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
农业是西夏主要的生产部门,西夏设农田司管理农业生产。党项族是在迁居西北地区后逐渐学会了农耕生产。西夏境内河西陇右地区的兴(今宁夏银川)、灵(今灵武西南)、甘(今甘肃张掖北)、凉(今武威)等州,“地饶五谷,尤宜稻麦”,汉唐以来就支引黄河修建了“唐来”、“汉源”等渠。西夏建国前,自李继迁开始就曾役使各族劳动人民兴修水利。李元昊建国后又修筑了自今青铜峡至平罗的水利工程,后人称之为“吴王渠”。据有的书记载,西夏时期有大小渠道68条,灌溉9万顷土地⑤。西夏仁宗时期修订的法典《天盛改旧新定律令》中,专设条文具体规定了水利灌溉事宜。西夏大力发展水利灌溉事业,使这一地区“岁无旱涝之虞”,为农业的迅速发展提供了优越的自然条件。
西夏在农业生产中已普遍使用铁制农具和牛耕,“耕稼之事,略与汉同”,即耕作技术和方法和当地汉族都差不多,如使用“二牛抬扛”耕作方法,农具有犁、铧、镰、锄、锹、耧、耙等,粮食加工器具碌碡、叉、车、碾、碓等。农作物中,粮食作物主要有麦、大麦、荞麦、糜粟、稻、豌豆、黑豆、荜豆;蔬菜有芥菜、香菜、蔓菁、萝卜、茄子、胡萝卜、葱、蒜、韭等,也有果树的栽培。
由于自然条件的不同,西夏境内农业的发展也极不平衡。兴、灵、甘、凉和绥德(今属陕西)无定河以东的一些地方,自然条件优越,发展为西夏的粮食生产基地。所谓“国人赖以为生者,河南膏腴之地”①,即指兴、灵一带。西夏曾占领的陕北米脂、葭芦一带,有良田不下一二万顷,以盛产粮食著名,有“歇头仓”、“真珠山”、“七宝山”美称,“夏人赖以为国”。这些地区所产粮食除供当地食用外,还常调运西夏其他地区。由于西夏连年战争和灾荒频繁发生,西夏人有藏粮的习惯。西夏时期曾在邻接宋朝的沿边地区建窖或筑仓,贮藏大量的粮食。如德靖镇(今横山北)的“七里平”,桃堆平的“国官窖”,呜沙川的“御仓”,贺兰山的“摊粮城”(今石嘴山西)等地区或库仓中都贮粮上万至百万石。有记载毅宗时曾在西市城(今甘肃定西境)“建造行衙,置仓积谷”①。
西夏粮食生产不能自给,常以畜类和畜产品、青盐等向宋朝换取粮食。
每遇战争或灾年歉收时,劳动人民则要依靠采集野菜、野果、野草充饥。宋人的著作中记载:“其民春食鼓子蔓、咸蓬子,夏食苁蓉苗、小芜荑,秋食席鸡子、地黄叶、登厢草,冬则蓄沙葱、野韭、拒霜、灰条子、白蒿、碱松子,以为岁计”②。
牧业⑤《辽史》卷104《耶律昭传》。
①周春:《西夏书》,北京大学图书馆藏抄本。
①《西夏书事》卷28。
②戴锡章:《西夏纪》卷13,宁夏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
畜牧业是西夏的重要生产部门,西夏设群牧司管理牧业生产。党项族有从事畜牧业的丰富经验,西夏境内的夏(今陕西靖边北白城子)、绥(今绥德)、银(今米脂西北)、盐(今宁夏盐池北)、宥(今陕西定边东)诸州③,鄂尔多斯高原,阿拉善和额济纳一带的山地和沙漠草原地带,土地比较瘠贫,不利农耕,仍宜于畜牧。河西走廊地区有广阔的草原,“瓜、沙诸州,素鲜耕稼,专以畜牧为生”,甘、凉等州,则水草丰美,凉州素有“畜牧甲天下”①之称。
西夏牧业的畜类,主要有羊、马、驼、牛、驴、骡、猪、狗等。马匹在牧业经济中占有特别重要的地位,除用于军事和生产外,还作为大宗商品同周边进行贸易,又是对宋、辽、金的主要贡品。西夏境内所产的“党项马”在当时是驰名的良种马,宋朝对外战争所需马匹以“陕右诸州最盛”,多购自西夏。骆驼在西夏具有重要作用,主要用作高原和沙漠地区的运输工具,阿拉善和额济纳地区是主要养驼地区。羊、牛、猪、狗是西夏农牧民日常生活的衣食来源。西夏畜牧业有着较高的生产水平,在史书记载的西夏与宋朝的每次战争中,西夏损失的羊、牛、马、驼等各种畜类,动辄数以万计,反映了西夏畜牧业的生产程度。
西夏的主体民族党项族在长期从事畜牧业生产中,积累了丰富的知识,反映在西夏时期编纂的辞书《文海》中②,对牲畜的分类与观察尤为细致;特别是对马、牛、羊品种的区分,对牲畜的管理、繁殖、饲养、疾病及治疗等,都有独特的方法与一套完善的经验。
③曾巩:《隆平集》卷20。
①关于西夏的今地注为陈振所加,参据吴天墀《西夏史稿》四川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附录二《西夏州名表》,与《中国历史地图集》(地图出版社1982年版)第六册(宋辽金时期)“西夏图”今地注有所不同。如夏州治所在地今地为白城子,《中国地图册》(中国地图出版社1992年版)“陕西省”图在陕西、内蒙古边境的陕西一侧,与《西夏史稿》同,而“西夏图”夏州今地标在内蒙古一侧等。②《金史》卷134《西夏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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