉得虚脱了,一天的劳累袭上来,她把面颊歇在曲起的膝头上。 忽然感觉发寒的背罩上了一件热烘烘的衣物,她想抬头说他不必让自己冷着了,眼皮却在黑暗中撑不开。 曲唯兄总是这么热的……这是她最后的思绪。 在地洞里走了十余天,赫沙刑有先见之明,把殿里剩余粮食全带了,众人也各自有水,加上那不知名的蕨草,最后也被仇映宫试吃了一口,觉得无异后给众人分食。但是所有粮食终于吃完了,却没再发现更多的蕨草。 多日未进食水下来,众人虽然口中不提,但每个人心知肚明,顶多再撑个一天,大约就走不动了,只能躺着等死。 凝儿仗着自己方向感绝佳,一直负责带路,但她越来越有一种感觉,大伙儿是怕她跟不上,所以索性让她走在前头。 她很确定自己一直在朝上走,直直走,无论如何,总有一日可以再见天日。但是,来得及吗? 而且,为何洞底气温不见暖和呢?若要用内力御寒,消耗内力又会让自己更为虚弱。她一边摸索,一边赌气地用力一踢脚下的碎石,听到那咕噜滚远的声音,最后是扑通一声。 “水!有水!”她欢呼了一声,要不是肩头又被按住,早就狂奔向前了。 摸索到水边,深水静流,毫无声响。四人掬水喝了一口,觉得没问题,都牛饮起来。 虽然饥饿如旧,她觉得自己喝饱了水又有了新的精力,心思转移到另一个跟水有关的事上头去——自己多日未洗澡了,实在难受得紧。 “钦,这水真冷。没办法,总比一身污垢的好。未免弄脏了水,舀出来洗算了。”比她更癖好洁净的仇映宫马上想到同样的事。 悉悉索索的,显然已经在脱衣服了。凝儿真羡慕,若不是婆婆再三叮嘱,她也如法炮制了。 火褶子早已用尽,她很庆幸,只是,她看不见,其他人若内力较深,也看不见吗? 赫沙刑和仇映宫边洗边聊,凝儿踌躇了一下,决定还是连衣泼水,以防万一。湿衣再怎么冷,咬牙忍个一两个时辰便是。 水还没上身,手就被曲唯拉住了。她努力睁大眼想看清他,他又怎么了? 他放开手,她感觉他走到她身前背对着她,高挑的身形将她完全挡住,隔离了其他两个任何可能的视线。 凝儿怔住了,他……是能读她心事吗?怎能这样敏锐、又如此贴心? 她喉头忽然有些紧,想谢谢他却说不出来。 她赶紧脱掉衣服,尽快净身,虽然水冷,她还是觉得舒服多了。以中衣抹干身体后,熟练地将绑胸及层层衣物穿上身。 “我好了,曲唯兄你去洗吧!”她一打理好立刻对他说。 他走离了几步,让她绝无可能看见他了,才开始清洗。 凝儿不想去听他的动作,可是耳朵好像不听使唤,似乎一丁点声响都没有放过。 天!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好奇心未免过了头,回家要向婆婆请教一下,这究竟是什么怪病! 她开始找话说:“赫公子,为什么我觉得已经应该很接近地面了,地温却还是没有转热呢?” 赫沙刑已洗好了,习惯性地打开袋子审视,然后把空空如也的袋子又放回去。“我也觉得奇怪,我们不断登高,已有数日了。” “那一地动,地形完全改变了也说不定。”仇映宫叹了一声。“出不去的话,就算能熬到一月期满,王朝的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我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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