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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这么说,这几天她心情一定很不好、很伤心无助,而他竟不在她身旁……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没第一时间马上跟我报告?!”

  “我就是不敢跟你报告呀。”阿定心想这下死定了,呜呜地哭起来,这下子边哭边开车开得更不稳了,严重影响前後左右行车安全。

  “做事不牢靠就算了!你给我小心点开车,不安全将我送到家,不如让我现在就先打死你!”申蔚祈早已气得冒烟。

  “董事长不要这样啦,求求你……”

  阿定一个大男人哭得涕泗纵横,申蔚祈更是气到不想说话,开始专心发简讯给施梦荷,留下一通又一通的语音留言。

  尽管早猜到她不会回应,但他就是不死心!

  回到Casablanca荷居,夜幕已完全笼罩,风暖烘烘的,盛夏的感觉好浓。

  Makingloveonalonghotsummer’snight……

  望著那块木牌,申蔚祈仿佛听见自己对著施梦荷深情而唱的歌声,在这夏夜里轻轻飘送。

  Casablanca荷居耸立正夜空中,除了四周按时打亮的夜灯,屋里一片漆黑。

  她不在屋里。

  申蔚祈考虑著要不要直接放弃进屋的念头,到别处去寻找她的踪影,但就在他打开车库的铁门时,他听见最思念的呼唤—

  “蔚祈。”施梦荷就站在他身後。

  “梦荷?!”申蔚祈急切地转身,看见施梦荷穿著一件凉爽的白色小洋装,裸露的肩与臂明显比他出国前还瘦上一圈,原本丰腴的小脸也消瘦不少,下巴都尖了。

  心疼,不同於以往的心痛,他为她的清瘦感到不舍。

  “玩得愉快吧?”施梦荷双臂环在自己胸前冷笑著。

  “我……很想你。”申蔚祈靠近她几步,生涩地说。

  闻言,施梦荷原本冷笑的嘴角更加一扯,笑得好凄楚。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在笑什么?”申蔚祈被她那么一笑,瞬间上火,多日来的思念全化为愤怒。

  他真觉得自己是个不适合说情话的男人!好不容易说了句“我想你”,她却不领情,还送他一个冷笑。

  “在别的女人身边想我,是吗?蔚祈,我从来都不知道你那么博爱。”

  “什么女人?”申蔚祈是真不明白。

  难道,她怀疑他还有别的女人?

  应该是了!回想起当初那通电话,她的确有说句什么“我知道你身边有女人”之类的话……

  “我没有别的女人——”

  施梦荷不客气地打断他。“别说了,那都不重要了,我收到你的留言,所以我回来了,但我是回来跟你把话说清楚的。”

  “把话说清楚?你认为我们之间说得清楚?”她根本打定主意不想听他解释!

  申蔚祈是个不轻易低头的人,尽管他在国外时,一心只想回来跟她表明心意,但见她态度冰冷甚至高傲,他所有的情话和思念都一迳往肚里吞。除了刚才那句情思殷切的“我想你”,他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好听的话。

  “蔚祈,我已经答应徐耕达的求婚,我今天是来跟你告别的。蔚祈,原来还真的有人爱我,所以,我不再是你的囚犯了,恭喜我吧!蔚祈。”施梦荷笑著,眼里看似充满对她与徐耕达婚事的期待。

  她无情求去,却口口声声喊著他的名,这分明是要气死他。

  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用他一向粗暴的力道,表达他此际的震惊。“他跟你求婚?!你答应了?施梦荷,你答应了?!你是我的,你敢擅自答应别的男人求婚,你不要命了你?”

  “是,我答应了。蔚祈,我不再是你包养的女人。”

  “我没准你——”

  “你非准不可!蔚祈,我可以忍受你从不说爱我,我不当申太太也没关系,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是很难听的包养关系,我也甘之如饴,但是当你不声不响带著别的女人出国、又让我一直找不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该死心了,我不该再痴痴等你回来……你知道我妈妈去世了吗?如果可以,我多希望当时陪在我身旁的是你,而不是徐耕达!”施梦荷泪花四散,崩溃地使劲槌著他的胸膛,每一声撞击都是她对他长久累积下来的怨怼。

  发泄完,她更使劲推离他的箝制,转身背对著他,并再度用双臂环抱住自己,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支撑自己脆弱的尊严。

  申蔚祈当然为她母亲的去世感到难过,若时光回转,他也宁愿当时在她身边搂著她、给予她慰藉相依靠的是他,而不是徐耕达。但事情的发生就是那么不凑巧,若他能早点知道自己的心意、面对自己真实的情感,他绝不会让她一个人负荷这么沉重的伤痛。

  面对她的不谅解,他无言以对,一句“对不起”挣扎在喉阎,始终说不出来。

  气氛僵滞许久,他自她身後轻轻拥住她,仍末开口。两人的温度互相在传递,怨尤却已横亘在彼此的心中。

  “梦荷,你说对了,我离不开你,我真的离不开你,我已经替自己找到答案,我是真的离不开你了……”

  “蔚祈,说这些都太迟了,我跟你不一样,我不会像你那样一声不吭地出国不告而别,所以我回来跟你说一声。是不是也请你现在亲口跟我说,你要放了我?”

  “那是不可能的!”

  第十章

  “申董事长,请你放开她!”

  就在申蔚祈转过施梦荷的身子,想重新将她拥入怀里时,徐耕达从他的座车下来,朝著申蔚祈大喊一声。

  申蔚祈侧首望向发声处,当他看见来人是徐耕达时,更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我有没有听错?你叫我放开她?”

  “你没有听错,申董事长,请你放开她。”徐耕达站到他面前,语气坚定。

  “你凭什么叫我放开她?”申蔚祈挑衅地敛著眼眸,睥睨著他。真不敢柑信一向温吞老实的徐耕达,竟胆敢与他作对。

  “就凭她是我的未婚妻!申董事长,请你放开她。”徐耕达侧搂著施梦荷的肩膀,向申蔚祈宣示他现在已正式拥有这个女人。

  “未婚妻?!徐耕达你在瞎说什么?”

  就在申蔚祈加重握紧施梦荷手腕的同时,他赫然看到她无名指上闪烁著璀璨的光芒—那是一颗闪亮的钻戒!“施梦荷你……”

  “我说过我答应耕达的求婚了。”施梦荷将脸偏向一旁,不想再接触他盈满憎恨的眼光。

  “我真不相信你竟敢这么做!”

  “蔚祈,事实摆在眼前,我现在是耕达的未婚妻,不再是你所包养的的铮铮,所以请你放开我。”她已在前往幸福的路上,绝不愿半途而废,於是求去的话语说得决绝。

  “你真的想这样?”申蔚祈将她的脸扳过来与他正对著。“你真要选择他?”

  “耕达是我结婚从良的最佳对象,也是唯一,所以我不想错过。”

  唯一?徐耕达是她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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