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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的女人(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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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只怕官客名单上漏掉一个半个名字,就得罪人。” “已经决定要结婚?” “还没有,我不肯结婚,我想做事业,玩也玩够,也该做点事。” “要向哪一行进军?” “有两方面值得动脑筋,开精品店我是不干的,无聊。我想办一家女子仪态大学,专门让中学女生学法文、时事、以及生活讲究的一面。还有,在离岛办健美营,专帮爱美女士减肥做运动,同时好好休息及享受阳光空气。你说好不好?” 我点点头。 “钱不是问题,父亲会资助我。” 我仍然津津有味的听着,这两个主意实在不错,都是外国极流行的生意经,如果我有铜钿,我也会支持她。 “所以暂时还是不结婚的好。”她拍拍手。 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又这么年轻,她所说的一切呓语,很可能在明天,就可以变为真人真事。 谁敢讥笑她,谁敢者不起她? “父亲说,他总共就生我一个孩子,要什么给什么,天上月亮也搞给我,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缺乏安全感。”她摆摆头,“我身边从来没断过男孩子,他们也对我千依百顺。像你,你不见得对别人这么好,是不是?” 这话倒是真的,我暗暗舒日气。 在一个下大雨的周末晚上,贞节麦士美伦的气球爆了。 她提看两只衣箱站在我门日,浑身酒味。 “怎么了?” 她一手推开我,把衣箱踢进我屋子里,箱盖的开关弹开,抖出绫罗绸缎纱绢,金光闪闪七彩缤纷,软洋洋地伸展在地板上。 她打一个酒噎。“我什么都没有,只得十箱衣裳。” 我问:“你的车子呢。” “都被他们要回去了。”颓然坐在衣堆中。 我拉她起来,她醉了,不愿动。 “有话慢慢说。” “傻小子,你懂什么。”她眯着眼睛说:“我骗你,你知道吗。” 我冷静的说:“我不觉得。”, “我没有父亲,没有母亲,我是个一无所有的人,我骗你。” “那岂非同我一样。” “我一直做梦,编了故事乱讲,我神经有毛病,你看不出来?”她抓着我手臂逼切的问。 “我们都有不妥的地方。” “我靠男人的施舍渡日,各式各样的男人,有些大肚腩,有些镶金牙,有些变态、有些自乡下来,我……”她哭了。 我把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号淘大哭。 一边大声地喊出来:“我什么都没有,一无所有,我是只可怜虫,渣滓。”声嘶力竭。 我拍打着她的背部!喃喃的说:“不打紧,没有关系,我们有办法活下去,一定有。” “我回不去了,他把我赶出来,不要再看见我,对我腻了,就那样子叫我走。” 我把她抱到床上去,替她盖上被褥。 她还在哭。 不要紧,许多不开心的小孩也都这样,一边哭一边睡,明天又是另外一日。 怕什么。生命是很顽强的,倒下来一下子就爬起身,拍拍双手,什么事都没有。 我并不替麦贞担心。 只是如今她的秘密已经“拆穿”,她为着面子,可能结束我们之间的一段友谊。 我太息一声,我愿意永永远远聆听她所说的一切。 第二天她比我更早起来,在喝咖啡。 我打着呵欠,作若无其事状。“好吗?” “好。”她很沉着。 晨曦照在她没有化糙的脸上,到底还年轻仙只显得清爽。不过这样的好日子不会长了,她要早作打算。 过半晌她问我:“为什么容忍我?” “因为我不觉得我在忍你。” “你喜欢我?” “自然。” “谢谢你。”她很满足。 “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住在这里,直至……你伤痕痊愈。” “我有受伤吗,”她向我眨眨眼睛,“谁说的?” “你嫌这里狭窄?” “不,不是地方,而是我自己。我不适合过你这种生活。” 她这么坦白,使我震惊。 “我有我的不如意,有时我的情绪非常低落,这我承认,但我还是不愿意过粗茶淡饭的生活。” 这就无话好说了,我哑口无言。 “对不起。” 我耸耸肩。“你有你的选择。” 她吸进一口气,“你知道吗,巴哈马珊瑚群岛的首都叫那骚,其余几个岛叫自由港、亚巴可斯、比密尼,爱苏马斯、安德罗斯及意路赛拉。这是我旅游的下一站,那里的风光如天堂一般,我会整天躺在白色的细沙滩上,观望紫色的天堂,听贝壳中的歌声。” 我默默头。 “回来再与你联络。” 她挽起衣箱,走到大门日。 “祝我幸运。”她说。 我没开口。 她叹口气,“你懂什么,嗯?”然后转身离去。 每个人都有权做梦,麦贞紧抓着这个权利不放。 我不是不懂,我只是没有能力帮她。 我心痛。 她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敲响,引起回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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