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8年第2期

父女情仇

作者:刘吉海




  没有。
  那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来帮我把换洗的内衣洗一下?
  郭清清以为他是找个借口让她过去坐坐,但她不想,怕过去后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于是推辞说:忙了一天,我很累,自己换下来的衣服都没有洗,我还想请个人帮我洗呢。
  唐鑫的回答却大大让她深感意外:是吗,既然这样,你就把衣服拿过来我帮你洗。
  这更出乎郭清清的意料,她急忙说:我可不敢有劳书记的大驾。
  唐鑫在电话那头发出了甜甜的笑声说:能为你这个才女效劳,是我的荣幸,拿过来吧。
  郭清清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她哪里能想到唐鑫居然要给她洗衣服呢,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就是想叫她过去呗!堂堂的书记不顾身份要帮她洗衣服,要是不去也太不给他面子了。突然,她想起了妈妈说过的心酸事,妈妈与唐鑫结婚后,就连怀她和生她的时候都得洗衣做饭。好啊,现在这个曾经对妈妈冷面无情的人要主动给她洗衣服了,这可是个为妈妈拨乱反正的机会。郭清清没有再往深里去想,怀着一种为妈妈出气的想法,拿起她换下的内衣去了唐鑫的房间。唐鑫住的是个小套间,他见郭清清手里拿着衣服来了,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欣喜地说:能为你效劳我感到三生有幸,你看会儿电视,我把衣服洗好了你拿过去晾上。
  唐鑫接了郭清清手中的衣服就到洗手间去了。郭清清坐在那儿看电视,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放下了,他没有对自己怎么样啊。她在心里说,妈妈,那个当年曾经对你冷酷无情的男人今天在给你的女儿洗衣服,女儿为你出了一口气,你在九泉之下应该感到欣慰……夏天的内衣好洗,大约过了十分钟,唐鑫拿着洗好的内衣出来,把衣服放到茶几上。郭清清连忙站起身,想拿衣服回她的房间,她不想在谭鑫的房间里多呆,就说:不好意思,让唐书记给我洗了一次衣服,谢谢了。
  郭清清的衣服还没有拿到手,唐鑫就双手揽腰把她搂住了,他热切地望着她的眼睛说:怎么谢我?
  郭清清挣扎了一下,唐鑫把她搂得更紧了。她急切地说:我已经谢过了。
  唐鑫情意绵绵地说:清清,难道你看不出我喜欢你吗,这些时,我想你都想疯了,你为什么无动于衷呢。而我看得出,你也是喜欢我的。
  你喜欢我是没有好结果的。
  我还没有去想结果,我只知道我们的开始是多么美好和激动人心,就像现在。
  郭清清隐晦地说:你喜欢我也许会给你带来痛苦和灾难,或许会使你身败名裂。
  唐鑫错误地理解了郭清清的话,以为她担心他们的风流韵事败露了,会给他带来不堪设想的后果,就宽慰她说:你不用担心,我会加倍小心。
  郭清清含蓄地说:世上没不透风的墙。
  你我都是高智商的人,我们会用爱和智慧筑起一道牢固的墙,让风透不出去。
  唐鑫说完在郭清清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说:清清,我是真的爱你。
  郭清清听着唐鑫动情而又亲昵地叫她清清,看到他的目光里溢满了柔情蜜意,她的紧张和矜持一下子就缓解了许多。生命的轨迹不可思议地运行到这样一个契合点上,不知是她的失策还是前世的约定,面对一个她内心里喜爱的男人,要不是她那个处心积虑的计划和她的妈妈曾经嫁给他,她是多么乐意投怀送抱啊,可……
  郭清清在心神不定时候,看到唐鑫用炽热的目光深情地凝视着她,而那目光的热度正在不可抵御地融化着她。她浸润在这倾慕、祈求、渴望的目光里,人感到有些恍惚,理智渐渐淡出了她的意识。唐鑫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她感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独特的男性气息将她裹挟淹没,人颤栗了一下,一股莫名的兴奋油然而生,抵在唐鑫胸前的双臂无意识地放松了。她陶醉地听着唐鑫边吻着她边柔情地呼唤着清清,呢喃地说着爱她的话语,身体由僵硬变得有些绵软。当那个火一般的唇执著而又轻柔地吸住她的唇时候,她产生了一阵迷醉似的眩晕,紧闭的双唇无意识地微微开启了。此时此刻,理智、意识就像那天空的一片云,在一个男人摧枯拉朽的爱的飓风的裹胁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感到体内和血液里有种不可名状的欲望逐渐激荡起来,她的双臂条件反射似的将面前这个男人的双肩扳住了……
