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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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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温温笑着摇头。“你只见遇她一次啊!去蓬。” “对呀,大概我太久没跟女人在一起了,所以一见到美人,印象就特别深刻。” “厚脸皮!你受的敖训还不够吗?”指的是他眼睛受伤之事。 欧去蓬摇摇头,光想过去有什么用,如今他车里有个为爱伤心而晕倒的女人,这才是件伤脑筋的事。 郑温温曾经不满的谴责他:“我不怪你在外头有女人,但你也不能像只采花蜂般不停地换女人,搞得自己花名在外,正经的女孩子都不敌和你的名字排在一起。收敛收敛吧!去蓬,找个好女孩结婚吧!” 他大吃一惊地瞪着她,“结婚?表姊,你最清楚我怕死了再结一次婚,拜托别再提起这个让我毛骨悚然的字眼。” 如今的问题就在于女人只要跟他同车十分钟,都会被误会是他的新情人,孟羽童一定不会高兴他送她回家。 幸而羽童很快醒来,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倒也不慌。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她没有心情在陌生人面前哭诉烦恼,非常自制。她要下车,欧去蓬的声音留住她。 “你想去哪里?要不要我送你?” “我想回家。”羽童喃喃道:“回我父亲的家。”忽而想起自己才从父亲家出来,拿什么理由跑回去?“不,我不能让爸爸知道……不行,爸爸会宰了希珑……”她用手蒙住脸,茫然无所适从。 她一点也不在乎他是谁,这使欧去蓬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如果只有一晚,我想我表姊很乐意帮你。” “什么?” “你不是没地方去吗?我表姊夫两年前去世,表姊就一个人守着一间屋子,你过去住一晚,她是不会介意的。” “可是……我又不认识你们。” “那你说怎么办呢?”欧去蓬嘴角一扯,讥讽道:“你放心,虽然我喜欢女人,但在我表姊监视之下,我会乖乖的回家,你安全得很。” “你误会了。”羽童但觉身心俱疲,揉着额头。“一个自命风流的人,应该不会做得像趁人之危的色鬼。” 欧去蓬豁然大笑。“这是我听过最妙的一段话了。” 他将羽童送到郑温温住处,因事先用行动电话知会过,郑温温很客气的接待她,并不着痕迹的将欧去蓬驱至门口。 “表姊,我把她交给你了。不必下逐客令,我自己会走。” “算你识相。”郑温温笑着提醒他开车小心。 欧去蓬回头见羽童自顾坐在客厅发呆,根本不向玄关处瞧一眼,便对表姊要求: “别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也别怀疑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不懂事的人,你回去吧!” 郑温温倒真什么也没问,羽童安心的待了一夜。一大早天刚亮,她留了张感谢字条在房里,自己搭公车回家了。 羽童觉得自己仿佛在一夜之间长大了、成熟了,不再毛毛躁躁的想质问希珑。她不动声色的守在家里,彻底的大扫除了一番;她要消除谷琇晶留在她家的气味和阴影,尤其是卧室的每一样东西,凡是能洗的她全洗了。 望着自己一双浸泡肥皂太久后显得乾涩的手,自虐般的不肯戴手套保护,而它们似也在反讽她处境的可笑。 卫希珑将自己关在小书房看医学杂志,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反常。 次日羽童照样目送他去上班,她则出门去找徽信社调查他下班后的行动和去处。 十天后,她由征信社拿回一个装得鼓鼓的牛皮纸袋,发疯了一样,将那叠纸张和照片撒得满客厅都是,痛哭失声。 征信社的人告诉她:“你先生每个月都会到谷琇晶的公寓好几次,我问遇管理员,这情形已持续了将近四、五年。要是你想报警捉奸的话,下次他们再约会时,我们可以打电话通知你赶来。”也许是职业性的关系,口吻平淡得像那两人只是在一起聊天叙旧,而这份平淡也支持羽童没有当场崩溃,冷静的走回家中。 她感到绝望,睁着眼睛想自己该怎么辨,然而翻来覆去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只有更陷入绝望中而痛哭。 她爱希珑,没有一丝犹豫,一旦被抛弃,她绝对无法承受。 然而四年或五年了,早在她嫁给他之前他们已是情侣了。 也许,她试图安慰自己,征信社的人弄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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