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2期

性情中人郎咸平

作者:陆新之




  学者风格的简单生活
  
  在香港,郎咸平的生活很简单。如果没有特别的安排外出,那就是早上到办公室,中午还是办公室,晚上七八点钟才离开办公室回家。
  每周飞来飞去的郎咸平说自己几乎每周都要回到香港,除了家就是在办公室里面,搜集信息、做研究。这一间办公室大约只有10平方米,墙上面挂着4块世界性学术刊物给他颁发的奖牌。大办公桌上密密麻麻地放满了文件、资料和报刊。
  他在这里,已经反复研习学术研究10年了。
  成了名教授,郎咸平说对他的生活改变不大。除了在外面和大家吃饭,他会抢着请客,叫满满一桌子菜之外,他在家里的饮食很单调。黄豆芽排骨汤,大白菜豆腐汤,加个肉丝加个咸菜。他说年轻时候就喜欢这么吃饭,45岁之后更加喜欢。
  当然,周游各国的郎咸平的生活也不单调的,他会自得其乐,某种意义上他的生活内容甚至很丰富。
  在北京,他也会悄悄约上几个海外的教授朋友或者三五知己,去后海或者其他非常传统的地方,一边看着夕阳一边小酌。
  很多办公室的女孩子们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当郎咸平听到她们说买衣服和哪里吃饭的时候,会觉得无聊。她们会说,郎咸平是个不讲究吃、也不讲究穿的人。其实可能只是看到了他工作起来的一面。
  实际上,他是一个非常懂得穿和吃的人。例如,每次上电视做节目之前,他都会在汽车里面,拿出刚刚洗熨好衣服换上。而在电视台的化妆室,则是这位桀骜不驯的激情学者少有安静的时候,他会一声不吭非常配合化妆师的摆布。
  在香港,他会去尖沙咀各种有特色的酒楼喝茶,吃火锅,见很多三教九流的朋友。由律师到内地的机场服务公司,他的交游绝对广阔,而且他听别人讲起他们领域遇到的事情,也津津有味,完全没有讲课或者接受采访时候的横眉怒目。
  有时候,他也颇为善解人意。有一天,一个台湾朋友,一定要拉他去尖沙咀东部某个台湾酒家吃饭,他也就与我一同赴会。结果,虽然朋友点了很多名菜,他也耐着性子坐了很久,但是宴席散后出来,他偷偷跟我说,这个地方,以后千万不要来,实在太不好吃啦!
  郎咸平常常买一份报纸带到吃饭的地方,坐下之后,边聊天边翻,然后几乎5分钟就翻完了,就把几十版的报纸放在旁边。问他看完了吗,他说我关心的那些信息都看完了。
  曾经,有一个香港新界的出租车司机陈先生是他专门约定的。郎咸平要到市区里面去的时候,就会给陈司机打个电话,让他立即来中文大学的教学楼或者他的宿舍。20分钟后,郎咸平就疾步下楼,飞奔上出租车,说一个目的地,然后陈司机就驱车前往。路上,郎咸平会很有兴致地问他,最近城市之中有什么关心的热点,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很多时候还把和陈司机的对话,写入他在香港《东方日报》上面的财经专栏里面。当然,据我观察,娱乐新闻他倒是彻底没有兴趣的。有一次他看完一个选美比赛的现场回来,也会连连摇头说那些人实在长得不怎么样!
  2003年夏天,他刚刚在尖沙咀东部添置了新物业。离开在沙田的校园,便于更多的社会活动。而他也无限唏嘘地对笔者说,他在香港的这个新家,都是从无到有自己一点点重新建设起来的。不过,他也清楚地表示,未来的时间,他会更多地投入在内地上,因为内地给他很多澎湃的激情。
  郎咸平长期抱怨香港社会缺乏文化底蕴,很多人看问题太浮浅太商业,没有学术研究的氛围。和很多所谓大众化报刊记者打交道的经验,郎咸平也感到啼笑皆非。所以他虽然在香港研究,但是更加愿意在内地进行交流和传播,因为“那里学习的气氛浓,整个社会很有活力,我很看好内地未来的发展,无可限量”。
  
