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8年第9期

神秘守宫砂

作者:叶雪松




  史正万端起莲子羹,叹息着说:“是呀,现今世道很乱,这买卖也越来越不好做了。雪嫣,这镖局和居家过日子一个理儿,哪儿都得操心费力。”
  雪嫣说:“老爷,就是您今儿个不来,我也会让丫头杏儿去前院叫您。老爷,今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呀!今晚上,我想请老爷您一个人过来喝杯水酒,吃顿我亲手做的饭菜。”
  史正万一下子来了兴致:“好呀,我已经有好多日子没有胃口了。雪嫣,今儿晚上我一准来。需要什么材料,我好让人到街上去买。”
  雪嫣笑容可掬地说:“老爷,昨天杏儿已经到街上采办齐全了,就等着露一手给您瞧瞧呢。”
  史正万站起身来说:“雪嫣,镖局里还有些杂事需要我去处理,我先走了,晚上我一准来。”
  史正万说完,哼着小曲走了。
  史正万是在等待中度过这个下午的。不知怎的,眼前老是晃动着雪嫣躺在床上午睡的情形。晚上,太阳刚压山,史正万就急不可耐地来了,一进跨院,就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这时的雪嫣,换了一件白色的绸面旗袍,更显得婀娜多姿,清丽可人。一见史正万进来,雪嫣忙掀珠帘迎了出来,笑吟吟地说:“老爷,您要是再不来,我可就要去前院找您去了。”
  史正万一边坐在了太师椅上,一边笑着问:“雪嫣,我可是个馋嘴的油耗子,都做了哪些好吃的招待我?”
  雪嫣冲着门外喊:“杏儿,上菜!”
  就见外边人影一闪,杏儿端着托盘走了进来。雪嫣挨着个儿给介绍,这是东坡肉,这是佛跳墙,这是马蹄鳖,这是牛尾狸……
  史正万看得是眼花缭乱,心说这哪儿是什么美味佳肴,简直就是一桌子完整无缺的艺术品,使人不忍下箸。
  史正万指了指佛跳墙问:“雪嫣,这道菜的名字怪怪的,你知不知道这道菜因何名叫佛跳墙?”
  雪嫣不假思索地说:“相传清代有几个秀才,有一天聚在春园菜馆,吃遍了百味,觉得有些厌腻,都嚷着要尝新味。菜主人微微一笑,令人端来一坛菜,揭开坛盖,顿觉满屋异香,秀才们食欲大增,当即询问菜主人,得悉这道菜尚未起名,有一人便趁兴吟诗云:‘坛启荤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大家一听,均叫好,遂把这道菜叫成了佛跳墙。”
  史正万听得兴高采烈,又指着马蹄鳖和牛尾狸问:“这两道菜又有什么讲究?”
  雪嫣说:“这是两道徽菜。早在南宋时,徽菜就以烹制山珍野味闻名于世。古人作诗云:‘沙地马蹄鳖,雪中牛尾狸。’说的就是这两道菜。”雪嫣说到这儿,将一坛新买的“竹叶青”打开,给史正万的酒盅满上,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盅,望着史正万粲然一笑。“老爷,雪嫣十八年来没有今儿晚上这么高兴,老爷,咱们干了这盅酒。”雪嫣说着一扬脖,就将酒盅里的酒喝了个精光。
  三盅酒下肚,雪嫣脸上涌现了两朵桃红,更加娇艳可人。史正万望着眼前这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向那被薄薄的旗袍裹紧着的青春胴体,浑身上下的血液像酒精一样地燃烧起来了。他已经有三个月没挨过女人边了,并不是说他不想,而是每次都提不起那个兴致。佩玉几次抱怨他对她冷淡,他都推说身子不好给推了。无论对什么事情,他的看法就是宁缺勿滥。对女人就更加如此了。今晚上,面对出水芙蓉般清纯秀丽的雪嫣,一种压抑已久了的东西在他身上觉醒了……
  雪嫣坐在史正万对面,一抹青丝从肩头披散而下更具千种风情、万般神韵。史正万微笑着赞叹道:“雪嫣,你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老爷,您又拿雪嫣取笑了。”雪嫣站起身来给史正万倒酒,满面的娇嗔。
  一缕幽香从雪嫣身上溢散开来,史正万不由得意乱神迷,他一把抓住雪嫣的手,猛地将雪嫣揽在怀里,动情地说:“雪嫣,我说的都是真心话。雪嫣,自打我见到你的时候,就打心眼儿里喜欢上了你,我才知道谁才是我生命中的女人。雪嫣,答应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雪嫣娇喘吁吁:“老爷,您是我一生之中遇到的最好的男人。可以说,没有您,就没有雪嫣的今天。雪嫣的一切,都是老爷给的。雪嫣无以为报,只有一个身子……”
  雪嫣说着,将散发着年轻姑娘特有的肉香的嘴唇轻轻地迎向了史正万,当那两团温软而又富有弹性的东西猛地挤在他的胸膛上并且开始狂热的揉动时,史正万再也不能自已,一把将雪嫣裹在了身下……
  这一夜的刺激和销魂,是五十多岁的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一番绸缪之后,史正万抚摸着雪嫣羊脂玉般白嫩的身子许诺说:“雪嫣,我一定要好好地对你。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跟你好,我得给你一个名份。明儿个一早我就去找人看个吉日,然后光明正大地将你娶进门……”
  “老爷,您真好……”雪嫣说着,双手缠住史正万的脖子,扑在史正万的怀里撒起娇来。
  直到这个时候,史正万才明白,征服一个心仪的女人对一个男人来说该有多么的重要。以往,雪嫣的端正恬静让人不能心生漪念,可今天晚上的反常表现,让史正万明白了一个道理,表面上看起来再正派的女人,其实她的心里还是藏匿着一条冬眠的小蛇的。只是,这条冬眠的蛇的苏醒,得需要男人足够的热量。女人,就是一块土地,一把锁;而男人,就是犁开这块地的耕者,就是打开这把锁的钥匙。
  史正万自打娶了雪嫣为四姨太后,整个人像换了个样儿似地,似乎年轻了许多。
  两个人一好上,弄得其余那两房整日沉着个脸儿。尤其是大太太,每次远远地看见雪嫣在史正万身边笑逐颜开的样儿,就朝地下猛唾一口浓痰:“呸!这个臊狐狸哪儿好?不就有一盘大屁股和一双勾魂眼儿吗?”骂完了雪嫣,接着又骂史正万,“五十多岁了,也不知道啥叫个臊?整天和狐狸精搞在一块,不淘空了身子才怪哩!这个家非毁在这个狐狸精手里不可!”
  
