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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总统知道艾夫里尔·哈里曼担任过的重要职务比约翰·昆西·亚当斯以后的任何人都多,而他作为无任所大使的成就(等地抑制了傲气,带上一个助听器后)远远超出了总统的预料。这时他同意担任负责远东事务的助理国务卿,因为远东的老挝、越南、赤色中国和“福摩萨”等问题都没有得到恰当的处理。罗斯托将取代腊斯克派的乔治·麦吉的职位,麦吉去接替鲍尔的职位(后来他由哈里曼所接替),鲍尔接替鲍尔斯的职位,而鲍尔斯则将获得一个特别大使或巡回大使的职务。

  ①约翰·昆西·亚当斯(1767—1848),美国第六任总统。——译者

  ②即我国的台湾省。——译者

  很明显,这一连串人事变动全是因鲍尔斯的调动引起的。总统担心鲍尔斯在辞职时会大吵大闹,于是吩咐我“在腊斯克把这消息告诉他以后,稍许安抚他一下,就象一个‘自由派人士’对待另一个‘自由派人士’那样。”我喜欢切特·鲍尔斯和他对驻外机关事务局及其所需人员的看法。自从1959年以后,我就一直与鲍尔斯保持联系。向每个被调动职务的人宣布调动的消息是在感恩节后的那个星期日下午。腊斯克由于对鲍尔斯的反应感到很关心,赶到我家里来找我——我一直在家等待着——他敦促我立即去见副国务卿。

  在国务院那座几乎空荡荡的新办公大楼中,我找到了鲍尔斯,他郁郁不乐地独自坐在办公室里。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他对肯尼迪、对腊斯克、对所有的人都感到非常愤怒。他不打算再接受任何职务。他说,他是有自尊心和自信心的。他一直忠心耿耿,而人家却对他不忠实。他要辞职并把自己的想法全讲出来。

  我和鲍尔斯进行了谈话。我代表总统对切特的心情表示同情。我拒绝了他的种种威胁,分担了他的痛苦,我对他所作出的贡献表示钦佩。天越来越黑,但是我们俩谁都没有站起来去开灯。塞林格预先安排的在海恩尼斯港举行的记者招待会即将开始。在这次会上,人事变动必须在消息“走漏出去”之前予以宣布。我们不停地谈了下去。最后,我们终于谈出了一个解决办法。鲍尔斯将成为具有威信的白宫班子的一员,担任总统的“亚非拉事务特别代表和顾问”,具有大使的级别。他的薪给将予以提高,以反映他的职责的提升。他将有自己的办公室和工作人员,使用白宫的轿车并可在白宫餐厅用膳。他将直接向总统汇报工作。

  这不是一个实职,这一点后来大家全都明白。鲍尔斯还是回到印度去当大使合适得多,在1963年中期驻印大使加尔布雷思一退休,他马上就去接任了。他在这个职位上忠于职守、声誉卓著。但是在1961年11月他就任总统的亚非拉事务特别代表和顾问一职,毕竟保全了他的面子并防止了发生争吵。鲍尔斯接受了这个职务。总统将在次日的私人谈话中把这件事确定下来,他对此也很满意。塞林格宣布了这个消息。所有那些在几个月以前对可能调动鲍尔斯职务的前景进行抨击的人,也无法有力地反对这一安排。总统颇感兴趣地看待我奉派到自由派人士那里去作说客的这一任务,他说:“干得很漂亮,特德——这是自从你参加密执安州代表团以来干得最出色的工作。”

  ◎第十一章 早期的危机——猪湾事件

  约翰·肯尼迪有一次诙谐地谈起在科德角的日子。当时他因背部伤痛,不得不坐在那里,眼看着屋外刮着的一场新英格兰飓风。房子里仅有的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喝醉了酒的仆人,另一个是被这个仆人激怒了的汽车司机。当他们彼此追逐,威胁要杀害对方时,这位当时的参议员却扶着拐杖,独自坐在那片沉寂的气氛中,注视着在他周围翻腾盘旋的大自然的怒吼,默想着自己是否会生存下去。

  1961年,肯尼迪发觉自己又一次面对着一场风暴。那种不自然的寂静笼罩着最高权力机关,经济上和军事上的不利形势以及自由世界内部的争吵困扰着他,他独自坐在那里观看着四周国际地平线上卷起来的一场接一场的风暴。约翰·费希尔在《哈泼斯杂志》上写道,“每位总统大概需要十二个月的时间组成他的行政班子,摸索着进入这个庞大而危险的官僚机构……当[肯尼迪]还在想把家具搬进去时,他发觉实际上屋顶已在塌下来,房门也被风刮走了。”

  肯尼迪事先受到了警告。他在棕榈滩从艾伦·杜勒斯及其助手那里获得的中央情报局简报所提供的情况,远比他当总统候选人时所知的要多。如同他乐于承认的,这些情况以及随着掌权而对世界动向所获得的更为全面的了解,使他“惊愕”不已。但是他从未抱有回避或延缓这些危机的任何幻想。当他在棕榈滩时,据说他的政府中有人传出消息说,他曾要求苏联部长会议主席赫鲁晓夫让世界紧张局势暂时缓和六个月,以便让新政府有时间寻找解决问题的新的答案。他听到这话后曾对我说,“这真是愚蠢的,”又说,苏联的国家利益象美国的国家利益一样,不可能因为任何人或任何时期而予以放弃和搁置起来,而凡是这两种利益冲突的地方就会出现麻烦。

  在他就职的头一周内,我们就开始断断续续地撰写他的第一篇国情咨文。他接连审阅了几份讲稿,每一次总试图就前途的种种危机向全国发出更加阻郁的警告。虽然我当时全神贯注在他的立法计划上,他关于外交事务的原稿中的那段话已经使我感到颇为不祥:

  我们面临的问题是紧急的。趋势是不利的。情况在好转
  之前将会更坏。我们一面抱着莫大的希望并争取最好的结果,
  一面应为自己作好最坏的打算。

  可是,1月28日星期六,在发表国情咨文前两天,他在审阅一次通宵会议所拟就的接近定稿的文本时,竟然认定这些警告的措辞还不够有力。他又插进了另一段话:

  危机在日益增多。它们的解决变得日益困难。我们每天
  都更接近极度危险的时刻……我觉得我必须告诉国会……
  在每一个存在有危机的主要地区,事态都在恶化,而时间已不
  是我们的朋友了。

  接着在星期日,他做完礼拜在官邸润色拟就的文稿时,又加了最后一句预言:“在形势扭转之前,还会有更多的挫折。”

  星期一,咨文发表了,许多报刊立即把这些段落说成是不必要地阴郁、可怕。没有一个人能预见到,在随后八个月里,世界危机的发展速度竟会如此迅速地超过了咨文所说的情况,以至在该年春季前所未有地需要提出第二篇国情咨文,而且夏季竟会出现更为可怕的危险。

  2月13日,即在他的咨文发表两周后,随着刚果前总理卢蒙巴的遇害,苏联人威胁要对那里进行新的干涉。

  3月9日,共产党领导的部队差一点要接管整个老挝了,因此有必要向总统提出使用美国武装部队的详细计划。

  3月18日,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盟国葡萄牙不得不急调部队去安哥拉,以镇压由美国的非洲朋友支持的一场民族主义的起义。

  3月21日,参加日内瓦禁止核试验谈判的苏联代表团宣布,它提出了一项关于“三驾马车”对一切视察拥有否决权的新要求,这使任何核裁军都成为可疑的了。

  ①苏联主张由东西方和中立国各出一人组成三人行政委员会以监督和视察停止核试验问题。——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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