  情牵内地的幽默中年
  
  郎咸平的感慨来自于他在内地的学术活动得到的广泛认同。他觉得自己的潜力在这个庞大的空间得到不断的发挥。
  “我喜欢对尽可能多的人传播我的学术观点。”郎咸平对于他经常性的曝光觉得“挺好”。2003年的春节前夕,郎咸平教授专门到深圳,和几位经常联系的媒体朋友谈起他准备上电视做财经评论的节目。当时一位和他交情很深的主编就委婉地表示反对,说这样对你的专业形象不利,容易让人觉得你成为公共知识分子啊。郎咸平大笑,这有什么关系,“我是不是专家,有没有水平,不是上不上电视这个形式决定的。别人我不知道,我上了,也是谈我深入研究的结果,不可能沦为什么公共知识分子的。”朋友心有不甘地说,不是那么简单的,老上电视,会影响你的学术研究,变成为评论而评论,到头来会变得失去本来专业的。
  “哈,我除了研究就是评论,我不怕这个东西能够把我改变,我就是要试试。”郎咸平偏不信邪。结果,先是凤凰卫视,然后是上海电视台的第一财经频道,郎咸平找到了一个能够充分发挥他展现学术见解以及演讲天赋的舞台。一年来,他的学术观点比起以往的一年,影响大了许多,尤其在上海地区。郎咸平在上海第一财经的“财经郎闲评”短短的半年内就受到了上海各界的欢迎,而且还受到了外电的极度关注。
  《金融时报》说,上海妇女的三大爱好,Louis Vuitton(路易维登)的皮包,Cartier(卡提亚)的手表和“财经郎闲评”。有记者2月25日陪同郎教授到上海渣打银行办事,目睹了这一幕。当时已经下班了,还没有下班的10余位女性职员一起蜂拥而上,要求郎教授签名拍照,把男同事完全挤在后面。
  关于他的广告不但满档,而且收视率根据《金融时报》的报道是全上海各类节目收视率的前三甲。这种成就和影响力令人咋舌。由于外电的连续报道,华盛顿大学的MBA学员透过各种渠道希望能来上海参加他的节目。
  在长江商学院的一次论坛上,一位教授讲的是“中国企业如何做大做强”,而郎咸平讲的是“企业不能做大做强”。主持人事先看了看两个人的题目,和郎咸平商量,能不能改一个题目,郎咸平不假思索地断然拒绝:“不改,坚决不改,就讲这个,要不就不参加了!”
  前面的教授讲如何做大做强,后面郎咸平紧跟着完全否定,他的口才与激情完全盖过了对方,而郎咸平相信,在内地,他提出的问题真正能够得到重视,他才能放心将自己的学术心得与社会分享。
  一般来说,看他的言论文章,常有人以为郎咸平是书呆子,是不识时务的教师爷,其实,只要接触过他,就知道这位能够在香港挑战十大投资银行和富豪家族者断非浪得虚名。能够因为公事,弄得大财团下不了台,私下找他商量和解,在香港和国际上也不是很多的。
  郎教授曾有一段长时间在深圳办公。吃饭的时候,郎教授最能够发挥眼观六路的特长,最多有1 / 10的注意力会放在饮食上,如果你说了他特别感兴趣的专题,他两只眼睛盯住你,而手在下意识地将很细的牙签放在嘴中将它撕成一条条细末,而当你话一停,他会立刻把你的话接住,而且上一秒钟刚刚说完股市应该如何如何的理论问题,下一秒钟就会突然以极快的频率叫:小姐,怎么菜还不上来,如果3分钟还不上来,全部都退掉。结果,有一次上菜真的是慢了,于是老郎很干脆地坚持退掉迟来的5个菜,而且连部长来说项都不行。在座就有一位证券公司老总来劝酒楼部长,“哈哈,是你们先不对就没办法啦,这位先生较真起来谁都不给面子,你们和他再罗嗦也没有用的啦。”
  还好,除了一本正经地皓首穷经之外,日常生活里面他是一个充满幽默感的人。例如郎教授的大儿子有三怕,最怕和他爸爸一起出去吃饭,因为郎教授经常不给面子当众批评菜肴和服务人员;二怕问他爸爸财务学的问题,因为郎教授经常不给面子地骂他笨;三怕带自己女朋友给爸爸看,因为郎教授经常不给面子说她丑。
  北大EMBA第一届金融班学生,曾经问讲台上神情严肃的郎教授,如果不是做学者,你最想从事的职业是什么,刚刚还在深入分析企业管理得失的郎教授就冲口而出——歌星!实际上,平时郎教授偶尔也会在唱卡拉OK时候一显身手,他有三首最拿手的台语歌,分别是《海海人生》、《车站》和《爱拼才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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