  耳垂上的红痣就叫守宫砂
  
  史正万正当年,早将那种事儿使得是得心应手,再有雪嫣的配合,每次都将雪嫣瘫软得如一堆融化的春雪一般才肯罢手。每次,雪嫣都会让史正万感受到了前所末有的满足,雪嫣对此也是乐此不疲,老夫少妻的夫妻乐章奏得是琴瑟和谐。
  几个月下来,史正万真可谓乐不思蜀。这天,两个人说着话,史正万便开始动手动脚,没想到,雪嫣却一把将他推开了。雪嫣今晚上的举动,让史正万不由一愣,心说怎么了?她对这种事从来没有拒绝过。
  史正万还想上手,将雪嫣抱在怀里,这次雪嫣没有拒绝,只是羞涩地说:“老爷,我已经有两个月没来那个了,八成是怀上了您的骨血。您实在想要,就上三太太房里去吧!三太太可是每天晚上都盼着您过去呢!老爷,三太太可是个好人,您不能总冷落了她呀!”
  史正万一听差点儿蹦起来。结婚多年,娶了多房妻妾,硬是没见着一男半女,史正万为此烦恼半生,自己这么大个家业留给谁?如今一听说雪嫣有了,焉能不兴奋得跳起来?他搂着雪嫣亲了又亲,看了又看,恨不得像块玉坠似地捂在胸前。
  雪嫣望着史正万嫣然一笑说:“老爷,您就先忍忍吧。等孩子生下来,您再……”
  史正万掐了掐雪嫣水一般的脸蛋说:“雪嫣,我的小乖乖,你是存心让老爷我憋死呀!”
  雪嫣“嘻嘻”一乐:“老爷,您要是不怕肚子里的儿子没了,您就随意。”
  史正万摆了摆手说:“别、别介,儿子要紧呀!打今儿个起,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胎气要紧呀!”
  雪嫣说:“老爷,我想明天请您陪我去北镇闾山的望海寺进香,请送子娘娘保佑,赐咱们一个三才俱全的儿子,长大了也好光宗耀祖呀!”
  史正万盼儿子都快盼疯了,当即满口答应。可第二天一早,史正万陪着雪嫣正要起身,伙计林三儿着急忙慌地跑进来说:“老爷,大事不好了!押送关内的一批镖,在锦州城外的大凌河边上被人给劫了。镖师刘金龙被人当场打死,伙计们也被打得四处逃散了,只有闷墩哭着跑回来了。闷墩回报说,劫镖的那伙人仍然报号说是“九头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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