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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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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为他是湛儇邃吗? 二十多天后,香残平安地回到柳院。 “姨娘.这是二千两银子的银票。”香残递上此次远行的全部收益, “好,这次辛苦你了。回房早些歇息吧。”老鸨笑嘻嘻地将银票贴身藏好。 “慢!”一旁的丝丝突然阻止,刻意地向老鸨撒娇道,“姨娘,您怎么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呢?” “咧……什么事……”另一人言辞闪烁,等对方的玉掌在眼前晃了晃后才撇过头咳嗽几声道,“香残啊,明天开始你就去厨房帮忙。账本的事就先交给丝丝:” “不就算几笔账嘛,这种小事只有我这种蠢人才适合做,可不能委屈了像香姑娘这类智多星。“计谋得逞的人一脸志得意满,一个多月来她对柳院上下下下的人做足了功夫,光在老鸨身上就花了五百两银子,刚才她伸手晃晃就是提醒已收下她银子的人。 看着唱双簧的两人,香残轻蔑地一笑,笑得那两人浑身不自在,然后无言地转身离去。她们各自打的什么主意,她心里清楚。丝丝不过是要报复她,而老鸨无疑是贪图银子,过些时候老鸨定会找个借口让她重新执掌柳院,因为丝丝毕竟只是个绣花枕头。 “您不是答应我要把香残赶出去的,怎么还让她留在厨房里?”丝丝不高兴地质问违反了约定的老鸨。 “一步步来,凡事做得不要太绝。”赶走香残?开玩笑,养她这么大,还没赚够本呢。她红娇娇做老鸨二十年,蚀本生意是不做的。 “哼,姨娘可别耍我。”丝丝不悦地警告一句,然后扭着腰离开。 “你以为你年年都是花魁吗?到时别跪着求我。”精明的老鸨对着她的背景冷笑道。凭丝丝那点小聪明别说斗不过香残,根本还不够格。从香残自己划破脸那一刻起,她便知道这小女孩不—般。说她有大智慧,未必,但她往往能洞察表面现象后面最实质的东西,她把世事世人看得太穿了。说她冷漠,也许,但她绝对是宁为五碎不为瓦全的刚烈女子。以后柳院是只能交到她手上的。 掌灯了。柳院门口高挂着的两只大红灯笼鲜艳夺目,在夜里蛊惑着路过的各式男子。 他也是被蛊惑的人吗?湛儇邃将马交给守门的护卫,走进与他身份个性不符的烟花之地。传言中他是不沾女色的,也无其他嗜好,江湖人士认定他是个没有弱点的完备之人。 歌舞升平的贵宾厅内,嫖客追逐着穿着裸露的妓女们嘻戏着,浪笑声、嗲语声勾人心魄,有多少血性男儿在这香艳肉欲中瘫化成绕指柔。湛儇邃并不是其中之—,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陷人这种温柔里,他却绝对不会。他的血是冷的,在他的眼里投有美与丑、善与恶、快乐与悲伤……他麻木地活着,活在他人的恐惧与害怕之中。 恐惧?害怕?是的,他一踏进柳院,所有的客人与妓女都不知原由地打个冷颤,神情惊慌。一瞬间.方才还风流快活的气氛因他的出现冻结冰封,随即碎裂。 好阴沉的男人啊……鹰隼的眼神,凛冽的气质,满身的血腥气……一看便知他是个嗜血残忍的无情人,与传闻中的湛儇邃何其相似。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哟……公子……”胆子较大的丝丝见其衣着不凡,鼓起勇气—上前打招呼。话还来不及说完就在他阴冷的逼视下萎缩着瘫痪在地上,不敢动一下。 ”我要香残。”终于,他开门说话,声音不高,如其人般不带生气,却又能令在场的每个人都听清楚。 没有人发出一点声响,只有倒地的酒坛子里流下的琼浆一滴一滴掉落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无人理会。 “香残,你究竟得罪谁了?有个怪人指名要你”老鸨心急火燎地冲进后院,大难临头似的紧张。 “怪人?要我?”正在洗碗碟的人不自觉地皱起眉,她一路回来并没得罪任何人,“我去看看。” “慢点。”腿已半软的红娇娇拖住她,“这人看似不简单,你要小心应付。” 香残点点头,解下围裙,洗干净手后,不慌不忙地走向前厅。而她的镇定无疑是给老鸨吃了颗定心丸。 厅里的气氛仍滞留在冰点,直至香残到来。人们都讶异着陌生男子与柳院里惟一不接客的丑姑娘之间关系。 她一进厅,便见到他气势凛人地站在那儿,回柳院的几天宋她不止一次地想起过他。 “我不会把你留在雾月堡的,会让你同柳院没有任何关系。”她记得他如此说过,难道……她为自己的猜测感到不安。 她一进厅,他的视线就锁在了她身上,还是一样的朴素装扮,脸上的疤痕依旧狰狞。他为她而来。 “过来。”湛儇邃向她伸出手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无声地对视半晌,香残这才犹豫地将自己仍滴着水的粗糙的手塞入那厚实的大掌,她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握紧她的手,手腕用力一收,将其牢牢收在怀中,容不得她有一丝挣扎。四周又是一阵抽气声。 “我要带你回雾月堡。”他阴冷的气息拂过她的耳颈,令她不自觉地打个冷颤,随后又扬声问道,“老鸨在哪里?” “我……我就是老鸨。”红娇娇上前勉强应答,摆出的笑脸比哭更难看,“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湛儇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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