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第11期

逆转的浪漫爱情

作者:力 歌




  “好好好,你现在成了我的小棉袄了!”
  一句话说得杨欣欣泪流满面,何春海用他宽厚的手掌,不停地在她脸上拭着,说:“这孩子,我们又不是不再见面了,送行的场面搞得藕断丝连的。”
  杨欣欣没等何春海说完,便将炽热的唇急切地送了上去,两个人如胶似膝地缠绕在了一起。当两个人行完吻别仪式后,何春海从包里拿出三万元钱给杨欣欣,杨欣欣坚决不要。
  何春海戏谑地说:“这又不是给你的,这笔钱是孝敬我那个比我还小几岁的准岳父的。”杨欣欣一愣,只得接了。
  正如杨欣欣预感的那样,这一走便是一个多月。当她重新踏上这座城市的土地时,杨欣欣异常激动,她感到这里的空气和熟悉的街道都是那么的亲切。她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杨欣欣下了出租车,来到她居住的楼下,她拎着东西静静地伫立了一会儿,端量着离别不长时间的高楼,心中却忽地涌出一种陌生。她不知道这种陌生来自哪里,她急切地寻找着。她在满是灰尘的桌子上惊异地发现了这种陌生的迹象。
  一把钥匙,一张纸条,一扎人民币。
  纸条上写着:“我不叫何春海,我欺骗了你,非常对不起!我不会再来了,房租我帮你交了两年,并留下五万元。谢谢你,保重!”
  寥寥几笔,竟然无情地结束了那一段美好的时光。杨欣欣顿时有种被人愚弄了的感觉,她不能承受这个日思夜想的人会用这种方式欺骗她,她把自己最美好的东西交付给了这个人,而这个人却玩弄了自己的感情。虽然她知道他有不得已的理由,但他不应该用这个办法,这与嫖客又有什么两样?
  她想找房主,但她知道没有这个必要了。何春海神通广大,他的踪迹不会在那里呈现出来的。
  何春海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何春海,杨欣欣在心里愤愤然地叫着这个名字,因为她至今还尚未知道他的真实姓名!
  
