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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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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为这个缘故,他从小到大都被慕河压得死死的,所有不愉快的记忆都有他参一脚。所以他一自立后就马上离家,逃开唐家里啰嗦的老狐狸以及慕河这只十恶不赦的小恶狼。 “客气客气,刚刚你的‘室友’也说过同样的话,你们还真有默契啊。”慕河意有所指地说。 “少废话!有话快说!”惟天眼神闪了一下,催促慕河的来意。 “你这又是在逃避吗?不想多聊聊你难得的室友,以及你讨厌女人的事实吗?”慕河咬住猎物不放。 惟天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这就是你所谓的急事吗?” “当然不是。”听出他的威胁,慕河玩够地转回正题:“我人在家,台湾的老家。” 他的话让惟天意外地挑起眉毛。“想不到唐家第二号野马也知道要回家了,老狐狸有没有火力全开,朝你这个不务正业的不肖孙开炮啊?” “你以为呢?”慕河笑而不答。 这态度又让惟天火大,他口气很冲地说:“我知道你够狡猾,三言两语就能把老人家哄得服服贴贴,哪像我们口拙,回去只有被训的份,只好流放天涯,有家归不得!” 他们唐家后辈不是故意要离乡背井,而是留在台湾又不接管家族事业的话,就会被唐老爷念到发疯;所以没有能耐应付唐老爷的就只能挑日子回去,像是逢年过节,老人家比较不好骂的时候回家团圆。 “这是唐家第一号野马的心声吗?让我想想,你已经有两年没回来了,思念积得很深了吧?”慕河凉凉地说。 “对你倒是一点感情也没有。”惟天冷漠地说。 “那念盈呢?伯母呢?应该是无比思念吧?”慕河慢慢导出主题。 “念盈……”惟天喃喃念着堂妹的名字,充满了宠爱。 唐家中他唯一的牵绊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那位被他捧在手心的公主。 “怎么?想家了吗?要回来看看吗?”慕河语带笑意地问。 “我的事不用你管!”他拒绝给慕河捕捉到他柔软的一面。 “那家里最近发生的事你想不想管呢?” “唐家能有什么大事?有老狐狸撑着,大事也变成小事,有什么好管的?再说,我也懒得理。”他无聊地耙耙头发,还是没搞懂慕河打这通电话的用意。 “说的也是。唐家的确没大事发生,倒是有一些私事。过些时候就是你父亲六十大寿,我们会扩大庆祝,顺便藉此机会帮念盈安排相亲。你这个不孝子应该不会想回来享受天伦之乐吧?好了,没事了,你继续补眠吧。再见。”说完,慕河迅速收了线。 惟天的脑袋像是被砸下一个炸弹,轰得他耳朵嗡嗡作响,直到电话切断的嘟声渐渐清晰,他才慢一拍地发出怒吼—— “等一下!”发现对方离线已久,惟天气极地甩下电话,再拿起,一边用力按键一边咒骂:“该死的唐慕河,你居然敢挂我电话!该死!该死!” “什么事让你气成这样?”刚沐浴完,亚尔特浑身漾着氤氲的水气坐到惟天面前,一面擦拭着湿发,随口问道。 惟天瞥了他一眼,暴乱的口气微缓:“还有谁可以惹出我的脾气?只有那个该死的唐慕河!” “哦?那我也无法引出你的情绪吗?”亚尔特淡淡笑了一下,魅惑的绿眸定定看着惟天。 惟天一手拿着待接通的话筒沉默迎视,不久才丢出一句:“你别闹了。”之后就别开眼专注在电话上。 亚尔特抿嘴划出一朵微笑,勾起椅背上的睡袍,体贴地为惟天披上。 感觉他的触碰,惟天纳闷地看向他。 亚尔特还是笑着。“冬天气温低,不像夏天,你可别冻着了。” 他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滑过惟天赤裸的胸膛,惟天飞扬的眉渐渐拢了起来,正想说什么,电话恰巧接通,亚尔特也在同时间走开。 惟天深思地瞥了他颀长的背影一眼,立刻被慕河唤回注意。 “找我有事吗?”慕河轻松的嗓音在远方响起。 “少跟我兜圈子,你刚刚说念盈怎么了?”惟天挑明地说。 “她很好,身体健康,花容月貌,娉婷玉立,最近还想谈恋爱。”慕河再丢出一个炸弹。 “什么?!”惟天大喊,果然被炸得头昏眼花、神智停摆。 若要说唐家里最宠念盈的是唐老爷,那么最在乎念盈的就非惟天莫属了。 他简直比念盈的亲生父亲还像她爹,无论是喂奶、换尿布,他都做得心甘情愿。从她学走路、牙牙学语,到国小入学,他硬是要凑一脚。若说念盈有一半是他带大的,恐怕没有人有异议。 现在他的反应就是一个当爸的得知女儿有男朋友时的标准示范。 “你跟爷爷都反应过度了,只是多认识一些人,又不真的要嫁掉。”慕河叹口气,实在服了这对表面水火不容、骨子里却像个十成十的爷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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