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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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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澜,我帮你买了包子回来,你趁热快……呃,这姑娘怎么还在这儿?”去买吃食的易平江走了进来道。 易平澜朝兰雨使了个眼神,让她不要开口,望向兄长表示,“这姑娘受伤,不记得自个儿是谁了,大哥,我打算暂时收留她几天。” 听见二弟竟要带这姑娘一块回去,易平江有些意外,“你要带这姑娘回咱们家?” “她什么都不记得,脑子有些不清楚,也没地方去,咱们先收留她几日,看能不能帮她找到亲人,否则让她留在这儿,只怕会教人给欺负了去。”这话易平澜说得义正词严。 见二弟似乎也没旁的意思,只是想帮助这姑娘,易平江想了想,遂点头答应,“那好吧。” *** 回到栀山村已入夜,胡氏早早睡了,易平湖窝在自己房里头。 堂屋里,赵氏哄睡了儿子后,带着女儿在做冬衣,天气渐冷,再过一阵子便要入冬,冬衣要先准备起来,届时才不会来不及。 她和女儿手上缝的冬衣是丈夫、二叔子和婆婆的,至于她和女儿还有儿子,穿去年的就成,小叔子的她才懒得理他,敢带人来抓她女儿去抵债,她没打破他脑袋就不错了,还想让她给他做新的冬衣,门儿都没有。 见到丈夫和二叔子回来,赵氏连忙迎上前去,关切地问——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二叔子没事了吧?”先前有村民来报信,说二叔子在村尾那儿被几个黑衣人围攻,丈夫和几个邻居赶过去时,那些黑衣人都让二叔子给放倒了,不过二叔子也受了伤。村长与几个村里的人将那些人全都绑了,送去官府,丈夫则送受伤的二叔子到城里的医馆医治。 “没事了,多谢大嫂关心。”易平澜应了声。 站在母亲身边的易如仪,看见二叔抱着的皮妞,隐隐觉得不太对劲,细声问:“二叔,皮妞怎么一动也不动的?” “它……”易平澜看了身旁的兰雨一眼,一时没答腔。 易平江当二弟还在为狗儿的死伤心,叹口气回答女儿,“皮妞为救你二叔,被那些黑衣人给打死了。” “皮妞死了?!”易如仪不敢相信地看着二叔抱着的狗,一下子眼眶就红了,难过地扯着母亲的手,“娘,皮妞死了。” “娘知道了。”瞧见狍儿就这么死了,赵氏心头也有些不舍,拍拍女儿的背安慰她,“这狗也算是忠犬,先后救了观儿、如仪,还有二叔子,咱们好好把它安葬了吧。” 易平澜点点头,指着站在他身旁的兰雨道:“这姑娘先前乘坐的马车翻覆,昏迷过去,被人送到医馆里,醒来后只记得自个儿的名字叫兰雨,其他什么都记不得了,脑子有些不清楚,我和大哥把她先带回来,待查清楚她的身分后,再送她回去。” 赵氏有些为难,“可咱们家里头没多有余的空房可以给这姑娘睡。”原本二叔子和小叔子的房间长年都空着,但他们两人这会儿都回来了,家里头便没多的空房。 听见她的话,兰雨拉了拉易平澜的衣袖,小声表示,“我可以在你房里打地铺。” 易平澜低声回道:“你是个姑娘,岂能与我同睡一房。” 易平江听见两人的话皱眉,觉得那姑娘也太没羞没臊,竟想与二弟同睡一房,就不担心有损她的名声吗?她不在意自个儿的清誉,他可得顾着二弟的,看向女儿,“让这姑娘同如仪一间房吧。” 眼下也只能这么办了,易平澜颔首,“那就这么安排,如仪,你先带兰姑娘去漱洗,我去安葬皮妞。” “皮妞!”易如仪红着眼睛,再摸了摸它已冰凉的身子。 “让你二叔去安葬它吧。”赵氏劝着女儿。 兰雨没想到这小姑娘会为她的死这么伤心,可她由人变狗再由狗变成人,这遭遇实在太离奇不可思议,除了易平澜她不敢再告诉其他人,只能默默地在一旁看着。 这晚洗漱后,她与易如仪睡在一块。约莫还在为狗儿的死难过,易如仪很安静地躺在床榻外侧,兰雨不知她睡着没,也静静地没有出声。 这是她重新变回人身的头一个晚上,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隔了许久终于能再睡在床上,她有些不习惯。 她很想去找易平澜,可她现在是人,不能再半夜跑到一个男人房里,只有夫妻才能同住一间房……对了,夫妻,只要她嫁给他,就能与他睡在一块了! 这窜起的念头,让她兴奋得双眼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而这晚,有一行人拿着腰牌,进入已关闭城门的大安城,那些人直接来到府衙,找知府大人。 在见到他们手中的腰脾后,知府恭恭敬敬地答应对方的要求,翌日一早,派衙役在城里四处张贴告示。 天还未亮,兰雨便起身来到易平澜房间,守在门前,等着他出来。 没等太久,就见房门被人打开,看见易平澜的那一瞬间,她一时改不了当狗的习惯,一跳起来就往他怀里扑。 一大早就有美人投怀送抱,那香软的身躯,让易平烂下腹隠隠气血翻腾,为免失态,他连忙将她推开。 “跟你说了你现下是人,不再是狗,别动不动就往我怀里扑。”他压低嗓音提醒她。 “我一看见你,高兴得就忘了其他的事嘛。”她吐了吐粉舌。 她的话和她那不自觉露出的勾人媚态,令他有些口干舌燥,不得不板起脸来告诫她,“以后要记住,你是姑娘家,举止要守礼。” “知道啦。”兰雨点头应着。 “你一大早来找我有什么事?” 兰雨深吸口气望着他,向他宣告她昨晚做的决定,“我是来告诉你,我要嫁给你。” “你说什么?!”易平澜错愕地瞪着她。 绞着手,她神色有些紧张,再说了次,“我要嫁给你。” 他眸色深沉地注视着她那张清丽的脸庞,“你知道自个儿在说什么吗?” “当然知道。”她鼓起勇气说出自己非嫁他的理由,“你上次帮我洗澡,我的清白已毁在你手上,只能嫁给你了。” 没想到她竟会抬出这理由来,倒让易平澜一时之间啼笑皆非,然而倘若他真要拒绝她,也不是找不出合情合理的解释。 他想起那时瞥见她跳起来为他挡下那枚暗器,接着被抓住重重抛掷向树干的那一幕…… 当他收拾了那些黑衣人过去时,发现狗儿已断气,他不愿相信前一刻还活蹦乱跳,总爱粘着他的皮妞就这么死了,一声声呼唤着它,企图想将它叫醒,明明才跟着他没多久,可失去它的痛却如此尖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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