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期间,父亲曾在浙江大学任教,当时(1939年)我家随浙大逃难到广西宜山(今宜州市)。在那里住了半年多后,日寇攻南宁,浙大嘱师生员工各自逃往贵州指定地点。我家与浙大教育系心理学教授黄羽异(黄翼)先生一家合雇一辆汽车,讲好送到贵州都匀,并付了定洋,约好在某一地点等候。到了开车那天,大家一早来到约定地点等车,岂知汽车杳无踪影。等了半天,车子还是不来,却望见山上挂起了预报球。所谓预报球,就是告诉居民敌机正在飞向此城市。敌机靠近到一定程度,再加一个球——挂两个球,称为警报球,发出空袭警报,告诉大家赶快躲进防空洞。敌机飞到城市上空时便发紧急警报。当时挂出了预报球而行李尽在路旁,真是逃也不好,不逃也不好。幸而警报不来,但汽车也不来!我们受骗了,白白丢了定洋。
(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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