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4年第9期


河北保定一中作品展示

作者:佚名




  领队:田烈,北师大研究生,校长兼党总支副书记。出版著作多部,教育论文多次获省级、国家级奖励。她不仅是位出色的教育工作者,同时也是优秀的学校管理者。先后被评为中学语文特级教师、国家级骨干教师、全国优秀家长、优秀教育工作者、教育系统优秀党员、优秀党务工作者、实绩突出个人和“巾帼英雄”等称号。
  领队感言:一切为了学生和教师的健康发展。
  
  成长记事
  保定一中 石慧
  
  大姐结婚那天,我和家里的一帮小孩子一起挤在门口抢红包。想着小时候小姨结婚时抢红包的窘迫,我为现在有了身高的优势洋洋得意。可还没有来得及大展身手便被三姨叫到一边:“你都多大了,和你姐一辈的,还抢红包?”我不由得一愣,不好意思地笑笑,便不再去抢了。
  哥哥找到了女朋女,找了个机会安排她和我家人吃饭。那个姐姐挺漂亮的,妈妈问她年龄,她答了,妈妈接着说“只比你大两岁”,我又不由得一愣,看了看那个化了妆、染了发的姐姐,不知怎么,感觉怪怪的。
  与同学乘车时,她无意中说起被小朋友叫“阿姨”的事,我惊愕了,那一向是我用来称呼别人的!我看起来真的已经那么“老”了吗?最后我决定,以后看到小朋友一定要躲。
  十八岁生日终于到了。原本打算以不过生日的形式来忽视这一天存在的计划,却被妈妈的蛋糕和炸酱面彻底打破了。这一刻,我知道,成长终于要和我谈话了,不是以温和的方式,而是近乎残酷。看着妹妹,妈妈的一句“以后咱家就只有这一个小孩子”让我无法再躲闪、逃避。那天我的心情真的不很好受。
  成长要我以一个大人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世界,说这样会使我发现很多,了解很多。
  我尝试着照着做了。我真的发现了很多,可却并不美妙。
  妈妈又去染发了,这次又是和上次一样,因为鬓角白发太多而用染料多,弄得皮肤—亡都是黑。我照例拿来毛巾,沾着烟灰(妈妈的偏方,这样容易擦掉染料),帮妈妈擦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妈妈也不是第一次抱怨白头发太多,可这次我看着那烟灰在妈妈的头皮上一遍遍蹭着,只有一种酸酸的感觉、落泪的冲动。
  爸爸又出差了。从小到大,爸爸总是出差,一走好几天,只是中间打几个电话回来。爸爸很严肃,小时候总打我,见到我就板着脸,不怎么和我说话,因此我从小就很怕他。这次接了爸爸的电话,妈妈说:“你爸爸,不管什么时候,一打电话回来,先问你在哪儿呢,干什么呢,然后才说别的事……”我又愣住了,随即一种复杂的感情涌上心头。是甜蜜吗?有一点儿,可更多的怎么是酸涩呢?
  妈妈又开始熬中药了。一锅又一锅,药很苦。我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起爸爸妈妈开始喝中药的,虽说是为了保健,但吃药总让我觉得不太好。
  成长让我第一次把爸“好”和“老”联系在一起,我不愿意,为什么我的成长要以父母的衰老为代价呢?我不要这样的成长,不要。
  成长袭击了我,它使我看到的,想到的,一下子都变了模样。对这一击,我还没有承受的能力,摇晃得厉害,不过还没有摔倒。我想我会尽力战胜困难,勇敢面对。
  
  点评:文章选材琐细,笔墨经济,从生活琐事中觉出了自己的成长——这是我们大多数人没有察觉的。感觉细腻、感情微妙动人,很好地表现了悟到成长时的心理过程。(姜志英)
  
