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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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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尽可能确切地记住我在去餐厅的路上将对您所说的一切。今天在餐桌边就座的还有圣上的千金费里切夫人,圣上的侄媳卢克列西娅,以及布拉曼特大师和其他几个应邀者。您是最年轻的男士。圣上一点头,仆人们就会马上把盘子拿走。此时任何人都无权继续吃东西,得等到新的食品端来。同费里切夫人打招呼时,要称她为伯爵夫人。卢克列西娅目前还在守寡,可是不久之后就将成为科隆那公爵夫人。圣上决定以此来使互相仇恨了数百年的科隆那和奥尔西尼家族和好。这是一项伟大的事业。” 停了一会儿之后,格拉西斯又说:“我想顺便请求先生您通过自己的壁画让几位贵人流芳百世。他们都会把这看作是莫大的荣耀。如果说为人要襟怀坦白,我就是这样的人。当然,我不愿被画在伪善的法利赛人中间,尤其不愿置身于低贱的罗马士兵中间,虽然他们不失为真正的英雄。” 拉斐尔走进餐厅,按照典仪大臣的指点,对费里切夫人深深鞠了一躬。同时用画家特有的目光打量教皇的女儿。这是一个身材匀称但已稍稍发福的金发美人。教皇将她嫁给了伯爵爵位的拥有者,一个货真价实的高贵笨蛋。是否正因为如此,她的嘴角才现出两条忧伤的皱纹呢?费里切从奥尔西尼家族的城堡布拉恰诺来到梵蒂冈,是为了充实自己的衣柜,拜访罗马的朋友,以及暂时摆脱傻里傻气的丈夫。 同时,她还准备参与弟媳卢克列西娅同科隆那家族的一个公爵结亲的事情,正因为这样,她成了奥尔西尼家族中第一个跨进仇家门坎的人。 教皇朱里在两个录事的陪同下进来了。这两个随身录事当即走向末端的位置。 教皇身穿紫红色的退色长袍,或许还是从旧衣柜里取出来的,袖口上现出被墨水污染的印迹。他的胡须比拉斐尔在乌尔比诺见到的那次刮得干净。当他举目看人时,拉斐尔发现他的眼睛闪耀着光辉,就像反射出阳光一样。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愿诸位平安!”朱里祝福道。接着深深喘了一口气,走到他专用的金椅前坐下。 教皇的右手边是他惟一的朋友布拉曼特。 圣上对女儿说:“你从布拉恰诺到这儿来,我非常高兴。”接着,他又对卢克列西娅开了一句玩笑:“我觉得,你还没有出嫁,喜气就已经爬上了眉梢。” 他突然打量了一下拉斐尔。在这儿,画家是最年轻的客人,并且是惟一的外人。 “我听说,你已经看过了谢尼亚图拉厅。毫无疑问,你已准备好壁画的草图。是这样吗?” 他胡须斑白、布满皱纹的脸上,闪现出欢快的笑意。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请允许我禀告,圣上。我的确画了两幅草图,画得非常小,而且是给我自己使用的。还有一张为拱窗上的构图绘制的草图。我暗自称它为《帕尔纳斯山》。” 拉斐尔打开画夹,将几幅素描递给教皇朱里。朱里相继观看这些气势宏大、笔触流利的草图。第三张草图上勾画的是一把诗琴的轮廓和一个女人的侧面像。像下用风卷云舒般的草书写着:“萨福。” “你看,费里切,我们的圣谕录事已求助于美丽的女性了。他特意准备画的第一幅似乎就有萨福。” 人们逐一传观草图。仆人早已抬着装满美食的盘子站在门口。可是在圣上没有发出信号之前,他们谁也不敢进来。 格拉西斯显得急不可耐。他认为一切都乱了套。由于教皇不理会事先考虑好的酒宴程序,他急也没有用。大家都在观看这几幅素描。这不是工作草图,只不过是随意想像的果实,然而,它们全都是杰作啊! 三幅草图终于传到了布拉曼特大师手里。 大师是梵蒂冈的总建筑师,德高望重,是教皇的惟一知心朋友。拉斐尔就是他介绍来的。在他看来,画笔、颜料和纸张全都不过是体现建筑构想的工具。此刻,他开始认真审视拉斐尔的草图。可是,他是个明哲之士。他认为,在教皇表明其看法之前,最好一声不吭。 而教皇也没有征求别人意见的念头。 “你的进展比我们想像的还要快,我的孩子。我们将满怀希望,注视你如何开始工作。把你的全部时间献给这一任务吧。当你埋首工作时,你就不会受到无聊的世俗欢乐的诱惑。你要有节制地生活;工作中遇到问题要多向布拉曼特大师请教。你说说看,你如何评价谢尼亚图拉厅里已经画好的那些壁画?” “圣上,所多玛大师在拱顶上所作的画非常精妙。” 朱里微微一笑:“你的评论不很严厉。” 接着,他又问典仪大臣:“格拉西斯,你对这少年谈过我们对壁画的看法吗?” “我只谈了与拉斐尔工作有关的内容。” “但是否知道,我们不喜欢洛托和小布拉曼特的壁画?” “我无权揣测圣上的意旨。” “你说话总是转弯抹角,格拉西斯!你总是爱绕圈子,不着边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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