  七、那个先生走了,说是来电话让他去水灾现场了
  
  从头一天半夜下起的暴雨,一直没有间歇,此时,外面已是一片汪洋。
  杨欣欣的心情如同天气一般沉重。王博伦与何春海时不时交替跃出她的脑海。何春海将永远是她一个不可示人的秘密,无法对人倾诉的秘密。
  歌厅老板又来电话了,说那个客人又来了,想让她陪一下。杨欣欣现在也没什么事,那个儿童服装店又在装修,过一段才能正式开业,便想,去歌厅坐一坐也没什么。她准备了雨具,简单地修饰了一下,便顶风冒雨地走了出来,在马路边好不容易才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道路上的水已高过膝盖了,一路上到处都能看到熄火的出租车。杨欣欣不由看了几眼司机。老司机看出了她的担心,便说:“这可需要技术,车要开得快些,水才不会进到排气管里。”
  杨欣欣趴在车窗上,看车轮轧着路上的雨水,向外翻腾而去,形成一个扇面的水柱,颇为壮观。
  车到了跨越铁路的双桥洞,洞里积满了水,所有的车都在这里停了。前面无法过了。杨欣欣下了车,由衷谢了司机,便趟着人行道上的积水走过了桥洞。
  雨还是倾盆一般。她从火车站前广场走入中央马路上,雨水把大多数的道路都给堵死了,各种车辆如牛一样,踽踽而行。她拐到市委楼前的大道上,发现这条路却是畅通无阻,道上每个路口都有交通警察守着,所有的车辆均要绕行。
  杨欣欣恨恨地骂了一句,说:“又在搞特权!”
  她说完就后悔了,她看到市委门口大小车辆聚集在一起,上面坐满了人;而另一个路口行进着的则是部队的卡车,车上都是穿着雨衣的解放军战士,兵车正源源不断地向南驶去。
  杨欣欣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知道流经省内的那条大河,就是从这座城市南面流进入海口的,如果照现在的降雨量,肯定会出现特大洪水。她这么一想,心便悬了起来。恰在此时,市委大楼方向传来誓师大会的口号声:“誓死保卫大堤!誓与大堤共存亡!”
  进到歌厅,老板说那个先生已经走了,说是来电话让他去水灾现场了。杨欣欣便在大厅上坐了下来,与老板说起了一路上的见闻。
  正说着,王博伦一脸雨水,神情惨然地出现在了杨欣欣的面前。
  杨欣欣没有注意到王博伦的脸色,惊讶地问:“你怎么上这来找我呀?”
  她怕王博伦难堪,低着头说:“你到外面稍等一下,我去取包。”王博伦却没有动,她觉得很意外。她抬起头看到王博伦的嘴角不自觉地痉挛着,半晌才说出声来:“杨欣欣,刚才得到消息,说我爸抢险时受了伤,而且伤势很严重,他们委托这个市的领导出车来接我回去,我想让你跟我一同回去,看看我的父母。”
  杨欣欣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她还是犹豫了一下。王博伦看出了她的犹豫,便说:“车都在外面等着了,你一定要去呀!”
  歌厅门口的景象是杨欣欣始料不及的。十几辆小轿车等候在那里,在这些车的附近还有几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看到王博伦出来,马上有几个政府官员模样的人顶着小雨迎了上来,从他们表情上,看得出他们内心的焦急。
  “王博伦,咱们可以走了吗?”
  王博伦茫然地望了望杨欣欣,杨欣欣示意他快点上车。
  一个男人神情严肃地打开第一辆车的车门,两个人迅速地钻了进去。车一启动,前面的警车马上拉响了警笛。一行车辆便冲出了站前广场,向着邻近的那座城市风驰电掣般地驶去。
  在王博伦和杨欣欣的这辆车前排坐着的是这个城市市政府办公厅的主任,他不断地安慰着王博伦,说他的父亲去水灾现场指挥抢险时,遇到了决口,受了点伤,现在医院治疗,让他不必担心,只是想让他回去看看。
  主任的话说得平平淡淡,似乎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而杨欣欣心里清楚,在这种平淡之下掩藏着一种善意的欺骗,事实绝非像他说的那么轻松,不然,就不会这么兴师动众了。
  坐在前排的市府主任不断用手机与前面的车联络着。大约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车队驶入邻市城界处,远远就看到路上等待着一堆的大小车辆,很多人撑着各种雨伞,冒雨等在路边。
  这行车队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王博伦和杨欣欣一走下车,被大家称呼为杨副市长的人忙走上前去,眼里流着泪水一把搂住王博伦:“博伦哪,叔叔来接你来了!”
  王博伦木然地说:“杨叔叔,我爸爸他……怎么了?”
  人群中忽地爆发出了呜咽之声。杨副市长用嘶哑的声音说:“都是杨叔叔不好,杨叔叔没有保护好你的爸爸呀!你的爸爸为了这个城市,为了全市人民的生命财产的安全,他……他已经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王博伦的身子一软,直往下倒。杨副市长赶紧把他抱在怀里。王博伦挣扎着喊了一声:“爸爸……”便晕了过去。
  
  王博伦的父亲王群,也就是王市长从早晨起床开始,心情就十分忧郁,连天的阴雨使得整个空间有种压抑的感觉。他跟妻子打了个招呼,便匆匆忙忙地走出了家门。
  他一进自己的办公室,就接到市指挥中心的告急电话,市防汛指挥部总指挥杨副市长亲自向他汇报了汛情,告诉他大河出现了严重的险情,今晚八至十时左右,将出现特大洪峰。
  听完汇报,他预感到一场百年不遇的特大水灾正在考验着这个城市。作为这座城市的领头人,他知道他的位置此刻应该在水灾的第一线。他拨通了车库的电话,告诉值班人员,“把越野车开过来!”
  王市长冒着大雨,带着相关领导同志驱车赶到了可能出现洪峰的那个下属县城。在大河堤坝的险要地段上,驻军出动了4000名官兵,1000多辆卡车及橡皮舟等,在各险工段分兵把守;市直机关和企事业单位也组织了近万人的抢险大军,正在大堤上排险。即便是这样,王市长绷紧的神经没有丝毫的懈怠。他一边沿大堤巡视,一边询问和布置:“这一带防护得怎么样?是否有危险?有的话要赶快组织人员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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