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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人生》:懂了泪水,就懂了人生

作者:朱 冰 陈可人




  
  在《李亚鹏》中(当时“鹏迅恋”正热,但两人都没有在媒体上公开承认此事),当朱军直接问到李亚鹏与周迅的关系,节目组的人都吓了一跳,在他们的理念中直问爱情似乎还是有一些难于启齿,而李亚鹏想都没想就直接说出了答案,“我们在恋爱。这句话我从来没说过,是给《艺术人生》才说。”节目到这里,朱军反而变得不好意思,他们并不想获得这样的娱乐头条,但是朱军的真诚赢得了李亚鹏的信任。
  在做《秦怡》那期节目时,按照栏目组的策划方案是节目最后给嘉宾过八十岁的生日,先把蜡烛点起来,然后把蛋糕分给大家,吃完就结束。当节目到这里时,朱军总觉得心中有一种情感没有表达出来,于是他没有受预定方案的约束,而是根据现场气氛非常真情地对秦怡说:“秦妈妈,我能代表所有爱你的观众拥抱你吗?”得到秦怡的同意后,朱军和秦怡紧紧拥抱,两代人同时热泪盈眶。这个拥抱既表达了晚辈对长辈的敬爱之情,抚慰了一个伤痕累累的老人的心,又把节目推向了最高潮,带给了观众更多的心灵回响。
  朱军和秦怡长达半分钟的感人拥抱,成为《艺术人生》的经典镜头。“老艺术家”群体在《艺术人生》的亮相,将隶属于个人的“真诚”和对于国家、民族的“忠诚”勾连在一起,从而帮助《艺术人生》“把目光放到更远处”。由泪水造成的重磅效果使得《艺术人生》定位从”讲述一个好故事”到关注“眼泪背后的个体命运和时代风云变迁”上,伴随这一变更,《艺术人生》从30分钟的“歌友会”阶段跨越到50分钟的“记录时代人物”阶段。
  《艺术人生》明星们的经典泪水
  在一篇《历数<艺术人生>的明星经典泪水》(2003年12月5日《每日新报》)的文章中,记者裴艳对《艺术人生》的“哭星”们进行了记述和归纳。
  
