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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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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独立”所带来的种种问题也使城市黑人和农村黑人的分歧进一步加大,特别是公民身份问题。城市黑人最担心的一点是如果他们被迫选择某一黑人家园的“国籍”,他们将失去作为南非共和国公民的某些法定权利。南非政府在计划和实施黑人家园独立方案时一再坚持,所有的黑人最终将成为某一个独立的黑人家园的公民。这样,所有与特兰斯凯有历史联系的非洲人将自动失去他们的南非国籍而成为特兰斯凯公民。《金融邮报》在1976年9月17日指出:“很清楚,远远不是像某些人想象的那样特兰斯凯人将比南非黑人享有更多的特权,在南非的特兰斯凯人将要遭受更为苛刻的种族歧视待遇。南非说科萨语的人碰到的诸问题之一是,尽管他们是与西斯凯①而不是特兰斯凯有联系,班图管理发展部的人仍然要求他们出示特兰斯凯证件。”虽然特兰斯凯当局与南非当局有一些争论和分歧,但1977年3月发布的班图管理发展部文件明确指出:居住在南非境内的特兰斯凯公民必须在独立后两年之内领取特兰斯凯护照;在此期间必须持有南非的临时居留证;所有的特兰斯凯人必须在南非遵守通行证法。 ①与特兰斯凯一样,西斯凯的主要居民亦是科萨人。 但特兰斯凯的独立也在政治上做了一些点缀。例如:马坦齐马宣传特兰斯凯的黑人第一次觉得不必要在白人老板面前低人一等。10月26日“独立”以后,他们在白人面前的态度要自信得多。例如在过凯河时,他们理直气壮地要求白人警察将他们与其他外国人同等相待,因为他们是“特兰斯凯公民”。马坦齐马也多次表示:“我们的原则是:第一,国家属于酋长及他们的人民;第二,这是一个多种族的社会;第三,我们属于西方。”他还宣称:“我们有民主的政体,我们相信自由企业。”有一次,他颇为自豪地夸耀:“特兰斯凯完全变样了,现在我们有中产阶级的商人,而这是过去所没有的,因为从前禁止黑人从事商业活动。这里不再有种族歧视了,人们在自己的家里不再有二等公民的感觉了。我们由自己的国会制定法律,我们有完全独立的司法制度。”1979年,凯泽·马坦齐马当选为特兰斯凯“总统”,他的弟弟乔治·马坦齐马接替他成为“总理”。 但是,特兰斯凯的“独立”闹剧引起了世界舆论的强烈反响。非洲国家的领导人纷纷发表讲话,谴责南非种族主义政权炮制特兰斯凯假独立的阴谋。乌干达总统、毛里塔尼亚总统、塞内加尔总理等人纷纷发表声明,指出特兰斯凯的“独立”是对自决权原则的愚弄,是南非班图斯坦化和南非卑鄙的种族隔离制度的具体化,并严正指出:“永远也不应当承认它是独立的国家;它只是一个集中营,在那里,人们由于肤色的缘故而被圈集在一起。”与此同时,上沃尔特(后改称布基纳法索)、扎伊尔、布隆迪、马里、赞比亚、突尼斯、加蓬、加纳等国家纷纷宣布,决不承认南非种族主义者制造的所谓的特兰斯凯的“独立”。刚果外交部长发表讲话指出:“在南非全境开展的日益广泛的斗争证明,不管施展什么高招,种族隔离政权已经面临绝境,它的末日已经为期不远了。” 联合国大会也于1976年10月26日举行全体会议,通过一项决议,谴责南非种族主义当局操纵的特兰斯凯“独立”的骗局。这项决议以134票赞成、零票反对、l票弃权获得通过。决议强烈谴责南非当局建立班图斯坦、妄图强化不人道的种族隔离政策,使白人少数人统治永久化,剥夺南非的非洲人民的不容剥夺的权利。