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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文字显晦之故,夫岂偶然也哉?往余之乞二母双节诗于周太史书仓也,实介邵君二□、罗君台山。越二年丁酉,孙君迟舟入都,余又举以相属。己亥孟冬,余客吴兴,得迟舟书。则太史赠言,久托台山邮寄,而台山踪迹渺不相知,浮沈之感,寤寐萦回。将裁书以询二□,会二□云之族需葵至自长洲,言戊戍重九,二□北上过台山,于吴门台山出周太史贻余书轴,长尺有奇,厚几三寸,授二□转寄。
需葵曾受其书,由武林寄余,而余未之得也。是夕遂治装至武林求之,历五旬又二日,而後得之于望江门外,素不相识之人之手。盖二年以来,辗转付托,阅十有馀人。题缄之字,已磨灭殆尽,不可辨识,而缄封且半敝矣。启而读之,不惟双节赠言无恙也。
太史从《永乐大典》辑录《金楼子》六卷,命致鲍君以文者亦俨然在焉。赍达以文相与,忻幸久之。夫需葵与余并以衣食奔走,前此之不相见者,几及十年,向非邂逅吴兴,余即再介二□,求之太史赠言,尚可复得。而所谓《金楼子》者,势必渐就残佚,岁月愈深,人事递迁,其乌从而求之,又乌从而得之。
说者谓余之乞言斋心饮涕,先灵殆呵护之顾。余则以为太史表徵阐幽之力,与以文拳拳稽古之心,实隐隐焉遥相契合。而《金楼子》之得以善本流布艺林,诚哉有数存焉!然则古今来文字之足以不朽者,其精神不可终□,类如是矣。余闻台山归江右,後早游道山,今双节赠言,得补登集录。而《金楼子》以文梓入丛书,岂惟需葵为能不负二□之托,抑台山有知,亦且含笑地下也已。
乾隆四十六年嘉平七日萧山汪辉祖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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