  拿什么献给你,我的青春
  保定一中 冯佩瑶
  
  时间轰轰烈烈走过,将我带到青春的门前。回首世间三五年,恍若一梦甚堪怜。
  ——题记
  城市睡去。房间空荡荡,时间空荡荡,心里空荡荡。我独自守候在花季最后一夜黑中,听思想舞的声音。
  很小(其实也没那么小)的时候,我的时间好紧,我要喂院子里的小鸡小鸭,照看每次被妈妈摆放得呆板的布娃娃。飘雨了要和院里的伙伴和泥巴,飞雪了要和雪人过家家……
  犹记得儿时一个个漫长而聒噪的夏日午后,爸妈要午休。这期间我是绝对不能制造噪音的,这便成了我出门的机缘。爷爷奶奶们躲到树阴下玩牌,伙伴们被强迫着进入梦中。偌大的世界任我游玩。那一声声或烦闷或兴奋的叫牌根本打扰不了我,因为知了的长鸣才是我的天籁。
  我抓蚂蚁放在墙角的蜘蛛网上。那覆盖了一层又一层的广告是蜘蛛的壁画。我曾将心爱的美少女贴画和收集的白娘子的小头像贴在那里,可不久,却被一群系着“红领巾” 的哥哥姐姐们撕去——包括那一层层蜘蛛的 “壁画”。我也曾将蚂蚁放到蜘蛛网上,看一只褐色的小蜘蛛是如何享用美餐的。当蜘蛛网上只剩一个蚂蚁的空壳时,我惶惶然跑回家,闭紧门不再出去。迫害生命的隐隐意识使我惴惴不安。但转念一想,我还喂饱了一只蜘蛛呢!蜘蛛会被它的天敌吃掉,它天敌会被天敌的天敌吃掉……可这样推下去,我困惑:人的天敌是什么?死吗?对,死会将人吃掉!自此,我便对死有种深深的畏惧。
  时间疯长,如上帝遗忘在田间的一颗种子。当我也带上那条“红领巾”时,我开始变得懒惰。除了写功课用去些零星时间,其他时间便在音乐和文字中流淌——这是爸妈的意思。但从我现有成绩来看,爸妈是对的,至少是不错的。
  提琴跟了我九年多。风雨过后,我真的见到了彩虹。接触它是儿时的好奇心,也是为了圆妈妈儿时的梦。像所有事情一样,在最初的绚丽过后便是漫长的平淡。那一条条音阶和无旋律的练习曲,只是为了手指能灵活地在弦上跳跃,让弓以不同的舞姿来回舞蹈,或是平缓的华尔兹,或是欢快的踢踏舞,偶尔还有右手戏谑的拨弦。说起来美妙,看来我是迷上她了。有了提琴,我的耳朵我的心可以一次次欣赏只有我能诠释的音乐会——我喜欢将自己迷失在另一个无语言却活生生的世界。我想这就是爱吧!但如何让我否认,曾一度是虚荣将我由枯燥领到兴趣的神殿,我该不该感谢虚荣呢?
  因为懒惰,我接触不到世界,世界便给我打开一扇窗——书。我渐渐发现,书里有比童年花架更精彩的世界,而且不需奔波便可得到。我便陶醉地蜗居于房间一隅,体味时空的曼妙。原来儿时幻想的时间机器便是书。开始,我爱读故事。市面上的童话书翻遍之后,我开始读大人们的故事——小说,读这个社会。
  也因为懒惰,发现读故事哪如看故事来得直接?于是我开始沉溺于银屏上的光怪陆离,竟痴痴地为那么一个时间和空间都隔得很远的人,喜呀,悲呀。然而,当我看过太多牵强的巧合、过分的做作后,我质疑:这是我所在的世界吗?缺憾总是在太过熟悉后才出现。我看得见利欲熏心的脸,看得见故事后更物质的真实故事。
  空虚!精神生活的塌方,让我在社会中孤独得荒凉。逃避吧!于是我读历史。然而,用历史的眼睛看现实,心却更沉了。时代的隔阂最终使我的心灵无所寄依。这时,一群台湾敏感女子的细腻文字吸引了我。在那些随意却隽美的文字间,我与曾转瞬即逝的感觉不断邂逅,碰撞出的美,或令人深省,或引人遐思。每天,我读心情。南风拂过,“沙沙沙”是树婆娑的舞姿,是心悸动的旋律。
  静夜。孤灯。思想驰骋的平原。
  我读自己,浅显又深奥。我站在青春的门外,想象着她惊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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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3月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