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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第十九章 在第二共和国的政治舞台上

  1. 参加竞选

  “地上天堂”的营造,是大仲马的疯狂挥霍达到顶点的标志。然而无可否认的是,“基督山”城堡里的荒唐生活并未使大仲马丧失对于政治的关注。他在1848年二月革命中的表现便是一个明证:当革命的炮声从巴黎传来时,他立即走出那虚幻的“地上天堂”,率领圣日耳曼的国民自卫军直捣七月王朝的反动巢穴。

  二月革命胜利后的一段时间里,大仲马的政治热情依然是相当高涨。当革命的风暴卷走了路易·菲力普国王以后,他也曾存有让已故王子奥尔良公爵的夫人出来摄政的短暂幻想。但是,当他看到王政的覆灭不可逆转、共和的建立势在必行的时候,便毅然顺应政治潮流继续前进。他写道:“不幸的法兰西把目光转向她的最优秀的儿子们。我想,我有权把自己算在她要指靠的那些智慧人物之列。”为了进一步参与政治生活,大仲马积极投入了1848年4月的制宪国民议会议员的竞选活动。

  二月革命胜利的第一天选出的临时政府,实际上是资产阶级占统治地位的政府,对革命的无产阶级深怀恐惧。但在革命后的初期,无产阶级起义者的强大武装还没有解除,临时政府不得不实行讨好工人阶级的虚伪政策。风气所至,一时间,贵族在讲究的衬衣外面罩上了蓝衫,资产者打招呼必称“同志”,好一派“阶级和睦”的景象。正是在这种气氛中,3月里,在赛纳—瓦兹省参加竞选的大仲马发表了一份《致劳动者书》,历数了自己“每天工作10小时达20年之久”的贡献,并计算出自己的劳动“一共养活了1458人”的精确数字,从而证明自己有充分的理由获得广大劳动者选民的选票。

  尽管大仲马竭力宣传自己从事过的巨大劳动和所作的巨大贡献,也无济于事。贵族和资产阶级温和派本来就认为这个热心的起义者“过激”,《致劳动者书》更增加了他们对大仲马的不满。占选民大多数的农民在政治上一向同保守势力亦步亦趋。真正的资产阶级激进派和工人阶级选民又嫌大仲马“落伍”,因为他在革命胜利后发表过一封对蒙邦西埃公爵深表怀念的信,又曾著文对搬走卢浮宫里的奥尔良公爵雕像提出抗议。更不用说大仲马的荒唐生活在各派选民中引起的不满。总之,大仲马在赛纳—瓦兹区的竞选中遭到了惨败。

  有人建议大仲马再去荣纳省竞选,他欣然同意。他百折不挠,总是对自己充满信心,认为任何人也不是他的对手。为了解除人们对他私生活的怀疑,他在《人民代表》报上发表了一封致教会人士的公开信,声称:“宗教对我来说从来都是占第一位的”,“我相信精神食粮对人类来说同物质食粮一样必不可少”,“如果说在当代宗教中有一个人捍卫过唯灵论、宣传过灵魂不死、赞颂过基督教,你们应该承认就是我。”他又在另一家报纸上向选民许诺:“如果我对某些地方问题不大了解,我会到现场去研究,一次,两次,十次;我对社会问题和外交问题,也就是说对内外政策问题,都是相当精通的。”但是在远离巴黎的外省,大仲马没有地方根基,没有实力靠山,只凭自己的一张嘴、一支笔是不行的。他的竞选对手开动宣传机器,隐其善而扬其恶,甚至把他称作他的小说《一个医生的回忆》中的那个以魔术动摇社会的卡里奥斯特罗,很快就把大仲马弄得声名狼藉。不消说,他又落选了。

  从大仲马在荣纳省汝阿尼市竞选的戏剧性经历,可以看出当时竞选斗争的激烈。那次竞选会是在该市的一个剧场里举行的。大仲马满面笑容地来到会场,可迎接他的却是一片辱骂声。只听得一个人向他叫喊道:

  “你自称是共和派,对不对?可是你又让人叫你拉帕耶特利侯爵,并且当过奥尔良公爵的秘书!”

  恶意的诘难者讲的都是事实。大仲马必须作正面的防卫。他首先理直气壮的声明,孙子使用祖父的姓氏是人之常情,理所当然;他为祖父的姓氏感到骄傲。继而他慷慨激昂地宣布,他更为父亲——一个共和革命的著名将领的姓氏感到荣耀,他现在用的正是“亚历山大·仲马”的姓名,全世界都熟悉这个姓名,也许这位发难者明天会因自己见到了亚历山大·仲马而向人夸耀呢!大仲马振振有词的申诉,赢得了全场的喝彩。他接着说明他在奥尔良公爵秘书处工作的始末。他表示,他虽与老奥尔良公爵关系甚恶,却不能忘记公爵的家人对他的好处,因为他是个正直的人,他有一颗良心。这番坦坦荡荡的剖白,也博得了听众的同情。但他不该把话题转到普鲁士对法国的威胁问题上去。通过当年法兰克福之行的见闻,大仲马对普鲁士的扩张主义早有所感,可是耳目闭塞的一般法国外省人对此无法理解,于是会场上的形势重又逆转。

  散会以后,大仲马同一个熟人沿河岸向南走,边走边谈。两三个刚走出会场的码头工人跟在他们后面,高声嚷道:“噢!侯爵!噢!黑鬼!”怒不可遏的大仲马转过身去,抓住其中个子最大的那个人的短裤裤裆,把那人高高举过桥栏杆,厉声喝道:“要不求饶,我就把你扔到水里!”那人吓得面如土色,连声道歉。大仲马这才放下他。说道:“好吧。我只是要向你们证明,我这双在20年里写了400卷小说和35部剧本的手,是像工人一样有力的手。”

  在勃艮第地区和巴黎市中心塞纳河上的法兰西岛等地,大仲马又连连参加了几场无望的竞选战。远在加勒比海的法属殖民地瓜特罗普岛的当地人推举大仲马为候选人,结果也不见佳。因为在岛上操纵局面的法国本土去的选民对他不感兴趣。最后,并不甘心的大仲马甚至想去加勒比海上的另一个法国海外行省马提尼克去试一试运气。他对一位朋友说:“如果我有足够的钱,我就去马提尼克岛竞选。”他指着自己天生短而卷曲的头发说:“这就是一张代表证书。”由于没有足够的钱,他又异想天开地提出:“我也许会通过邮局寄一绺头发给他们。”不过终未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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