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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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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居民多是游牧部落,他们沿着撒哈拉沙漠的南边,赶着牲畜千里迢迢寻找水源和牧场。这群可爱的人多数是穆斯林。他们过着艰苦、自律的生活,男人放牧时,其他大部分劳动由女人承担。她们汲水,舂米。舂米时把六尺长的木杆挥舞过头顶。极有节奏的善米声音与她们那高条、妩媚的身影颇有韵味。 当地的男人可以娶妻纳妾,但他们到底有多少只羊,穆斯林教有规定他们无权知道,不然就会给他们恶运。羊群已属于真主阿拉的,只有他才有权知道这一切。这就给马克的工作带来困难。为了研究,他要搜集资料。必须知道当地牧羊的数量。既然这样做要触犯当地的习俗,他只好想出另一个可行的办法:数羊粪蛋。每天清晨,他就去羊群过夜的荆棘丛中,清点新鲜的羊粪蛋。虽然这不是统计羊群数字的最好办法,但在当时的情况下,他是尽力而为了。 我们到了萨赫勒,就同牧民住在一起。他们热情、慷慨,为我们搭起了两座茅草屋,这房子与蔓藤凉亭联在一起。可我们宁可在屋外宿营,因为茅草房离鸡棚只有三尺远,一大清早公鸡喔喔叫,我们无法躲避。当地牧民对此已习以为常。我想唯一解决这个问题办法就是把鸡杀掉,炖锅鸡汤。 我们很想知道这一地区发病时的情况,如发病时如何进行治疗?但找出答案确实很困难。我们花了几个星期的时间详细询问当地牧民,他们很友好,也很合作,但我们未能发现有关“克里米亚刚果出血热”病例及死亡的任何迹象。 我们在动物身上发现大量“克里米亚刚果出血热”病毒,但没发现人染上这种疾病。我对沙特的听众说:“也许在这一地区,病毒有所不同,它只传染动物,对人没有危害。”或者是牧民对该疾病已经有了抵抗力,或是染上这一疾病的人士部死亡了,我们从未得到真实的情况。关于病毒的情况这些部落的牧民守口如瓶。我们无法找到任何线索。“克里米亚刚果出血热”发现已经半个世纪,但至今它仍然是个谜。 驱车前往麦加前,我先去了利雅得,然后又到了吉达。在吉达,我碰到了麻烦。我单独前往吉达,直到我登记要住进我事先订好的一家四星级法国饭店时,我才知道有问题,前台服务员惊恐地看着我。 “对不起,女士,”他问,“你的男伴呢?”我问:“什么男伴?我为什么需要男伴?” 服务员一脸窘迫,这时我才想到在这个国家,女人不应该一个人出游,一定要有男伴,更何况,是要单身住进旅馆。我只好请他们把经理叫出来。 经理一出来,就认出了我。他曾是塞拉利昂首都弗里敦市的玛咪约科(Mammyyoko )饭店的经理。这家饭店也是索菲亚特尔的全球连锁旅馆之一。他十分抱歉地说,他不能冒险让一个单身女子住进饭店,还说专门负责宗教事务的警察随时会出现,一旦被发现,他的旅店就要关门停业。 我问“那我该怎么办,我是沙特政府请来的客人!如果我睡在大街上,他们会怎么处理?” 最终问题还是解决了。他们做了些手脚,更改了许多登记项目,才收容了我。确信不再节外生枝,我到饭店的咖啡馆去吃午饭。侍者走过来,礼貌地请我移到“家庭房”用餐。我同样礼貌地告诉他,我没有家人随行,我在这儿觉得很惬意。侍者只好提心吊胆地给我上菜。显然他是奉命要所有的落座的女客,包括我们西方人都移到“家庭房”,不能与男客混在一起。我也打消了去游泳轻松一下的念头,那也是“女士止步!”我只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第二天,我与我的邀请人,沙特阿拉伯卫生部的几位医生碰头,他们身着白色的、长长的、飘垂着的长袍,戴着方格头巾,彬彬有礼地询问我的健康状况,一切是否正常,食宿是否安顿好? 我笑着回答“很好,一切都很好,没有问题。这回我可见了世面。” “见世面是什么意思?”他们追问。接着又说“你肯定是碰到了麻烦。” “不,一点没有,”我向他们保证“就是见了世面,仅此而已。”我又重复一遍。过了一会儿,我又说:“我想现在我可知道黑人在南非是什么滋味了。” 他们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开始笑了。他们知道了发生的事情,有点尴尬。虽然当时食宿安排令人不愉快,但以后我全部逗留期间一切都很顺利了。我发誓绝不再跨进这个国家。 鲍勃·方丹和他的同事完成了调查。他们断定“克里米亚刚果出血热”也许在沙特阿拉伯一直就存在,只是发病率不高。只有在朝圣者中间这种病毒才得以传播。他们为了满足祭把的需要,沙特从世界许多国家进口了牲畜。这些国家包括苏丹、伊拉克、也门、伊朗。上述国家的许多地方都有硬扁虱,也许这也就是“克里米亚刚果出血热”病毒。从新西兰进口的羔羊干净,健壮。但问题出在屠宰场的工人身上。屠宰前,他们把所有的羊都关在一个大的羊圈里呆上几个星期。所以伊拉克羔羊身上的病毒很容易传给新西兰羔羊。屠宰之前,羔羊可能染上了病毒。 在鲍勃的倡导下,沙特政府想方设法有效地解决这个问题:所有进口牲畜都必需检疫。这样做的结果是:在朝圣季节“克里米亚刚果出血热”病毒已不再像过去那样出问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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