决议拒绝特兰斯凯宣布的“独立”,宣布它无效,并呼吁各国政府拒绝对它以任何方式的承认,禁止同它或班图斯坦的一切联系。 在联合国大会上,泛非主义者大会驻联合国大会的戴维·马菲姆扎纳·西贝科在发言中强调了依靠人民开展武装斗争的重要性时说:“我们能够克服设置在我们武装斗争和解放道路上的地理和其他物质上的障碍……非洲人正在流血是为了夺取政权,而不是因为他们需要向压迫者让步。”非洲人国民大会代表主席奥立弗·坦博严正指出:“压迫、高压政治和大规模屠杀是种族隔离制度的真正的本性。我们被迫拿起武器。我们将进行武装斗争。”非洲统一组织主席、毛里求斯代表拉纳·克里希纳·兰普尔指出:所谓特兰斯凯独立不过是“玩弄字眼”而已。他说:由南非提供预算,训练军队,提供高级文职人员的所谓独立的特兰斯凯仍将是为南非白人种族主义者的工厂、农场、矿山提供廉价劳动力的一个储备库。尽管白人少数人政权进行镇压和欺骗,但是政治暴动在“南非广阔土地上到处展开。南非人民参加了这一斗争。他们的行动造成了这个国家的种族主义统治者难以控制的局面”。 特兰斯凯的“独立”进一步说明南非白人少数人政权执意要在种族隔离制的死胡同里一意孤行。为此,非洲人国民大会和泛非主义者大会等组织决定加大武装斗争的规模和力度。1977年,游击队员和破坏者潜回南非本土,开始了真正的武装斗争。这批经过了沙佩维尔、兰加的苦难磨炼和索韦托的战火洗礼的青年一代富有崇高的献身精神,给老一辈民族解放战士新的鼓舞。在他们中间,就有被南非当局判处死刑的所罗门·马兰古和被判18年监禁的莫西马·塞克斯瓦尔。在他的法庭声明中,塞克斯瓦尔毫不隐瞒他的献身精神和必胜信念: 我于1953年3月5日出生在索韦托。我家有6个小孩,我是第3个。我们家惟一干活挣钱的是我父亲,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为他的祖国和理想而战斗。战争结束后他被约翰内斯堡总医院“非欧洲人”部雇用,当了一名职员。…… 小时候,我的少年朋友与我境遇相同。我们生活在贫困之中,都经历了白人强加于黑人的那种屈辱。我仍然记得清清楚楚我不得不饿着肚子上学……我记得贫困。我们看到墙上涂的标语:“释放曼德拉和其他人。”我每天上学都要从这堵墙边经过。 在镇上住着很多前非洲人国民大会成员,我和他们交谈,阅读所有我能找到的材料,熟悉了它的理想和行动,这些理想是真正理智的和高度民主的,我也学习了非洲人国民大会的历史。当我在斯威士兰读书时,我遇见了非洲人国民大会的成员,我的看法得到了证实。就这样,我决定加入非洲人国民大会。 从根本上说,我从前是,现在也是一个爱好和平的人。但我被逼上了这个位置,觉得为了与针对我们的暴力作斗争,我们被迫自卫,没有别的选择。确实,我被受训使用武器和炸药,我受训的基础是进行破坏,但这些破坏是针对机构而非个人。 有人认为我们的目的是消灭这个国家的白人。这只是一派胡言。非洲人国民大会是一个民族解放运动组织,它立志于将所有的南非黑人和白人从种族恐惧、仇恨和压迫下解放出来。非洲人国民大会的纲领性文件《自由宪章》为所有的民族提出了一个民主南非的理想。我们想成为南非方向设计的积极参与者。 这就是一位年仅24岁的非洲人国民大会年轻成员在法庭上的最后证词。与他一起被判刑的有12名爱国者。 70年代中期以后,索韦托暴动掀起了南非黑人解放运动崭新的一页。从此,南非的政治局势再也没有平静过,白人种族主义统治开始陷入困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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