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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他偶然阅读马尔萨斯《人口论》作为消遣,并且由于长期不断地观察动物和植物的习性,具备了很好的条件去体会到处进行着的生存斗争,所以立刻觉得在这样的环境条件下,有利的变异将被保存下来,不利的变异将被消灭。它的结果大概就是新种的形成。

  他终于得到了一个可以用来指导工作的理论。

  达尔文眼前立刻展现出一幅到处都在进行生存斗争的画面:在自然界里,植物结出了大量的种子,昆虫繁殖了大量的幼虫,而相当一部分种子和幼虫都被鸟类吃掉了;可是,鸟类的孵和幼雏又常常被鸷鸟或猛兽所残食。两只犬类动物在饥饿的时候,为了争夺食物而进行拚死的搏斗;生长在沙漠边上的植物,它们为了抗旱也在进行生存斗争。一株植物一年结出一千颗种子,而平均只有一颗种子可以长成。更确切地说,植物的种子是在和已经铺满地面的同种或者别种植物斗争中成长的。

  达尔文想,在复杂的生存斗争中,对生存有利的变异,就会使物种有比较好的生存和发展的机会;而对生存有害的变异,却会使物种难于生存,甚至灭绝。

  为了和“人工选择”相对应,他把这种对有害变异个体的淘汰和对有利变异人体的保存,称做“自然选择”

  或者“适者生存”。自然选择每日每时地在自然界检查着生物最微小的变异,它像人工选择一样在起着汰劣留良的作用。

  达尔文访问了一位育种学家,刚刚回到宿舍,就收到二姐卡罗琳一封来信,说她已经和舅舅的儿子——乔赛亚·韦奇伍德第三正式订婚了。这个消息迫使已经28岁的达尔文开始考虑这样一个问题:自己是过一辈子独身生活,还是建立一个幸福的家庭?几天来,他的思想一直处在科学事业和婚姻家庭的矛盾之中。

  他时而向往结婚以后能够有个情投意合的终身伴侣,有个充满音乐、充满孩子们欢声笑语的幸福家庭;时而又羡慕那些没有妻室拖累,可以专心从事研究工作,自由自在地过着独身生活的人;有时想到自己老态龙钟的晚年,孑然一身凄凄凉凉的,就想赶快结束独身生活。有时想到如果结了婚,会有更多的接待亲友的任务,浪费很多宝贵时间;等到孩子缠身,晚上就不能专心读书,经济负担也会大大加重,买书的钱要减少,他又感到很可怕。

  他矛盾着,于是在笔记本上列了一张结婚和独身生活各有哪些利弊的对照表。他一边写一边喃喃地说:“我的上帝,一个人如果总像一只无性的工蜂那样,一生只是工作、工作,没有别的一切,实在是很难想象的。在这烟雾弥漫、肮脏不堪的伦敦公寓里做一辈子单身汉,也是非常难受的。”

  他边写边想,好像两幅图画显现在他的眼前:一幅是温柔、漂亮的妻子坐在火炉旁边的沙发上,房间里摆满了书籍,还有乐器;另一幅是一间肮脏的单身汉房间。“无数事实证明,决不能走独身生活的道路,”

  他情不自禁地说。“必须结婚,结婚,结婚!”

  提起结婚,他首先想到小表姐埃玛。9月20日,达尔文来到梅庄看望舅父乔赛亚,受到舅父全家的热情欢迎。达尔文也彬彬有礼,和蔼可亲。小表姐埃玛常常伴随着他去游泳、散步和聊天。

  达尔文虽然对自然界具有敏锐的观察力,却不能洞察这个姑娘的心。他总是担心自己的相貌太平常,埃玛会不会接受他的爱情。同时,他还没有正式职业,没有固定的收入,又不想用父亲给的钱来养活妻子,更不愿意靠变卖妻子的嫁妆过活而蒙受羞辱。所以他虽然喜欢和埃玛在一起玩,殷切地关怀她,有时候也在埃玛的脸颊上友好地亲一亲,感情激动的时候还拥抱过她,但是始终没有向埃玛倾吐过心曲。

  达尔文在梅庄愉快地玩了10天后又回到了他在伦敦的住所。第二年,达尔文由于担任了地质学会秘书的职务,虽然薪水微不足道,但是却使他产生了一种自食其力的愉快感,加上发表科学论文得到的报酬,他认为有条件考虑结婚问题了。8月间,达尔文衣着整齐地离开了伦敦,再次到梅庄作短期拜访。这一次,埃玛几乎是形影不离地陪伴着他。同样,达尔文也热情洋溢,谈笑风生,毫不拘束地向埃玛倾诉自己的理想抱负和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向往。并且向埃玛正式求婚。

  在达尔文再有两个星期就满30周岁的那一天——1839年1月29日,他和埃玛在梅庄教堂举行了婚礼,接着就到威尔士去度蜜月。度完短暂的蜜月,他就带着新娘一道回到伦敦上高尔街12号,他们夫妇之间互敬互爱,过着美满幸福的生活。

  随着达尔文在学术界威望的提高,英国皇家学会吸收他为正式会员。像达尔文这样年轻的会员,在著名的皇家学会里是不多见的。因此,许多知名人士都到他家里来拜访。频繁的来客几乎使埃玛应接不暇,可她总是从容不迫、有条不紊地招待着客人。谁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时髦而大方的主妇,不久前在梅庄的时候竟是一个非常腼腆的姑娘。埃玛为丈夫的朋友们举办的各种简朴而实惠的家宴,得到了许多客人的称赞。埃玛在蜜月期间就怀了孕,同年12月27日她生了头一个胖乎乎的男孩,取名威廉。这个小生命不但增添了家里的欢乐气氛,并且成了达尔文研究人类表情问题的观察对象。从小威廉出生的第一天起,达尔文就在注意观察儿子的表情,还把各种表情开始出现的时间记录下来。因为他相信,就是在这样的早期,一些最复杂最细微的表情,也一定会有一个逐渐的和自然的起源。到儿子半岁的时候,威廉那些惹人喜爱的表情,常常使达尔文情不自禁地赞美埃玛给他生了个聪明、伶俐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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