  从人生意义上说,郭清清在这一夜完成了她处女的首航,成了她生命进程中的一个划时代的转折。从此,她真正意义上了解了男人,也了解了作为女人的自己,而且直接地体会品赏了大自然赋予的男人和女人的不可抗拒的奇妙特定关系。她自定的使命,她的那个费尽了心思的计划,将会怎样进展下去呢!
  郭清清在那一股激奋的本能的驱使下,与一个她恨爱交加的男人零距离亲蜜地接触了,欲望的狂潮一浪高过一浪,冲决了道德年龄世俗理智合筑的那道最后的樊篱。当她在那一阵短暂的疼痛之后,奇怪的事发生了,她的身体不可遏制地渴望索取一种原始的满足。她真切地感到了一个爱她的男人把烈火般的激情豪情万丈地喷射到她的生命里,进而淹没了她,她满足了,彻底地满足了,那是一种从没有过的深入骨髓刻骨铭心震撼心魄终生难忘的欢畅感觉。当那种快活满足从身心两个方面渐渐淡去,理智又开始渐渐地复苏了。她刚才委身了这个男人?她现在就偎依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她把自己珍贵的处女之身给了曾经是她母亲丈夫的人?她在心里责问自己,她是不是有点下贱,是不是有点对不起妈妈?当理智占据了她的意识时,她开始悔恨自己,悔恨自己为什么把持不住自己!她是陷进了一个欲望的泥淖,还是为了打开唐鑫那个潘多拉盒子扮演了一把钥匙的角色呢?!她悔恨交加,无声的泪水夺眶而出。事已至此,就此罢手无功而退吗,那是她极不情愿的,她绝不想半途而废。犹豫不决,举棋不定,都无济于事,唯一的办法就是驾驭住自己的理智和情感,顺水推舟将计就计了。唐鑫是个清官或是污吏,只有巧妙地利用这种违心的关系,去弄个水落石出。为了死去的妈妈,为了人民和国家的利益,只有孤注一掷委曲求全舍身取义了。想到这里,她有所释然,从唐鑫的怀里钻出来说:我要回我的房间去了。
  唐鑫把她搂住不让她起来,央求着说:我不让你过去,今夜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呀,明晨早点过去就可以了。
  郭清清拗不过唐鑫,只好睡下。她突然想起了克林顿和莱温斯基的那个闹了很久的案子,就是因为莱温斯基的裙子上有克林顿的精斑,才使案子尘埃落定。她连忙摸到自己的内裤穿了起来。唐鑫不让她穿,她非要穿,说不穿上睡不着觉。唐鑫只好让她穿上。郭清清在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态中,不知不觉睡着了。第二天天不亮,郭清清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将身上沾有唐鑫精液的内裤换了下来,用纸包好放进了她的旅行包里,然后又去洗了个淋浴。
  晚上,唐鑫又打电话过来,说想给参加会议的悉尼市长打个电话,请他牵线搭桥为滨江钢铁公司联系购买澳大利亚铁矿石;还说她衣服如果没有洗的话,愿意再次为她效劳。郭清清本想推辞不去,可现在唐鑫说要给悉尼市长打电话,那就离不开她这个翻译,这是她的本职工作,无法推辞。她心里清楚,唐鑫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她无计可施,去就去,索性把外衣也换了,拿过去一块儿叫唐鑫洗吧……
  三天的会议结束后,唐鑫与郭清清回到了滨江市。一回来就有几件重要的事等着唐鑫处理,他接连忙了几天,郭清清很少见到他。直到第五天的下午,唐鑫才给她打了手机,叫她晚上七时半在八卦嘴那个公交车站等他,接她去一个好地方。郭清清感到自己这几天怪怪的,白天唯恐碰到唐鑫,偶尔碰上就想远远地避着;可夜里睡在床上,心就不由自主地想到在昆明与唐鑫度过的两个不寻常的夜晚,人就莫明奇妙地一阵兴奋,欲望像种顽固的毒瘾,深入地附在她的肌体内,让她产生一阵蠢蠢欲动的强烈渴望。在这种时候她又骂自己下贱可恶堕落。她就是在这种矛盾的状态中接到了唐鑫的电话,也没问唐鑫把她带到哪儿去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不过,她可没有忘记她的使命,把回到滨江市后买的一枝录音笔放进了她的小背包里带上了。她作了准备,只要单独与唐鑫在一起,就带上这支录音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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