  三大哭星
  
  周迅的纪录:三次
  在镜头前无限风光的周迅,首次做客《艺术人生》却意外紧张。在百余名观众面前,莫名其妙地眼睛就湿润了,因为她知道“在这一盏聚光灯下,要演绎的不是角色,而是活生生的自己,几乎没有不激动的道理”。第二次哭是因为对往昔的感慨。很少有人知道,形象清纯的周迅,竟曾是一名俗艳的挂历明星。《艺术人生》找到了她当年拍的五本挂历,周迅回忆,当时她浓妆艳抹,但一张被采用的照片只能得到20元的报酬。说到此,周迅情不自禁泪流满面。亲人是《艺术人生》最普遍的动情点,周迅也没能免俗。没有一家媒体采访过周迅的父母,《艺术人生》也没有采访到,周迅说:“父母是拿来孝顺的,而不是拿来采访的。”她含泪说,自己12岁就离开家,直到现在买了一套很大的房子,才可以“一睁眼喊妈妈就可以听见回答”。周迅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父母健康幸福,自己打拼多年挣了钱,最先想到的就是父母。
  孙海英的纪录:四次
  第一次:救火记忆。救火的故事发生在孙海英刚刚退伍时,他看到路边的汽车修理厂燃起熊熊大火,看到与自己一样已经退伍的战友冲进火海,他不假思索地跟着冲了进去。“100多名军人都是脱了军装的,没有人观望……”说着,刊、海英突然哭了,猛然出现,却旋即消失,没有前兆,却也在意料之中,如同盛夏的雷雨。第二次:藏歌重温。
  西藏一直是孙海英心驰神往的地方,如同他心中的圣地。他15岁时瞒着父母来到西藏当了文艺兵,奉献了自己最美丽的花季。几位藏族朋友身穿美丽的民族服装来到了录制现场,他们和着藏族传统乐器的节奏为孙海英唱起了《洗衣歌》。绵延的旋律勾起绵长的记忆,孙海英伫立在舞台的一角,泪眼婆娑。第三次:战友重聚。徐少华也许是孙海英在军营生活中最难忘的人,他是孙海英的同屋战友,现在是沈阳市郊一所精神病疗养所的病人,《艺术人生》在病房里采访了他,他在镜头里和海子(孙海英)聊起了他们共同的回忆。在大屏幕里看到昔日的好战友,孙海英强忍着泪水。第四次:思念亡儿。至今最令孙海英痛苦的事情就是儿子的死。在孙海英的心底一直对儿子有着深深的歉疚:“作为我个人来讲确实是疏忽了,孩子摔成脑外伤,13岁时因为脑外伤后遗症就离开我了。”
  徐帆的纪录:五次
  第一次哭是在出场的瞬间。下来的时候徐帆说,害怕没有人来到现场,害怕见到稀稀拉拉的场面,听到零落的掌声,但是当她从长长的通道走出时,一种被人爱着的感觉油然而生,女人的自信源于自己被深深地爱着……第二次哭泣是因为杨立新的恩情。当年得了肝炎的徐帆在北京无依无靠,杨立新的慷慨让徐帆得到了最周到的照顾。第三次哭泣是因为父母。当时在武汉话剧团的徐帆,毅然考上中戏,家里的生活也一下子受到了影响。徐帆的妈妈是一个楚剧演员,一个小家碧玉般的女子,为了女儿读书,在家和丈夫当了匠人,一起做镜框,将舞台的繁华绣成女儿零星的花销,就是这样,才令徐帆有了今天。第四次哭泣是一次聿福的流淌。七年的恋情一定有着很多的言不由衷,在冯小刚的新书《我把青春献给你》中,徐帆也有自己的撰文,她戏称,当年个性化车牌流行的时候,徐帆希望申请一个“FXS”,就是“冯徐氏”的意思。冯小刚在《我把青春献给你》中说,四川管女人长得漂亮叫“粉”,有“大粉”、“中粉”、“小粉”之说,冯小刚说徐帆是他的“去污粉”;有个男观众提问:你觉得冯大哥够酷够帅够靓吗?徐帆一边走上舞台一边用坚定的舞台腔说:“你冯大哥又酷又帅又靓。”这么张扬地夸奖自己的丈夫,她的聿福可见一斑了……第五次哭泣几乎没什么引子,也许就是生活的五味混合成的一种感慨,女人总是脆弱的,女人也总是坚强的,徐帆就是这样的人吧。
  朱军:我主持《艺术人生》节目时,从来没有想过怎样让嘉宾和观众流泪这个问题。现在的观众都是有文化有思想的人,嘉宾更是文化领域成就卓越的人士,主持人要想以个人的意愿强加于他们,从而达到让其流泪让其动情的目的,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只有那些真挚感人、撼动人心的人间真情,才能打动人,也才能让人流下动情的热泪。对于主持人来说,掉不掉泪是嘉宾的事,是观众的事,我只追求节目的真实与感人。至于说有时我自己和嘉宾都情不自禁地流泪了,这也没什么不好,也不值得在这个问题上大做文章。我一直觉得,真情流露是一种很美好的东西,以情感人,情到深处流出情不自禁的眼泪,这没什么不好。真情流露不能等同于刻意煽情。
  “我是你们栏目的忠实观众,每次看《艺术人生》前都会准备一包纸巾,以前看到感人的地方只是掉眼泪,现在居然哭出声来。”
  这是在央视《艺术人生》网站上的一则留言,它与现在认为“煽情导致《艺术人生》收视下降”的论调不太协调,更不协调的是该网站的舆论调查。
  在“面对《艺术人生》感人场面,你的感觉是——”这一调查中,有近十三万人点击投票,结果是:72.73%的人认为是真情流露;只有17.95%的人认为过于煽情,还有9.32%的人“没感觉”。
  这一调查数字也许可以说明,为什么当“煽情说”早就甚嚣尘上时,《艺术人生》的风格仍然没有太大变化。
  彼得斯在《交流的无奈》中有一段话:交流之罕见和脆弱,就像水晶。什么东西也不能保证意义可以跨越两个脑子而成功迁移。“泪水”作为《艺术人生》“真诚”态度一个最明显的外化表征,它被不断放大的过程是颇具意味的,因为对一档谈话节目而言,“汹涌的泪水”其实就是一个鲜明的符号,它宣告着交流的完美畅通,也宣告了交流双方心灵上的成功对接。
  
  作家出版社
  2007年7月版
  责任编辑:启天王宝生
  定价:39.8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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