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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我这么说吧,他受雇暗杀何世昌,但是他想要你出手!”

  “我是不会出手的!”

  “我知道!所以说是将计就计嘛!你不出手他就要出手,他一出手何世昌不死定了吗?”

  “你不是在监控秃鹫吗?你直接抓了他不得了?”

  “要有这么简单就好了!问题是不简单啊,我们想抓的不是秃鹫,是秃鹫的幕后黑手!你不参与这个局,我们怎么引幕后黑手出来?”

  “你没搞错吧?我是滨海特警队的狙击手,不是省厅反恐处的侦查员!”

  “我知道啊,你的工作关系是在滨海特警。”

  “也就是说,你不是我的直接领导。你压根儿就无权安排我的工作,我也没义务完成——我是狙击手,不是卧底!你另请高明,这个局怎么破是你的事情。我走了!”

  “可是你是警察,你是刺客!”

  “对,那又如何?”

  “你怕了?”

  “我怕什么?”

  “你害怕要面对危机?”

  “你跟我开玩笑?”

  “没有,一旦执行这个任务,你将面对同事的枪口,秃鹫的枪口,没人能支援你——所以,你怕了。”

  韩光哼了一声:“激将法对我是没用的。”

  “不是激将法,是跟你讲事实!”方局苦口婆心。

  韩光看着方局:“我在部队的时候,我们就打过交道。”

  “对啊,我们是老相识啊?”

  “你认为我会怕吗?”

  “可是你现在就是怕了啊?”

  “好,那我告诉你,我为什么不愿意干你说的那事儿!——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要我去出生入死,起码要尊重我吧?”

  “你事先不知情,才会更真实!”

  “那我凭什么要去出生入死呢?!”

  “因为你了解秃鹫!”

  “这不是理由,秃鹫在你那儿的情报资料摆起来起码一米那么高了!何况我跟他已经很多年没联系了,我了解的是过去的他,不是现在的他!要说了解,恐怕你手下任何一个侦查员都比我了解他!”

  “我了解你。”

  韩光看他。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是我了解你。”

  韩光仍看着他。

  “不是我需要你,是祖国需要你。”

  韩光长出一口气:“你果然了解我,知道我的软肋。”

  “不是软肋,是你的美德。”

  “好吧,我做!告诉我,为什么要设这个局来保护何世昌?他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个事情说来就话长了,我相信我现在所说的,都会死在你的肚子里面。何世昌是我们的老朋友,而且是个伟大的爱国者,他现在又得了癌症,可以说是生命最后的时刻,但是他还在为了祖国奉献自己的力量,哪怕是付出巨大的代价。”

  韩光静静听着。

  “国际风云,核心是能源。无论是美国人在伊拉克打仗,还是日本人在东海闹事,围绕的核心都是能源。能源是什么?能源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在这个星球赖以生存发展的原动力,是一个国家的战略储备,也就是国家最高利益——国家命脉。”

  “何世昌利用何氏集团在国际经济社会的影响力,收购和正在收购大量油田。并且,按照他的计划,这些油田将会陆续转让给我们的国家石油系统。也就是说,增加我们的战略石油储备,这个计划的意义你肯定能明白。所以你要执行的,是捍卫国家利益的光荣使命!”

  “……我明白了。”韩光坚定地说。

  方局看着韩光,拍了拍他的肩膀……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故事给镇呆了。半晌,唐晓军问:“赵百合呢?她究竟是死了还是真活着?”

  “活着,”方局长说,“我们安排的。”

  “蔡晓春是个出色的狙击手,他怎么可能上当呢?”唐晓军皱起了眉头。

  方局长笑笑。

  唐晓军突然瞪大了眼:“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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